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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然之赐

九寨沟,就像一位令观众心醉神迷的明星,春天一到,覆盖其间的雪白面纱徐徐掀开,露出姣好的姿容,散发出无穷的魅力,走近她,就是走近童话般的梦幻世界。

在离天很近的地方

总有一双眼睛在守望

她有着森林绚丽的梦想

她有着大海碧波的光芒

你把那温情的林光洒遍山冈

神奇的九寨

人间的天堂

我也是那天下的人儿

对你深情地向往……

我于2011年5月12日到神奇的九寨沟。她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境内,离汶川不算远,属高山深谷碳酸盐堰塞湖地貌,据《南坪县志》记载:“羊峒番内,海峡长数里,水光浮翠,倒影林岚。”故此地又名中羊峒,再名翠海。

艳阳高照的清晨,我坐上景区的观光车,沿着日则沟路线直达海拔三千多米的景区看原始森林。林间尚有积雪……然后又沿着日则沟逐个“海子”观赏下来,“箭竹海”“五花海”“火花海”“犀牛海”“孔雀海”“天鹅海”……中午在“中转站”歇息,然后又从则查洼沟直上,看最大的海子“长海”和“五彩池”……

大自然恩赐的秀美山水,简直珠联璧合。水,湖、泉、瀑、溪、河、滩,连成一体,灵动与静谧结合,刚烈与温柔相济,高低错落的群瀑低吟浅唱;大大小小的群海碧蓝澄澈,水中倒映红叶、绿树、雪峰、蓝天,变幻无穷;从原始森林顺路而下,我最先见到“箭竹海”,好奇之心,沉醉之意就像初恋的情怀。一个蓝色的精美的海,盛放着圣洁的一汪碧波,在明媚阳光的映照下把山上的花草树木拥抱入怀。站在木栈道上,凝望箭竹海周围的山,只见倒映在水里的山间树木,简直连每一片叶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山间的枯树黄叶子红叶子点缀其间,添加亮丽的色彩;刚刚吐出的嫩芽正是深山老林里第一缕春光的信息,深浅不一的绿色——淡绿、翠绿、墨绿,在大自然艺术总裁的指挥下,不同颜色的花树并不集中在同一个角落,而是分散穿插于一大片绿为底色的山坡上,为灵山披上绿衣裳,有点像士兵的迷彩服,个别枯树的色彩倒成了迷彩服上的红色勋章……翠绿的山色,倒映在蓝色的海水里,显得宁静而恰到好处,整个山峦披着斑驳的绿衣,也不过分浓烈。如果没有了山上花和树的投影,明净的“海水”毕竟略显单调。这洁净的水原来是顶级的魔术师,把天上人间的仙境连缀在一起,构建了一副绝妙的立体画面。

春天的九寨沟,使我不禁想起“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自然现象。九寨沟之春以绿色为底,介于冷热之间,景色显得怡然,相对于秋天的九寨沟,很“养眼”“怡神”而宁静致远。可惜九寨沟最绚丽的秋天我暂时没机会看,但可以想象,那些山间的树木将以抢眼的红色和黄色为主,很热烈,与水的冷色相辅相生,构成斑斓的画卷,与所谓的“金秋”时节相吻合,令人怦然心动,激情澎湃了。面对着自然造化的恩赐仙境,谁见了也难免在心湖里漾起阵阵涟漪,我呢,当然心存一份冷静来面对这自然的恩赐,另存一份超凡脱俗的情怀……

行走于木栈道,一路奢侈,一路静心。景区的线路和景点也顺乎自然,自由空间很大。在这里,远离了生活固有环境,醉心山水间,心,感到无比空灵,有好多从未想到的话儿,也像珍珠滩上的瀑布奔腾而下,遗憾的是我的照相机出故障,一直“颤抖”,几乎不能拍摄……我边走边想,眼下这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池、塘、湖、泊,似孔雀羽,似翡翠,似海的色彩,有海的情怀与神韵,因而誉之海,是沟之海,是沟里人的心之海,涵盖了人间万象。人间胜景。更难得的是,大海里有的珍奇景观,这里也有,那就是“珊瑚”。被誉为“九寨沟一绝”的“五花海”,即有许多“珊瑚”,海底的钙化沉积和各种色泽艳丽的藻类,与沉水植物的奇妙分布,造就许多斑斓的色块,宝蓝、翠绿、橙黄、浅红,似无数块宝石镶嵌成的巨型佩饰,在湖底成了一个异彩纷呈的彩色世界,波光粼粼,绮丽无比。我真想变成一条鱼,在海底龙宫漫游,穿行在木珊瑚的枝丫间,忘我地泡在其中沾一点儿自然的美丽精华,我相信自然之美是经典。令人惊讶的是,连枯枝败叶在这里可谓化腐朽为神奇,不仅不影响景观,而且泛化转世为美丽的“木珊瑚”,一切皆因水的滋养,山水养人也养物,在美丽的水土的滋养下,丑陋被同化优化,成为美景之一而不是陪衬物。站在木栈道的“海岸边”,望着自己的倒影,好像在神秘的海底世界畅游。

