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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妖孽附身?

行刺一事,姜环正法处置,姜王后入土为安,两位殿下不知所终,商纣王的暴戾恶行,令朝廷的文武百官怨气冲天、胆战心惊、唇凉齿寒。

“美人,姜王后虽死,太子失踪,孤甚不安。”商纣王长吁短叹。

“大王是在担忧东伯侯举兵讨伐之事?”“我”轻点兰花指,计上心头。

“正是此事,想那姜桓楚陈霸一方,况且百官俱不怕孤,处处挑衅天子威严,美人有何想法,好治治这帮乱臣贼子。”

“容臣妾好好想想。”

“一旦姜桓楚勾结三方诸侯,起兵反叛,杀至朝歌,成汤江山危矣。”

“大王莫急,臣妾愿举荐一人,为大王分忧解难。”

“何人?美人速速道来。”

“听闻费仲乃才子,必有良策。”

“美人此话甚得我意。”商纣王眉头舒展,大喝一声,“来人,速速宣费仲进宫面圣。”

须臾片刻,费仲来到宫门口求见。

“臣叩见大王、苏美人!”

“免礼!”

“谢大王!”

“孤担忧姜桓楚那个老贼勾结三方诸侯,卿可有平定东方的良策?”

费仲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就涌上头脑,“大王,臣有一计,只不过……”费仲看了看四周。

“闲杂人等,一律退下。”商纣王屏退左右,“美人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眼下朝野上下皆有怨言,恐怕不久便会传入东伯侯耳里,倘若姜桓楚兵变,必生祸乱。圣上不如暗传四道懿旨,把四方大诸侯诓进宫里,杀鸡儆猴,斩草除根。成汤天下可保无忧。”

“妙哉,妙哉!卿果真旷世奇才,此计必能安邦定国。”

“谢大王谬赞,微臣告退!”

费仲退下后,商纣王即刻暗发四道圣旨,派四名使官前往四方属国,诏令姜桓楚、鄂崇禹、姬昌、崇侯虎进宫面圣。

商纣王依旧每日宿于寿仙宫,天天和“我”过着骄奢糜烂的风流生活。大约过了半个月,四方诸侯接连来到都城进见。

霎时,风云巨变,闪电雷鸣,地动山摇,朝野一片动荡不安,姜桓楚和鄂崇禹被商纣王以莫须有的罪名当场斩立决,姬昌被囚禁于都城,唯有崇侯虎有建造摘星楼和寿仙宫之功,将功补过,得以赦免。

心腹大患一除,商纣王时常和“我”在摘星楼饮酒作乐,歌舞升天。“我”得以升至正宫之位,好不得意,纵情歌舞。

在座之人齐声欢呼、鼓掌喝彩,不经意间,“我”瞟见角落一侧的宫娥在默默垂泪,便停舞责问,“那些是哪个宫中的人?”

一名侍官奉命询问,答复“我”,“回王后娘娘,是已故姜娘娘的宫娥。”

“你们主子谋朝串位已被正法,你们胆敢在此喷喷不平,一日不除难保日后后患无穷。”“我”怒不可遏。

“拉出去,行炮烙之刑!”商纣王暴怒不已。

“大王,暂且把这些罪人收监,臣妾有一计,可除后宫大弊。”

“爱妃有何好计?”

“在摘星楼底周围挖一圈,宽二十四丈,深五丈。命宫人搜集毒蛇,都放在坑内。日后有营私舞弊者,一律推进坑中喂毒蛇。此刑法名叫‘虿盆’。”“我”妖气邪语,正对商纣王的暴虐之心。

“爱妃的刑法,甚是妙计,后宫大弊果真可以剔除。”商纣王仰天高呼。

随后商纣王命令宫人造“虿盆”、集毒蛇。一时之间,全城百姓忙着捕猎毒蛇,疏于劳作,举国上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虿盆”一成,商纣王和“我”便日日在摘星楼饮酒奏乐,欣赏毒蛇咬食宫娥,以此为乐。

“大王,上大夫胶鬲有事启奏。”一个侍官禀告。

“宣~”

胶鬲上楼叩首,“微臣叩见大王!”

“孤并无旨意,卿有何事启奏?”

“微臣不才,不曾见过此刑法,敢问大王是何刑法,哪一代君王所制?”

“此刑法名叫‘虿盆’,是孤和爱妃特为后宫舞毙之人而设。”商纣王洋洋得意。

“毒蛇恶毒,活吞生人,何其残忍。大王观之,于心何忍,有何为乐。况且宫娥皆弱质女流,朝夕相对,随侍左右,有何大弊,遭此酷刑?望圣上念在上天好生之德,怜赦宫娥方显皇恩浩荡。”

“卿所谏之言,有些道理。但小弊不除,后患不绝,以轻刑治理,舞弊者未必知错。”

“如今大王丧心败德,不听忠言,施行暴政,罔顾性命,诸侯枉死,谏官炮烙,宫娥虿盆。大王荒淫无道,醉生梦死,只知欢娱于深宫,信谗听佞,荒淫酗酒。

望大王改恶向善,亲贤臣远小人,抛色欲重忠义,则江山可保,国泰民安,民心所向,社稷太平。”

“你个老家伙,逞匹夫之勇!胆敢辱没圣君,罪不容诛!”商纣王厉声令下,“来人,把这老匹夫推入虿盆,惩一儆百!”

