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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太后拱手交大权,皇上微服终归天

霎时间便有妙龄妓女七八人,打扮得粉白黛绿,联翩趋人。她们见了同治帝,都屈膝请安。同治帝叫她们免礼,诸妓便站立两旁,任凭同治帝默默品评。同治帝瞧了这一个,又瞧那一个,都是从头至足地审视,面庞儿有方的,有圆的,有长的,与宫中嫔妃相比,倒也相去不多。只是她们每人都是一副汉装打扮,与众不同,在娇艳之中别具一些迷人之处。还有那一对对的小小金莲,掩映在石榴裙下,瞧将过去通通不过三寸左右,这却是妓女诱人的特色。惹得那少年天子心猿意马,目驰神迷。

一 顶替上位

因为与西太后的关系密切,安德海的权势日盛一日,宫中人均称他为小安子。除两宫皇太后外,要算小安子说话最灵,没一个敢违背的。西太后因他侍奉有功,异常宠幸。有时竟然把御用的龙衣及玉如意赏给他。

此时同治帝已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子,很喜欢到处跑来跑去。虽然有徐桐、李鸿藻等饱学之士在弘德殿授读,究竟教授皇帝不比那民间私塾,可以任意威吓,用鞭子、戒尺责打,他们只好对皇帝听之任之。

偏偏小孩子大多是不打不成才,稍微放松就要翻天,这位同治帝每日读书听讲,不过两三个时辰。除此以外,常与那些亲王子弟击球游戏,或令随身太监导游都市,微服往来。

小安子为此常密报西太后。西太后爱子情深,总不免多言劝导。同治帝乳臭未干,哪懂得什么道理,听得十分不耐烦,当面不好违背母后,暗中却深恨小安子。平时常爱做一个泥人,用小刀折断他的首级,并怒指道:“你还敢摇唇鼓舌,播弄是非吗?”

也活该安德海倒霉,有一次他偷偷出京替西太后办事,偏偏大清祖制是不允许太监离京的。加上小安子出京后很招摇,山东巡抚马上就把这个情况上报给了朝廷。

奏章到的时候,偏偏西太后偶染小疾,只有东太后一人临朝。看了一眼,便递给恭亲王奕,让他拿主意。

此时同治帝正在宝座,他平时都是在那里偷偷玩,不过问大人的事,今天听到“仇人”的名字,连忙听听是怎么回事。

奕 颇感奇怪地问道:“安德海何故南下?”东太后答称未知,同治帝也这般说。

奕 迟疑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要讲明白,就奏道:“安德海擅自出都,明显是违背祖制,应该严惩。”

同治帝见天赐良机,就插话道:“严惩还是不够,可令山东抚台将他就地正法。”

明知他是假公济私,奕 却当即举双手赞成。东太后知道安德海是西太后的贴心人,就犹豫道:“此事还须通知慈禧太后。”

同治帝心说:要真让母后知道的话,我们再想动他一根汗毛就难了。于是就找借口道:“母后身体欠安,这种小事就不必禀报了。反正是太监违背祖制,咎由自取,立杀无赦。军机处拟旨吧!”

东太后嘴动了动,却始终没说出话来,一来自己虽也是皇太后,皇上却不是她的孩子;另一方面,真龙天子再小,说话也是金口玉言,不好为了个小太监屡次拦阻。

见都无异议,同治帝便即退朝,到皇宫后院去玩了。奕 也遵旨而出,就命军机处拟定上谕,火速颁发。

山东巡抚丁宝桢果断有力,马上照旨施行。到了安太监伏法,复旨到京,西太后尚睡在梦里。此后,又由同治帝做主,令将随从太监陈玉麟、李平安等,全部绞死,男犯则多半派去充军,女犯则就地释放。

可是,谁曾想死了一个小安子,又惹出一个小李子来。死了一个,又出一个,太监行业可谓人才济济。

李莲英曾经是一个小鞋匠,还干过苦力,一直过着穷苦的日子。十六岁那年,他带着修鞋的工具来到北京,希望能生活得好一点。

来到北京后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改变他命运的事情。

那天,他正走在南池子,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拥挤。突然,一大群老百姓安静下来了。一个马队正在沿南池子的中心经过。一帮人穿着华贵的丝绸服装,骑着生气勃勃的奔腾着的蒙古马。那些马有灰色的,有白色的,头上飘着长长的鬃毛,用皇家马厩的饰物装扮得富丽堂皇。正中间簇拥着一个权贵人物。

他们手里拿着鞭子,当马队庄严地经过的时候,他们完全不顾在南池子拥挤、回旋的人群,对于那些没有迅速为权贵们让道的贱民们,手里有鞭子的就使劲地抽打他们的背、腿、臂甚至脸。

李莲英惊奇地张大了嘴。他是第一次来到南池子,不知道这条拥挤的街上的习惯,也不认识这位屈尊通过这条气味混浊的街道的大人物。有一个人站在李莲英的前面,他扯了一下那人,问道:“那是谁?那些把老百姓随便抽打的神气活现的人又是谁?”这个人惊异地看着李莲英。

“看来你是新来北京,还不了解他们吧?那是安德海,他是咸丰皇帝陛下的总管太监!其余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也是太监,他们非常自豪,因为他们能被选中作为像安德海这样一个大人物的卫队。现在他们在围绕紫禁城的街上巡视。”

“太监是什么?”李莲英问。

那人哈哈大笑:“伙计,你连太监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李莲英再次回答他不知道。这人又大笑起来,然后他就作了详细的解释,“这些太监非常富,他们得到的钱比他们能花掉的钱多得多。他们吃得最好。”

“那么,”李莲英轻轻地问,“一个人怎么才能当上太监呢?”

