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许林家所在的城中村,看到那个大铁门开着,许林在门口打电话,看到他们向他们招手。
大伟看他穿着汗衫大裤衩满头汗,脚上夹着人字拖,到跟前笑着说:“你也不怕感冒了。”
许林捂着电话听筒对大伟说:“厨房水管坏了,我刚弄好,你们快进去吧,我打电话让朋友送个鸳鸯锅来。”
晓青和他打招呼:“又吃火锅啊,我这刚换的衣服。”
许林瞧她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仍遮不住好身条,说:“我下午刚弄的黄辣丁和虾,弄火锅正合适。”挥手让他们进去。
绕过院子,进了屋发现陈晗儿和张艳秋也在,正和倪静媛林逸欣玩双升,看见三人进屋,陈晗儿把手里的牌给大伟:“来来,你替我打,我这把牌好的很。”
说着拉晓青的手,指着思瑞说:“你们啥时候好上的,我咋一点没看出来——思瑞,你可捡了大便宜,哈哈。”
思瑞呵呵笑着看四人打牌。
大伟把牌拿手里一看,果然好牌,可惜对家是静媛这个牌盲,一通指挥无济于事,眼看分数让艳秋逸欣逮够,气的对静媛嚷嚷:“脑子,带点脑子,我最后一个出牌,你现在不跑分等什么?”
静媛眼巴巴的看着牌,拿着分数牌犹豫不决,看思瑞,思瑞笑着说观牌不语。
思虑一番,看上家艳秋出了小王,赶紧跑个小牌。
逸欣哈哈大笑,也跑个小牌,气得大伟指着她的额头:“你这个猪脑子,教了你10几年教不会。”
静媛委屈道:“我哪里知道你还有大牌嘛。”把牌扔给思瑞:“你来玩你来玩。”
大伟懒得和她解释,思瑞说已看了艳秋的牌,这把自己接手不公平,让她玩完。
陈晗儿给大伟和思瑞一人递一个桔子,嘲讽静媛:“你快别玩了,给思瑞玩,别一会大伟还没吃饭就气饱了。”
静媛把牌给思瑞:“好好好,我看你打。”
艳秋说重来,大伟提议重新抓牌分家,四人抓牌分家。
大伟和逸欣一家,打了一小时难解难分,许林把朋友的火锅借来,不一会胡刚到了,许林招呼大家到院子里上桌。
大伟走到院子,稀奇道:“这桌子少见啊。”上手摸来摸去,问晓青静媛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桌子。
静媛说:“桌子就桌子嘛,还能叫什么桌子。”
大伟说:“白痴,这叫八仙桌,你小时候老家没见过这桌子?”
“切,吃面的饭馆里不到处都是这种大桌子吗。”静媛撇嘴。
许林说:“这桌子自我出生就有了,比我还大呢,照大伟的说法这叫八仙桌,你们八个人就是我请来的仙,我今天是你们的服务员,你们快坐,一面两个人,最后给我留个地儿。”
说着打开手里抱着的箱子,对大伟说:“咱们今天主要是吃,不喝白酒,我这有绍兴黄酒,我爸朋友送了两箱,咱们今天喝掉一箱,你们女生也喝点,这酒男女都适合。”
“等会——”大伟拍着桌子说:“来,帮个忙,把桌子抬起来。”叫思瑞和胡刚抬桌子。
看大家诧异的目光:“你们这还不懂吗,桌子可不能这么摆,这八仙桌的摆放是有讲究的,许林,你请我们大活人吃饭这桌子条纹怎么能横着摆,这是祭祀死人的摆法,我们是大活人可不是鬼,这桌子条纹要顺着摆。”
陈晗儿惊讶的说:“啊?还有这个讲究吗。”
大伟让思瑞和胡刚把桌子重新摆好后,说:“好桌子,实木的——奥,当然有讲究了,这里讲究大了,可不能刚才那么摆,那么摆问题就大了。”
许林呵呵笑着说:“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个讲究,那是不是座次都有讲究。”
“当然了,上下为尊,你们女的坐这上下两边,我们男的坐左右两边,方便为你们服务倒酒服务,这倒酒的人可不能坐上桌,别说这不是规矩,现在这可不是从前那年代了,你们女的是我们的主宰,这要按我们老家以前来的规矩来说,请客吃饭,女人是上不了这桌子的。”
静媛说:“对哦,我记得记得小时候我在老家这种桌子只有男的坐,女人是上不了席的。”
“那都老黄历了。”许林说:“大伟不是说了吗,你们女的这样坐吧,我们三个就做两边,你们也尝尝这个酒,甜甜的,不上头。”
晓青拿瓶牛奶放手里说:“胡说,这是黄酒,最容易上头了。”
大伟说:“黄酒是好东西,你们少喝一点点,微微熏是最好的了。”说着和许林给大家倒酒。
思瑞知道女朋友喝不了酒,说:“黄酒要喝最好温一下吧。”问许林有没有开水。
陈晗儿给他提过来暖水瓶,思瑞把开水倒在碗里,把女朋友的牛奶拿过来放在碗里温。
逸欣看着这一幕,猜到晓青可能来了月事,叫他把黄酒也温一下。
许林说思瑞好福气,和胡刚说咱们一中的大美女被九中的抢了去太丢人,今天就是报仇的好机会。
思瑞知道今天只喝黄酒,心里表示不怕。