“昏君,这等残暴,我不忍心见到,成汤数百年基业毁于你手,我死不瞑目。”胶鬲推开宫人,往楼下一跳,粉身碎骨,脑浆迸流。

商纣王见状,怒上加怒,“将犯罪宫娥和胶鬲一并推入虿盆,喂毒蛇。”

“纣王,妲己!我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虿盆里传出宫娥们的凄惨叫喊声、求救声、哭喊声,震慑天殿,响彻天宫。

“倘若没有虿盆,怎得铲除后宫祸患?”“我”邪魅横生。

“幸得爱妃奇法,国之幸矣。”商纣王抒怀大悦。

“能为大王分忧解难,臣妾之幸也。”两侧宫娥,心碎胆裂。

“大王,臣妾又有妙计。”“我”狐媚眼一转,邪心一动。

“爱妃速速道来。”

“大王可命人,在虿盆左边挖一池,倒满酒名叫‘酒池’,右边造一山,山上插满树枝,再将肉片挂于树枝之上,名叫‘肉林’,酒池肉林,岂非妙哉?”

“妙妙妙,爱妃造此奇观奇景,非仙家不得享乐。”

商纣王立即下旨,连夜制造。不出一日,酒池肉林,竣工完成。商纣王与“我”赏玩酒池肉林,逍遥快活,乐不思蜀。

“大王,歌舞乐声,乏味无趣,不如宫人之间,两两对战,比武打斗。胜者池中饮酒,败者就地正法。”

“准奏!”

一时间,宫人争斗,商纣王和“我”乐在其中,狂笑不止,血腥冷酷,惨绝人寰。就这样,“我”和商纣王日日醉死酒池肉林,无视朝纲、荒淫无度、肆无忌惮、为所欲为。非但如此,“我”又出奸计。

“大王,臣妾又有妙计。”

“爱妃又有何高见,速速道来。”

“大王看臣妾之画,造一座高四丈九尺的楼台,巍峨高楼,手可摘星辰,琼楼玉宇,与仙神遨游。玛瑙砌作看栏,明珠妆成高梁,夜晚光芒万丈,照耀祥云瑞气,名叫‘鹿台’。

大王万圣之尊,贵为天子,四海天下,岂非王土,若不造此台,不足以观瞻全局。大王日夜,宴请仙者,延年益寿,位列仙班,指日可待。大王与臣妾,共佑福泽,神明庇护,永享人间富贵。”

“鹿台工程浩大,孤拟旨命崇侯虎监造。”

“大王英明!”“我”媚笑奉承。

是以,崇侯虎严格监工,百姓宫人日夜赶工,奴役操劳,苛捐杂税,劳民伤财,举国忿然,痛苦不堪。

又一日,商纣王与“我”设宴于摘星楼,一个侍官启奏,“启禀大王,亚相比干求见。”

“宣~”

“臣叩见大王!”比干一叩首。

“孤并无宣召亚相,卿有何事启奏?”

“大王,西伯侯姬昌长子伯邑考,上纳贡品,替父赎罪。”

“是何贡品?”

“七车珍宝,十名美女,代西伯侯赎罪。”

“来人,宣伯邑考进见。”

须臾之间,伯邑考跪于台前,“犯臣子伯邑考叩见大王。”

“姬昌罪大恶极,卿身为人子,纳贡为父赎罪,实为孝子。平身!”商纣王略为动容。

“谢大王!”伯邑考谨言慎行,立于一旁。

伯邑考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文质彬彬,丰姿儒雅。

“臣妾听闻,西岐伯邑考擅长音律,善能抚琴,天下无双,人间绝技。”

“如此这般,伯邑考,你即兴一曲,孤心大悦,大赦你父子。”

伯邑考轻抚琴弦,音韵幽扬,音色嘹亮,婉转和鸣,妙不可言,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不过如此!

“伯邑考诚然名不虚传,爱妃所言非虚。”

“臣妾倒是觉得,此曲很是一般,并未尽其力。”

“卿再抚一曲,孤细细听来。”

伯邑考拨弄琴弦,天外之音,暗礁汹涌,余音袅袅,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大胆逆臣,敢借琴音,暗讽圣上,辱骂君王,罪大恶极,其心可诛,罪不可赦!”“我”大声呵斥。

“来人,将伯邑考拿下,推入虿盆!”

“大王,臣妾有一言。”“我”国色天香的脸露出一丝凶残的笑意。

“爱妃有何道理?”

“臣妾素闻,姬昌号为圣人,世人道他可识祸福,善辨阴阳。圣人一向不食子肉,大王下旨,将伯邑考之肉做成肉饼,赐与姬昌食用。

倘若姬昌食子肉,乃是浪得虚名,祸福阴阳,俱是谬论。可赦其回国,彰显大王仁义;如若不食,当立斩姬昌,永绝后患。”

“爱妃之言甚妙,来人,速将伯邑考之肉,制成肉饼,送至姬昌住处。”

入夜,我看着铜镜里面目可怖的狐媚美人,想着毒妇的蛇蝎心肠,恨不得将这妖孽乱棍打死,我一具躯壳如行尸走肉般于世间苟活,又有何用?我不能再为虎作伥。

我拔出头上的鹿角簪子,右手紧紧握住,用力往心口一刺。但不知怎么的,身体里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在抗衡,使我的动作停滞不前。

“住手,苏妲己!”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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