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应声道:“是老夫人使老奴过来邀姨娘前去议事。”
梵亚姨娘应了一声,道:“若是如此,待我好生收拾一番。”李嬷嬷在门外待命。
不消一阵功夫,姨娘便悄然而出,容光焕发,风姿绰约,比往日更添几分颜色。李嬷嬷暗暗吃了一惊:怎的越发美丽动人!难怪将军连丞相府二小姐也不管不顾,这蔡二小姐也是京城一等一的美人。如此这样,梵亚姨娘更甚一筹。
梵亚姨娘用余光瞟了一眼李嬷嬷,瞬间便明白了李嬷嬷心中所想,于是越加骄傲的迈动步伐。
李嬷嬷只是尾随,并无半点言语,心中仍是意犹未尽。
梵亚姨娘犹如一轮明月照亮了老夫人,老夫人眼前一晃,似有一束光芒刺来,定神一看,原来是梵亚姨娘。
老夫人赶紧命人看座。
“奴婢拜见老夫人。”
“本老夫人今日唤你前来,是有要事相议。”说着一边屏退左右下人。
老夫人接着道:“如今蔡家父亲在门外侯着要见我议事,他必会要见女儿一面。如今蔡冬芬身体异样,我找你来,你可有什么法子让蔡冬芬立即恢复。”
梵亚惊异道:“姐姐怎么了?姐姐出事了?”
老夫人凄然道:“正是。寒室隐蔽之地,未曾料想,会有如此一劫,所幸少夫人尚在,若不然难以向蔡家交代。只是寒气侵体,又受了惊吓,元气大伤。”
梵亚听闻此话,立即道:“承蒙老夫人抬爱,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使少夫人可恢复元气,与蔡老爷见上一面。奴婢本是异域之人,曾听闻有个本兮国有回魂丸,只要不死之人尚有一丝或一口气在,服下这丸,便可以瞬间生龙活虎。”
老夫人听闻此番言语,甚是大喜,于是悦色道:“梵亚我媳,真是七窍玲珑心,眼下便能解我困局。”老夫人说罢,便对李嬷嬷说道:“快命人将蔡冬芬从那污浊之地抬将出来。送回倚梅院,梵亚姨娘前去诊治。”
李嬷嬷急忙而去。蔡冬芬被李嬷嬷心腹两个抬到倚梅院。蔡冬芬气虚昏厥,被人安置放在床上,迷迷糊糊有些许知觉。翠柳被放置床边长凳之上。
老夫人见状,心中着急,于是催促梵亚赶紧施药。梵亚得到命令,赶紧上前扶住蔡冬芬疲软的身子,从袖中取下还魂丸,一手捏住蔡冬芬双颊,一手将药推送下去,然后将其身子平稳放下。
梵亚看着翠柳几近僵硬的身子,并未打算施救。翠柳不过是贱婢一个,平日伶牙俐齿,多有冒犯,死了一个少了祸害。
蔡冬芬的身体渐渐回暖,紧闭的双目微微睁开,脑中还有点晕眩,一下子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抬起头,看到老夫人,李嬷嬷,梵亚一同注视着自己,那目光即使期盼关切,蔡冬芬下意识道:“这是怎么了?”
梵亚妖娆一笑道:“你身子怎的如此虚弱,不受寒室之苦,一时昏厥,被老夫人所救。”
蔡冬芬才想起了什么。看着梵亚一张脸,蔡冬芬的眼里游过一丝惊惧,脑海中忽地就现出巨型狐尾。梵亚用最恶毒的眼神瞪着蔡冬芬,临近用腹语发出微弱的几个字:若是道出所见,丞相府必会寸草不生。这几个字微弱得也只有蔡冬芬能听见。
蔡冬芬心中有所顾忌,并未道出所见。王老夫人问及寒室之事,蔡冬芬也是装做一脸茫然。
李嬷嬷提及,将军府外有蔡天求见。王老夫人会意,于是立即要求给蔡冬芬梳妆打扮,一同前往。
临走之时,王老夫人见长凳上还躺着个,就吩咐梵亚:“赶紧把药给她吞下。”梵亚免为其难给翠柳服下丹药。不消一会,翠柳便活蹦乱跳,只是疑惑自己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一只巨型狐尾。众人皆笑是痴语。
众人穿戴整齐,一起迎接了丞相大人。蔡天见女儿与女仆皆安好无事,心中巨石落地,谣言不攻自破。两个女儿齐声问安,蔡天满面春风,道:“老夫人如此客气,亲自迎接,老夫愧不敢当。”
王老夫人道:“丞相是当朝重臣,皇帝看重的人,我等岂敢怠慢。如今丞相在圣上心中的位置,众人可想而知,即便今天天子在此,也必会亲自迎接宰相大人。”
众人吹捧之下,丞相入坠云雾,心中甚是飘然。几步做一步,来到大堂。
王老夫人急忙叫人看茶。上好的御前赏赐的茶叶,名家供奉。蔡天细品一口,似仙气入丹田,顿时心神开朗,面带笑容,道:“老夫人有心,此茶真乃极品。”
老夫人见脸色行事,蔡天脸上已经有几分惬意与舒展,就道:“不知道丞相到此有何指教?丞相一向是无事不轻易登上我将军府的。”
蔡天细细抿了一口茶,道:“老夫今天来将军府,是有天大的喜事要告知,我从宫中得来消息,将军屡战屡捷,西北战乱一事不日将平定,将军回府也是指日可待。将军回府的消息不日将会传达到将军府。”
王老夫人听闻此话,真如天上掉下一个吉娃娃,一改往日肃穆的神色,脸上的笑容只挂到耳根。“岳丈大人,此话当真?不会是丞相大人知道老妇思念儿子故此一说,逗老妇寻开心吧!”
“老夫人,老臣怎敢,老臣万不敢拿朝廷之事嬉笑取乐。”
老夫人见有几分真,心中更是欢愉。当即要留下蔡天共进晚膳,以图了解朝中与战场之事。蔡天知众人心中期待,宴席上更是卖弄口才,口若悬河一般,将朝廷与战场之事又几番渲染,原本只得知梗概,又添枝加叶,描绘得绘声绘色。
众人心中甚是欢乐,自打将军出府,接着王栋又亡,少夫人又被罚,将军府几近萧条,冷冷清清,今日这般热闹,一改往日气氛。甚至散宴之时,众人意犹未尽。道是丞相好雅兴,今日和往日大不相同。
丞相说的宫中皇帝趣闻,众人暗暗笑的合不拢嘴,道是那皇帝扮演杀猪卖肉者与珠宝商已经厌倦,于是扮演风流标致穷酸书生,一日上京赶考,歇至一旅舍,隔壁对舍有一美少妇独守闺中,书生几欲靠近不得,心痒难耐,几番纠缠,终有一日得逞,不巧的是被美妇的夫君得知,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平息而视,故事中断,皆缓缓摇头。
那美妇夫君扮演者入戏太深,对当今圣上拳脚相加,圣上千金之躯,众人千呵护万爱戴,从未受过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