“小贼,要不要给你教练拳脚?”
少年心性早就看不惯以多欺少,况且这些黑衣人,不敢露面,想来是见不得光之人,他早就想跃跃一试了。
“几个打一个?真不害臊!”
林正则从隐蔽处站了出来,不屑的看向林中几人。
林正则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并未发现,他们见林正则年纪不大,那为首黑衣人便道:“毛都没长齐的娃娃竟敢多管闲事,既然来了,就与风泽南做个伴吧。”这道声音沙哑,想来是不愿暴露身份,刻意伪装而出,不论林正则出不出手,只要他出现在树林,黑衣人就并不打算放过他。
八名黑衣人变换阵型,围着林正则与风泽南,欲怕二人逃脱。
“若能活着出去,我请你喝酒!”风泽南神色依旧冷漠,语气充满了笃定。
“好。”林正则咧了咧牙。
那八名黑衣人朝二人欺来,林正则手上多了把巨锤,正是他收刮东灵山的弟子而来,他并未学任何术法,空有一身蛮力,这巨锤目前最是合适他。
林正则双掌浮现出紫色玄气,扬起巨锤,朝眼前的黑衣人砸去,有虎啸风起的气势。
“砰”
巨锤砸在一黑衣人的胸膛,那黑衣人向后倒飞数十米,胸骨处塌陷,空气中一片血雾,抽畜了数秒,倒地而亡。
风泽南诧异的看了眼林正则,震惊他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八名黑衣人有一名折损,越打越怒,杀招四起,纷纷攻向二人要害。
有了林正则的加入,风泽南游刃有余起来,见到林正则已击毙一人,不甘落后,倾斜着身子朝着身侧的黑衣人一个肘拐,击在他的腹部,右手的铁尺送入他的咽喉,抽出铁尺后,一道血流从他脖子处涌出,黑衣人神色惊恐,双手捂住脖子,可是意识变得涣散,身子缓缓的倒在地上。
风泽南去势不减,这些人为了阴阳镜灭他满门,他怒不可遏,眸子猩红,杀气如涛涛洪水,袭向另几名黑衣人。
林正则抡起巨锤,一顿乱舞,每一锤都生出兽吼之风,林中不少大树被他折断,被他击中的黑衣人几乎被砸成肉泥,要么便是骨头碎裂,无法动弹。
风泽南随后又斩杀了两人,手中的铁尺残留着黑红的血迹,剩下的两名黑衣人早就被吓破了胆,树林里一阵血腥之味。
“逃......”那两名黑衣人说话牙齿都在打颤,此时的风泽南看上去像是少年杀神,一双眸子透出冰冷的杀意,缓缓朝着二人走来。
他的步子很轻,但每向前一步,宛若踏在二人心头,他们知道,风泽南越临近他们,他们便离死亡更近一步。
内心的恐惧让他们生出无尽的求生欲望,两人朝洛城跑去,洛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修士禁止在城内打斗,曾有外来的金丹高手不知,逾越了这条规定,在城内追杀敌人,突然虚空出现了一道蓝色光芒斩过,瞬间斩下了他的头颅,并在城墙上留有一道巨大的沟壑,如今仍然长存,那修士的头颅悬挂城门三天三夜,自此以后,没人敢在洛城之内动手。
那两名黑衣人向前跑了十几米,林正则早就盯住了二人,手中的巨锤在空中划过,击在一人身后,随着一声巨响那人被击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就此毙命。
风泽南冷喝一声,速度极快,奔轶绝尘,急追那最后一位黑衣人,手中的铁尺寒光一闪,一道白光大绽,便割破了黑衣人的喉咙。
“等等,不留活口询问来历?”
