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京城三十里之时,已经连夜安置各将士,带回将士只有五成,其余五成留守边关,赐以厚资安抚。
带回的五成也好生安置,未归将士,厚资安抚家人。
安置完毕,将军已经连夜快马加鞭回京复命,过家门之时,心中流连府中父母及妻妾,委派一个小卒进府中打探府中事项,将军则在小店里休息片刻。
打探的小卒急于与将军一起赶赴朝中复命,也是急急乔装进院打探一番,火速回来禀报。
小卒急忙赶回。将军争悠然自得品着茶,只见小卒神色复杂,半喜悦半哀然。
将军上阵杀敌见惯不惊,也见惯了利索,对小卒的忧郁有些鄙夷,道:“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从容说来,别弄得神神叨叨,似喜还怨的表情像个妇人。”
小卒道:“奴才打听到,在将军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挺多的。”
将军放下手中茶盏,道:“什么事,怎么我从未听闻。”转念一想,想必是母亲怕我上阵杀敌扰乱了心神,故不谴人告知。
小卒道:“奴才打探到,府中管家王栋已经在将军离府半年后死于非命。将军府的少夫人又被关押至寒室多月,也差点丧命,所幸施救及时,如今还安然无恙。”
将军听到此处,心头极为震惊,王栋自小在将军府中长大,虽然为主仆,实为兄弟之情,如今就这样悄无声息离去,着实令人心痛。这其中必有蹊跷。
少夫人又被罚至寒室,想必是众人认为是她所为,既然是她所为,后来为何蔡冬芬又要被人陷害一说。
以往出征在外最担忧的就是府中太平,往日太过在意佩诺,以至于丧命,最是自责不已。如今蔡冬芬并未得到恩宠,也遭此横祸。
小卒看到将军面露哀色,似乎是陷入到某种痛苦的伤心往事。
将军在战场上冷如冰霜,脸色冷如铁,四季无变化,众人根本无法猜测他的心思。而今天……?
小卒有些意外,却不敢轻易扰乱,也不敢继续说,于是试探地叫了声:“将军?”
将军方如梦初醒,看了一眼那小卒。小卒道:“将军府中事物繁忙,不如由小的代为进宫复命,皇帝一向依重将军,想必也是极能体会将军此时归家心切之情。再说咱们皇帝也非比寻常人,最不在意小节,将军你看如何?”
将军转回往日的冷若冰霜,脸上铁色道:“国家大事岂同儿戏。本将军今日便同你连夜赶去皇宫。朝廷得知边界安稳,方能君心安定,专心治理国家。”
那小卒并未亲眼见过当今天子,但是宫中之事早有耳闻,天子如同小儿嬉戏,已是天下人共知,难得将军一片赤诚。
小卒本想抿嘴一笑,但是如今天下的形式真是令有志之士觉得尴尬和讽刺,真是不屑于再去讥讽朝廷。
将军命小卒收拾行装,急速上路。
至皇宫附近天近晚色,王将军找了个旅舍携了包袱,带了小卒欲歇息一晚,明日进京。
怎奈自从听了小卒说起了府中之事,心中甚是不安,一边是自己多年手足的兄弟,一边是明媒正娶但是至今还未宠幸的妻子。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太过蹊跷,这样下去妻子的结局也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