大伟笑着说:“嗳,不行,我们今天九中的就三个,剩下你们都是一中的,黄酒虽好可不能这么喝,你们这么搞我们寡不敌众,只好表示投降。”
许林说开玩笑的,端起杯子:“酒喝随意就性,今天主要是让你们尝尝这黄辣丁和虾,我是托你们的福,不然逸欣才不会把她的牛肉和烧鸡贡献出来,自从她从这村子里搬走,我就再没吃到她的东西。”
逸欣说:“我是给晗儿的,又不是给你的。”
“我就知道你对我没那么好心,咱俩这发小的友谊就跟玻璃一样脆,大伟今天就你一个单身汉,今天她们三位美女就看你怎么争取了——你们别急着吃,千炖豆腐万炖鱼,先煮一会,刚子,我给你介绍这是九中的张艳秋。”
大伟喝一碗黄酒,咂咂嘴,说:“我可不用你来拉郎配,这酒是真不错,你们也尝尝啊,这没什么度数。”
周晓青抿一口思瑞给他温的酒,思瑞问她咋样,晓青说自己还是喝牛奶。
胡刚也说这酒好,拿过来瓶子看产地:“没错,就是这个味,去年我去绍兴那里玩喝的就是这个味道。”
许林问他这个假期没出去走走。
胡刚嘴里嚼着牛肉,说这个牛肉香:“今年哪儿也没去,就是天津走了走,我那里有亲戚,专门带我去南开看了看,我姨和我妈说要我考到南开去,我估计悬。”
逸欣说:“你这个大才子考南开准没问题。”
胡刚说:“进门的时候和大伟聊了聊,我觉得我得走他这个路线,硬拼实力我是不行的,我有自知之明,我寒假要去五台山拜拜菩萨,不是给自己拜,我借花献佛给我的老师拜,我希望他不枉园丁的美名,给我押对几道大题,我就谢天谢地。”
大伟说:“要相信咱们的老师,要是真的押对我天天对她歌功颂德,我早看出来了,一个人的成功自身的努力不会占到三分之一,三分之一是命,也可以说是运势,三分之一是贵人,另外不到三分之靠得是命理,剩下不到一丁点需要你自己做的就是稳稳当当,别犯错误,把身体养好,这就行了。”
陈晗儿说:“大伟,你这是太消极了。”
大伟说:“据我的观察,目前所有的高校都在扩招,不是喊着教育要普及吗,这就是整体的运势,这已经占了三分之一;另外咱们的贵人是谁,就是老师,老师能不能押对题代表着她的眼光是不是敏锐,在整体运势好的情况下,再指导不了我们押对几道大题就说不过去了,这又去了三分之一;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是命理,我看了看咱们九个人命中注定是要上大学的,这改变不了。”
大伟说着看了看艳秋,说:“最后剩下的那一点是什么,就是我们自己要别犯错误,弄好自己的身体,这一点艳秋你有惨痛的教训,所以你现在要吃好喝好,我们都要吃好喝好,不要最后因为自身这一丁点的因素,功亏于溃。”
一通话说的大家云里雾里,逸欣说:“你这什么狗屁理论,你啥时候学会算命了,还能看出一个人的命理,太扯了,罚你酒,你在鼓吹迷信,让我们放弃治疗。”
大伟说:“我让你们吃好喝好怎么能说是让你们放弃治疗,恰恰相反是让你们振作起来,有个好身体,咱们艳秋就是现成的例子,我和思瑞是九中的就不自吹了,陈晗儿是知道的吧,以她的成绩在你们一中进个年级前50那不跟玩一样,但是她太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反而严重透支自己,中考前被自己折腾出了病,结果这个好苗子便宜了九中,对不对,陈晗儿,所以——”
说着拿起漏勺给艳秋加一勺子羊肉继续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了,咱们大家都一样,身体是本钱呀,可是这本钱也只占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成分,但是不要可不要小看哟。”
许林拍着他肩膀讽刺:“刚才还说不要我拉郎配,你自己倒好,迫不及待,拐着弯讨好人家,嗳,艳秋,为了他这死气白咧的一大圈子话,你也要和人家碰一杯。”
晓青笑着说:“大伟忽悠的本事是一流的,什么话都改变不了他讨好女性的宗旨,他的话就是跑调跑到北京去都能给你绕回来。”
“晓青,你这就是在打击我,我刚才说的可不是什么讨好的话,这不光是对高考,我和你们说对任何事情,就是以后工作了,都是这个道理,自身的因素只占一丁点儿,我们能决定的就是这一丁点,运势你改变不了,贵人你左右不了,命理你逃脱不了,你能决定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就是自己不要出错,这就是成功了。”
端着杯子最后说:“不过这好酒不能浪费,来,艳秋,我就借花献佛,祝你吃好喝好,把身体弄好,明年金榜题名。”说着和艳秋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