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暇走进宗祠,跪在灵牌前,靳长江领着小斯走上来,奉上城主印,靳无暇双手接住。
底下眼红的人想动手时却发现身后都站了人,皆拿匕首抵着自己的后背,这就让他们想动却不敢动。
靳无暇真是狠啊!
靳旭咬牙切齿的看着,不甘心的呸了一声,背后之人匕首用力一抵,便不敢动了。
靳无暇顺利接任城主之位,从此她便是念城的老大。
终是到靳无暇发言了,心中不免感叹:终于走到这步了,娘,女儿可以让你回家了。
“我靳无暇能当上城主,都是大家的功劳,念城是我的家,我会守护好我的家,守护好你们。胆敢有欺辱我的家人者虽远必诛。”
“好…”
众百姓激情高昂的喊着。
这倒让容清越想起战场上将士们激情高昂的样子。
容清越觉得无聊了,想溜时靳无暇叫住了她,道:“女侠请慢。”
容清越回头,靳无暇走上来与之对视,赠上一枚玉佩,色泽光润,一看就是好东西。
容清越不解,这是要感谢她?
靳无暇解释道:“女侠不必讶异,今日女侠救了我,我若什么都不做传出去倒是让人笑话。这一枚玉佩乃我靳家信物,他日女侠若有需求,仅凭这枚玉佩,靳无暇定当万死不辞。”
容清越接过玉佩,仔细看看,倒是笑了。
“靳城主的心意我领了,如此不如交个朋友?”
靳无暇笑道:“我正有此意,方才见着姑娘我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想着姑娘应该也是性情中人,便想留下姑娘。”
容清越挑眉道:“哦!你不怕我是别有用心之人?我救你只是一个计谋?”
靳无暇倒了两杯酒,一杯端给容清越,道:“女侠若是想害我,这期间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你我也不必再相互试探,今日有缘相见,便是缘分,结交你这位朋友我也不亏。”
容清越接过酒杯,与之碰杯,豪爽道:“靳城主果然爽快,这不扭捏的性子甚合我心,我先干为敬。”
容清越仰头喝下,靳无暇也喝下,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城主府正堂内,靳无暇坐在主位上一改白日的笑脸,此刻布满阴沉,看着押跪在面前的三位哥哥,厉声道:
“几位哥哥真是好本事,处处想着怎么弄死自己的妹妹。妹妹自问对几位哥哥问心无愧,哥哥们为何不给妹妹一条生路非要再三为难。”
“今日之事我本无意拿出来说,可你们也太过分了。如果今日只是我一人你们动手也就罢了,可府上百姓满堂,但凡一点意外就可能伤害百姓。哼,你们这样也想当城主?”
“妹妹早就说过,三位哥哥和城主之间必定有两人出局。倘若你们堂堂正正争夺城主之位,不闹得你死我活的地步,妹妹又怎会插手此事?妹妹这么做全是为了三位哥哥。”
“可哥哥们是如何待妹妹的?一心想要妹妹的命,可就算妹妹死了,这城主之位也未必会落到你们头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能知道这得利的人是谁?”
“妹妹已经好言相劝,如若哥哥们再不领情,那就别怪妹妹翻脸无情。大义灭亲这种事情,妹妹做的可真不少。”
靳旭口不择言道:“靳无暇,你休得猖狂。这城主之位怎么来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怎么可能会把城主之位交给你?就算我们三兄弟不相争那也是大哥的,凭什么给你这个私生女?你…啊…”
靳无暇一道玄力打过去,靳旭飞出去几步倒地吐血,青筋暴起的手指着靳无暇道:“贱人,你就是贱人。”
手下人准备怒打靳旭时,一直不吭声的老大靳荣出声道:
“小妹,够了,今日之事是我们的错,从今往后我们会安分守己绝不会再闹事,只要你放过我们。”
老三靳宇不同意:“大哥…”
“闭嘴……”
靳荣打断靳宇的话,看着靳宇道:“小妹对我们已经够好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再给小妹添麻烦,懂?”
靳宇见大哥如此说不得不低头示弱不吭声。
靳无暇知道这只是靳老大的拖延之计,可只要他们安分,她便不会动他们。
“希望大哥今日说的话能牢牢记住,倘若再有一次,恐怕这念城是容不下三位兄长了。”
靳无暇的威胁让靳荣握紧拳头,稍稍松开:“多谢小妹,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来人,送三位兄长回房。”
夜深人静。
容清越睡不着便出来透透气,瞧见靳无暇坐在屋顶,独自一人很闷酒,轻松一跃飞了上去坐在她身边。
靳无暇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容女侠怎么还不睡?”
这一笑倒是让容清越惊讶,也让她想起靳无暇其实也是个女孩子。
容清越漫不经心道:“睡不着,你呢?”
靳无暇沉默着,半晌道:“你知道为什么这儿叫念城吗?几百年前念城只是一块荒废之地,是一群难民的聚居之处,他们需要一个领袖,需要一个活着的信仰。”
“后来靳氏先祖成了他们的领袖,带领着他们在这里生活,再后来荒废之地渐渐的变成了一座城。因为那个时候所有人的念想都是活着,所以取名念城。靳氏先祖因为受人爱戴成为念城的城主,世世代代守护百姓。”
“以前城主是百姓的信仰,现在在利益面前城主之位已经变质了。我本无意卷入这场争斗...”
我只是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容清越拿起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
靳无暇自嘲的笑了笑,又道:“按理说我的三个哥哥应该继任,可父亲却偏偏要我来接任,要我守护他的百姓。呵!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他,他们想要杀我,我却要保他们周全。”
“我是一个私生女,从小跟着我娘四处流浪前些年我娘病重才将我带来念城,从此我再无安静的日子可过。”
“我很怀念那些四海为家的日子。我倒是想享受家庭的温暖,偏偏上天不如我意,我们终究会手足相残。如果不是为了母亲,这念城我根本不想再踏进来。”
容清越听之深深喝了一口酒,无奈道:“这世间本就无两全之道,你向阳而生就会有人嫉妒你太过耀眼。这世间最深的记恨就是来自你的亲人。哼…想不到我们居然同病相怜。”
容清越顿了顿,又道:“既然你的机会已经给过了就不必再多想,都说事不过三,你是城主,在其位谋其事,他日地府之下也问心无愧,不是吗?”
靳无暇没有接话,看着乌云密布的夜深思,勾了勾唇角,道:“你说的对,我是该一劳永逸了。”
喝光了一坛酒,容清越高兴的说道:“好酒,可惜下次再喝不知是何时。”
靳无暇难掩失望道:“你,要走了吗?”
容清越调侃道:“怎么,舍不得我?”。
靳无暇偏过头不看清越道:“是有点儿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