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白云苍狗,桑田碧海,一切仿佛过眼云烟,空留丝丝追忆。
长安紫微宫。玉宇琼楼,桂殿兰宫。高墙森森,闱苑重重。亭台水榭,苑圃花枝。无缘三春,清宵长梦。廊腰缦回之间,但听琴音婉转,不时歌声绕梁。循声处,明语先身披鹤氅,独坐危楼。当下焚香烹茶,抚琴浅唱。不时俯瞰大千,远眺穹苍: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一页风云散啊,变幻了时空。聚散皆是缘啊,离合总关情啊,担当生前事啊,何计身后评。
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摘自歌曲《历史的天空》)
一世蹉跎,起起落落,个中面貌不变,今时恍若当年,彷佛与岁月擦肩。细数平生,苦辣酸甜,尝过才知不易,悔之方觉晚矣,心心念念空追忆。欲藏在心底,却流于眉间,今时又与谁人说?
一曲终了,奈何叹息声不绝:悉去矣,独我一人尔……
正感伤,忽闻脚步声轻快,一个清脆声音呼道:母亲!
循声望去,迎面但见一男童动如脱兔,连蹦带跳着,直往明语先怀中窜。四目相对时,一派母慈子孝,乐享人间天伦。此子不是别人,正是明语先独子,今时东宫之主,姓明名耀,小字光远。
正撒娇,忽见明耀抬头凝望明语先,一脸疑惑地问道:母亲,你眼睛如何红矣,可是有何伤心事?
定睛处,但见其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眉宇之间,淡淡一股英气,常聚不散。然到底是懵懂无知年纪,青涩稚嫩的脸上,脱不去一派天真烂漫。
明语先嫣然一笑,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蛋,和颜悦色道:光远乖,母亲只是想起一些故人。
明耀越发好奇道:故人?什么故人?
明语先暗暗一声叹,其时垂眉浅笑,目如深渊,渐亦陷入沉思道:“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贵有贱,有忠有奸。还有、还有母亲的、另一个‘儿子’,也是你的……”她说得断断续续,欲言又止,其时声若蚊蝇,一个迟缓,不时却淹没在一片孩童的盈盈笑语里。
明耀惊讶不已,不时睁大了眼睛,缠着明语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另一个儿子!?母亲是说,耀儿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兄弟,可为何耀儿之前从未听人提起过?不知他现在何处,姓甚名谁,年岁几何……母亲,你快给耀儿讲讲嘛!
明语先见状不答,只是付之一笑。一眨眼,一切已作烟云散,倏地消逝得无影无踪。再回神,但见盈盈秋水,莫不笑靥如花,不时抱着明耀,娓娓道来:好,母亲给光远讲。很久以前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