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辛晓月这个班上跟不上没有太大分别,这一点辛晓月自己也无比清楚。自从她与张扬有了那层关系,工作对她就不再像这之前那么至关重要了,只不过她不想呆在家里躺在床上等着人把吃的穿的送到眼皮底下来,那样她会觉得她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所以她必须有选择地多多少少做点什么,以免拿人钱财的时候受之有愧。关于这一点,张扬觉得辛晓月尤其难能可贵,若是其他同她处在同样境地的女人就绝不会如是想,她们会认为该做的我们一样不落地都做了,那么我们无论得到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应该应分的,更别说发自内心的些许感激了。而辛晓月全然没有这样的想法,这让张扬不由也对辛晓月倾注了不少像他这样的男人少有的真情。
张扬有三个秘书,辛晓月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是一男一女,男的叫程玉,女的叫程洁,是两兄妹。兄妹两个在同一家公司给同一个老板做秘书,这听起来有点像故事,而且是拙劣的故事,但这种事确确实实是存在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生活就是这么五花八门。辛晓月跟程玉程洁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应该她做的工作,她想做就做高兴做就做,不想做不高兴做了就全部都扔给那兄妹,然后请他们吃饭或健身、美容。其实不光程家兄妹,整座办公大厦的人和辛晓月的关系都相当的好,他们都觉得辛晓月美丽、善良、单纯,根本没有因为她给老板当二奶而假以颜色。再有就是,他们对这种女人傍大款、大款******的都市生活的另一写照也司空见惯了,并且有着社会如果不这样就看不出进步了的连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想法。
当然,辛晓月在集团能博得这样或那样的礼遇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她自己是从农村出来闯天下的,集团里有多是外地打工的,她深知一个打工者端人家饭碗的艰难与辛苦,因此就对公司的大小职员都倾注了相当大的关怀与关注,帮他们解决住处,帮他们追加薪金,无形中也帮张扬笼络了一大批人,所以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无不对辛晓月另眼相待。
张扬显然在因一件相当棘手的事而绞尽脑汁,靠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足够大的能够随意转动真皮沙发里拧紧双眉苦思冥想。辛晓月的推门而入无疑打扰了张扬,他露出了一丝不快。
新辛晓月把那只价值不菲的乳白色时尚皮包很随便地往办公桌上一丢,一屁股坐在了张扬的腿上。
张扬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一种女人的体温,那体温让他的身体像一根骤然被擦亮的火柴,瞬间起了连锁反应,顿时有一股热流冲至他的胯腹间。但那种冲动只存在了一秒钟的时间,甚至比这还要短暂,就被他想起的另一件事搅得只稍稍抬了一下头便销声匿迹,接踵而来的便是无比的颓丧、焦虑和烦躁。
认识张扬已有两年了,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日子也有一年了,但辛晓月始终无法看清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只知道他城府极深,待人和气,温文尔雅,四十岁就当上了著名企业家,有一个不和谐的家庭及一个除了做家务什么多不懂的老婆和一个在读初中的儿子,别的就一无所知了。她也曾试着去了解,去了解不是因为看看这个男人是否靠得住或想嫁给他或怎样,她辛晓月还不至于那么幼稚,像张扬这种男人,注定无法把感情固定在一个女人身上,她还不想成为张扬的老婆第二,而是因为那毕竟是她爱着的男人,尽管那爱最初是以金钱为根基的,但若要她对一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而又对她百般疼爱的男人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现实的,何况她辛晓月天性善良又不是一个无情无意的女人。
“你已经不是一个乡下野丫头了,我觉得你的行动坐卧应该有一点素质。”张扬不耐烦地。
辛晓月仿佛针对张扬这句话般歪进了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胸膛,一只手索性探进他衣领里,撅着嘴似撒娇又似赌气地:“这几天怎么不去找我?人家在外面死了你都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没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