风泽南摇了摇头,道:“他们穿着黑衣就是主人家怕察觉到他头上,只是一群送死的喽啰,问也问不出什么。”
“走吧,你说要请我喝酒!”来到洛城,林正则与杨素素并不熟悉,有个领路人也好。
风泽南点了点头,杨素素从树林中走出,林正则又介绍了一番,三人向洛城走去,风泽南话不多,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上去和林正则年纪相仿,但丝毫没有孩子的稚气。
洛城不妄是洛河地界最大的城池,临近城门不禁让人感叹其气势恢宏,青色的墙砖看上去岁月悠久,墙缝中有不少青苔,显眼的是城墙上有着一道巨大沟壑。
快要进城时,风泽南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洛城不比其他地方,洛河各方宗门势力皆插足于此,不可胡来,城中严禁打斗,如若发生矛盾可前去战台,但违例出手,必是身死道消,从来没有例外,以前有金丹高手在洛河中出手,便被一道蓝芒斩之,这正是那道蓝芒留下的痕迹。”顺着风泽南所指的方向,正是城墙上那道巨大的沟壑。
林正则点了点头,若非风泽南提醒,以杨素素和他的习性,还真有可能出手。
城内的客栈极多,但都不大,修士遍地,大多是筑基,街上宽阔,虽然行人极多,但并不显得拥挤。
风泽南是土生土长的洛城人,每条大街小巷都摸得清楚,带着林正则与杨素素转转悠悠,来到一茅草小店,是个酒馆。
这酒馆实在让人不敢置信,难以想象洛城中竟然有如此破败的地方,店内就三张桌子,没有客人。
站在酒馆门外就能嗅到浓烈的酒味,店内有着道白色的身影,手中握着把精致的小刀,正在刻着什么,小刀锐利无比,在他纯熟的手法下,仿若有了生命,走近一看,他刻的是把微小的木剑,有模有样。
“李叔,来两壶酒。”风泽南看起来像是这里的熟客,招呼着林正则与杨素素坐下。
“风小子?没看到我正在忙吗?自个去拿。”那白衣男子没有抬头,依然刻着手中的木剑,林正则细细的打量着身侧的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是个讲究人,模样俊俏,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是那种病态的白,一双眼睛很是锐利,和他手中的小刀刀锋一致,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躲避,那把木剑上刻着“落瑛”二字,好似是剑的名,但林正则觉得,这更像是姑娘的名。
风泽南熟悉的从酒柜上取了两坛酒,两个粗糙陶碗,给林正则满上,而杨素素嫌弃酒味刺鼻,说什么也不喝。
林正则不曾沾染过酒,但他的意识中好男儿就应该大口喝酒,有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风采,接过风泽南递过的陶碗,忍着浓烈刺激的酒味,“咕隆咕隆”,一饮而尽。
酒入喉后,仿佛烈火在燃烧, 腹内一股热流缓缓流淌,脸上泛起嫣红的色彩。
“林兄,慢些喝,李叔酿的酒可烈了!”风泽南轻笑,一看林正则的窘态便是第一次喝酒。
喝酒这种事,喝着喝着便会了,林正则虽然脸色泛红,但豪气不减,两人来来往往便喝尽了那两坛子酒,风泽南看上去还好,林正则却开始胡言乱语。
结了酒钱后,风泽南带着杨素素与林正则前往他的落脚之地。
暮色四合, 洛城夜空酒糜香,林正则挨着杨素素,时不时耍些小性子,然后盯着杨素素憨笑,杨素素头冒黑线,想着等明日这小贼清醒在与他算账。
“素素姑娘,要不我来扶着林兄吧。”风泽南开口,林正则喝成这种模样,他也有份,早知道他酒量如此不堪,便制止住了。
风泽南挨近林正则,却不想他紧抱着杨素素的手臂,怎么也不让风泽南近他半分。
大喊道:“你离我远点,快走快走。”
风泽南脸色僵硬,朝着杨素素同情的叹了口气:“素素姑娘,不远处就是我的居所,只有麻烦你在照顾林兄片刻了。”
可正在这时,林正则又闹起了幺蛾子,倚在石墙之上,喊着闹着:“杨素素,这墙黏住我,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杨素素的秀拳捏了又捏,若非风泽南在此,她定要林正则好看。
她强忍着一拳把林正则镶入墙内的怒气,咬牙切齿道:“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休息的地方,别耍小性子了!”
哪知道林正则瞪大双眼,放在杨素素臂上的手径直来到她的脸上,捏了捏,醉醺醺的说出:“杨素素,我告诉你,你少欺负我,动不动就让我给你烤鸡烤鱼,我现在,我很理智,我很清醒,我就偏要为所欲为!”
杨素素白皙的脸在夜色下染上了层晕红,耳垂滚烫,眨着睫毛,愣了愣,这小贼是在调戏她?
柳叶眉下的眼睛迸发出怒火,一字一句道:“你在说一遍......”
酒壮怂人胆,林正则偏偏不信邪,打了个酒隔:“我说我要为所欲为!”又忍不住捏了捏杨素素的脸:“你的脸,好烫......好烫。”
结果不言而喻,林正则当晚眼睛多了两个肿大的眼圈。
风泽南的住所是处四合院,没有丫鬟仆人,空房极多,早年是风家大少,这四合院正是那个时候买的,所以风泽南现在虽过得不富裕,但也不至于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