海子里的水碧绿而静谧,波澜不惊。可是,从山上融化的雪水奔流而下,一路下来欢歌笑语,要么注入大小不一的“海”里,要么顺流而下,形成“诺日朗瀑布”晶莹的天然水帘等挂在峡谷间。穿行在林间的木栈道上,掩映在灌木丛林间的流水带着自然的音符拨动心弦,久违的高山流水之声和着走路的节拍,产生了美妙的共鸣,《神奇的九寨》之歌一直在心中吟唱,真是养眼养心又养耳,若不是赶行程,我真想坐在珍珠滩的瀑布旁,聆听激情奔越的水之歌,仿佛看到唐僧师徒踏着《敢问路在何方》的旋律在瀑布上悠然行走。

九寨沟的一切美在它的自然,也在它的返璞归真的文化。除了修筑的木栈道和必需的服务,一切的山、水、草木、建筑……无一不蕴涵着独特的美,都是自然而然的景观,是我见到的最为原生态又美丽的神奇仙境。它不像其他名山大川,被“文化”笼罩着,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山,也不像被商业气息熏得有些变味的山。在九寨沟里,尽管在一些景区也有藏族同胞要“照相”,可是,那笑容可掬的表情和顺其自然态度,又何曾不是与这里的风景相协调?这里的自然与人,简直就是天人合一的典范。

这么神奇美妙的景色,我粗略一算不过三十年的时间才袒露于世人面前,在莽莽丛林中沉寂了千百万年的仙境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才被一群偶然闯进的伐木工人发现。原来,自然的水光山色名扬天下,大概离不开樵夫的足迹,也离不开艺术家们的宣传,还有探险家的光临……自然也在考验着人类。九寨沟是自然之赐,这么美妙的赐予当然要有适当的良辰,才不至于糟蹋了它,九寨沟展示的良辰就是“改革开放”后旅游业的发展,应时应运而备受恩宠,备受呵护。目前,还没能说清这梦幻般的湖泊、瀑布、雪山、森林的“童话世界”有多少年的历史?自然造化形成这样的景观历经多少年的变迁?自然的奥妙原来是这样令人类自卑与渺小,更谈不上狂妄地改天换地了!

人说九寨归来不看水,我看未必。没有了比较就难以定位,好多地方的美景只占其一,比如,冰山、瀑布、山峦、湖泽……也许,它们个个显得独具一格,却是一幅单一的画,而九寨沟是一系列同一主题的艺术珍品。它是连环画,春光山色凝翠欲滴;金秋的山色则艳丽多彩,冬日里则冰清玉洁……山与水是亲密爱人,特有“夫妻相”,谁也离不开谁。九寨沟还是大自然的交响乐,流水的声音有时似丝竹,似管弦,瀑布奔腾的声音又似千军万马奔走在辽阔的草原上,乐队里所有的乐器一齐演奏最精彩的乐章。要说静,有些海子静得出奇,像睡美人,美丽安详,五花海即是静海的杰作。视觉上的流动是因为艳丽,因为心旌摇荡,它就这样静中有动,动中有静。自然的声、色、动、静皆在整个景区和谐搭档,自然天成。九寨沟的春夏秋冬极尽妖娆,它集聚世间的自然之美于一处,是自然的聚宝盆。

我眷恋于景区,恨不得在木栈道上一直徜徉,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份“忧虑”与“祈祷”,最大的梦魇就是三年前汶川地震,距离那么近,这是多么凶险哪!我一直祈祷着,简直要对这神奇的自然之神下跪,但愿自然造化对世间美好事物的钟爱直到永远……虔诚之心到了顶峰,脚踩在九寨沟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些不忍心,觉得它是晶莹碧透的碧玉,需要人们呵护,还需要造化钟爱!

距离景区大门最近的“盆景滩”,水流潺潺,辽阔而深远,水在树间流,树在水中长,花树开在水中央。长在水中央的盆景千姿百态,犹如迎宾的使者,又像送客的主人,仿佛在轻轻地挥手,使沉醉在山水秀色之中的我,恍然梦醒……

2011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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