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牛车的是吴家村的吴三贵,年四十有五,人喊吴三叔,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家里有耕牛,自己又做了一个板车,农闲拉客贴补家用,一人一趟一文钱。从吴家村到镇上走路要一个小时,坐牛车大概只要二十分钟。
“吴三叔,我们先去买东西,一个时辰(相当两个小时)后去镇口找您汇合。”到了镇上,林雪和晓晓下了牛车。
“好,你们注意安全。”吴三叔憨笑道。
小镇还是比较繁盛的,长长一条街两边开了各式店铺,虽都不大,却也是琳琅满目。
她们先去买了菜种,后又进入了一个较大的布庄。
林雪看着各种布匹:“晓晓,你会做衣服吗?”
晓晓道:“会的,雪姑娘。”
“我买三匹细棉布,你有空帮着家里人做几身贴身的衣服,外衣我们就买成衣吧。”林雪想了一下道。
“雪姑娘,我们几个才买了衣服,您买些布,我给您做成衣吧。”晓晓忙说。
“不许拒绝,多买几套换洗。”
“谢雪姑娘,我听姑娘的。”晓晓感激。
林雪最后给家里每人都挑了两套衣服,长孙凌也有,又挑了鞋、袜,还有被套、床单、毛巾,再有三床棉被。要不是考虑牛车拉不下,她还想买。
一次买了这么多,花了二十两银子,店老板笑得合不拢嘴,送了很多针线,还少收了二百文钱。东西暂寄放在店里,等下赶牛车来拖。
之后,她们去了粮店,买了精米、白面粉各二十斤,又买了盐和一罐菜籽油。同样暂寄放在店里,等车一起拖走。
还有什么要买的?林雪想了一下:买两个洗澡盆吧,她可不想共用。还要买几个小板凳,家里只有一个也不行。
到木工店买了两个洗澡盆、六个小板凳,东西就买的差不多了。
她们到镇口找到了等在那里的吴三叔,赶车装好了东西,正准备走时,车被一个脸上有块刀疤的凶相汉拦住。
“车上的大丫头是不是叫吴晓晓?你爹吴大钱已经把你卖给我们‘有财赌坊’,下车乖乖跟我走吧。”
刀疤男看向晓晓笑的一脸阴险,说完就要去拉晓晓,晓晓和吴三叔都是一脸惊愣。
“慢着,谁准你碰她的?”林雪冷冽的声音一喝,从车上下来拦住了刀疤男的手。
这才刚进镇没多久,就被渣人吴大钱盯上?看来,上次他还没被揍怕,皮又痒了!
刀疤男被林雪的气势唬的一跳,再细一想: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气势?
“哼,小丫头,我劝你不要阻拦,我们‘有财赌坊’可是你得罪不起的!”刀疤男一脸得意的警告。
“哟,别说吴晓晓早就被她的渣爹卖给我了,就是没卖,你说说怎么就得罪不起你们了?”林雪觉得可笑,她从来不主动找事,但也不是什么怕事之辈。
刀疤男:什么?已经被卖了?吴大钱个狗东西,竟敢骗赌坊,找死啊!不过,既然弄错了,干脆将错就错,我就不信谁敢得罪二爷!
“这里有契约为证呢,小丫头,别生事,小心我们二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刀疤男再次得意又嚣张。
“你们二爷谁啊,我怎么不怕呢?想强抢啊,我这里也有卖身契,还有断亲书呢,你要看看吗?”林雪漫不经心的反问。
刀疤男:什么?连断亲书都有?吴大钱个王八糕子,卖身的银子刚才他都收了,他怎么敢?现在肯定又是输的裤子都没了,钱已经要不回来,打死他都没用。这丫头要是不带回去,不就亏了吗?
“今天这丫头必须跟我走,她爹已经收了钱,契约也画过丫。”刀疤男眼底满是阴辣狠绝。
“你这是无理取闹,想打架啰!”林雪声音一凛。
“是又如何?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算是打死你,我也不怕,我们二爷可是本县的赵县令之次子‘赵有财’。”刀疤男嚣张的要上天了。
“是啊,二爷可不是个小丫头能得罪的。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什么都敢说啊!”围观的一大娘一脸惋惜,仿佛林雪死定了的模样。
“这丫头怕是第一次来镇上,不清楚二爷是谁吧?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是不知道而不怕吧。”另一大爷接口。
人群中议论声不断,大意就是说林雪得罪了大人物,只怕是小命不保了。
“哦,原来县令之子可以当街强抢民女啊?长见识了。”林雪讽刺道。
“死丫头,找死!”
刀疤男眼底狠光一闪,带风的一拳向林雪扫来。
看来这刀疤男还有武功底子啊,可这在林雪面前简直不够看。
林雪扬手翻掌侧握住刀疤男扫来的手臂,那手臂竟是再无动弹之力,可见她的内劲有多大。她又快速出脚,这不,一声惨叫传来,刀疤男的腿断了。
要打断的就是他的腿,看他还怎么出来祸害人!看来,今晚又要忙,这刀疤男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祸根不除,怕是后患无穷!
“吴三叔,我们走吧。”林雪看向刀疤男眼里闪烁的怨毒之光,眸色一凛,她绝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无辜之人,尤其是她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