“这不难,”和他聊天的那个知情人说,“只要有勇气,再加上一把刀,譬如,一把鞋匠用的刀……”

李莲英将信将疑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刀,两手把刀柄握得更紧,他拍拍那人的肩膀,求他再介绍得详细一些。那人毫无保留地谈了,因为这对于他没有丝毫损失。

晚上,李莲英仔细地想了想白天的事情,决定踏上太监这条路。他一狠心,靠自己的双手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太监。几天后,他以一个中性人的身份出现在紫禁城的城门口。

因为很少有人愿意当太监,所以紫禁城里的太监职位一直有空缺,李莲英顺利入宫当了太监。那时候,西太后还不是太后,仅仅是个兰贵人。

最初,李莲英干着最低贱的工作。但他是个聪明的太监。他知道兰贵人最受皇上喜欢,所以研究兰儿的习惯和好恶,想办法讨她的欢心。

凭着聪明和努力,十年后,李莲英成了仅次于安德海的大太监。

安德海被斩消息传来时,李莲英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坐上总管太监的位置了。在安德海离京到被斩决的消息传来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巩固他在慈禧身边的地位,因此,当安德海被斩的报告到达慈禧手里的时候,李莲英补前任总管太监的缺,这很自然。

西太后病正告愈,陡然听说这个噩耗,不觉花容惨淡,含泪盈眶。便问李莲英道:“这事是何人主张?”

李莲英答道:“听说是皇上的意思。”

西太后马上宣召同治帝。同治帝杀了仇敌,心中大快,这时候正在乾清宫美滋滋地听戏,见李莲英奉旨宣召,随即来到西太后处。

请过慈安,西太后怒目而视道:“你瞒得我好苦!”

同治帝摸不着头脑,便答道:“臣儿并没有什么隐瞒,不知何事触动母后?”

西太后问道:“你为何擅杀安德海?”

同治帝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就笑吟吟地答道:“安德海是山东抚台杀的,不是孩儿杀的。”西太后见他推脱,气得鼻子差点儿没歪了,怒道:“山东抚台何敢擅自杀人!你不分青红皂白,随遇而安随意传命出去,叫他杀人。你既有这般能耐,何必还用我们垂帘听政!”

同治帝是她儿子,自己知道怎么对付,仍嬉笑道:“宫里太监这么多,死了一个安德海,也啥要紧。”

西太后见他耍赖,越发怒道:“你是读过四子书的,你没听说过杀一不辜,而得天下,圣者不为吗?”

同治帝又说道:“安德海违背祖制,做事无度,明明死有余辜,杀之正当,圣母何必怜惜?”

西太后见他抬出祖制,一时不知如何辩驳,就又绕回来问道:“那你为何瞒我?”

同治帝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时恰好赶上圣母染恙,恐致触怒,所以不敢禀报。”

西太后被这小子驳得无语可说,只得摆出母后的架子,用手指着同治帝道:“几天不教训你,你竟敢同我斗嘴。看来要捶你数下才好哩!”

同治帝吓得急忙倒退,李莲英这时候又从旁劝阻,而且对着同治帝,用眼睛直往地上看。同治帝反应挺快,忙跪地谢罪。

西太后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得,只好骂道:“滚出去吧!”同治帝如逢大赦,转身一溜烟儿逃走了。李莲英保过圣驾之后,又过来替西太后捶背,西太后尚恨恨不绝。

西太后失去了小安子,懊恼了好几日。幸亏李莲英秀慧过人,恰好作小安子替身,小安子会干的事情,李莲英倒也无一不能,而且还有特别技艺,高出小安子。过了没多久,西太后便将他升为总管,授予蓝色顶戴,这在当时是太监中最高的官阶。

从此,他将与慈禧一起向未来进军,去迎接自己的命运。

那么,李莲英到底有何妙技呢?他有两种手段。一种是善能按摩,西太后平时身体稍有不适,经李莲英捶敲一番,便觉身体安泰,魂梦俱恬;另一种是擅长梳妆。别看他不是一个地道的女人,在这方面的造诣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太后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还天生长成一头美发,漆黑可鉴。平时让宫女梳头,有时会牵动头皮,导致疼痛,有时还会拉断几根,她常常为此大为恼火。可是,自从经过李莲英之手,便毫无此患。李莲英手艺的确不凡,几下便为西太后做成新发型,看上去较以往的发髻要高,乌云上拥,金凤低垂,令人越发显出几分妩媚。

因为他有这些本事,再加上体贴入微,西太后越加喜爱,所有言谈多半听信。李代桃疆,情过景迁,西太后把怀念小安子的心思渐渐撇在脑后。

二 拱手让权

悠悠又是几年,同治帝已是十七岁了。西太后想起大婚典礼筹备有好几年了,乘此时光,正应赶紧举行。于是就与东太后商议,并提起刑部江西司员外秀凤的女儿。

东太后道:“凤女也好。不过我听说崇绮有个女儿,贤明婉淑,很是与皇儿相配。况且崇绮曾中状元,乃是本前罕有的盛事。国初时候,满、汉分榜,只有旗人麻勒吉,得赐状头。至满、汉同榜后,崇绮算是第一个发迹的。若选他女儿为后,岂不是格外喜庆吗?”

西太后踌躇半晌,方说道:“恐怕年龄大了些,我听说崇女现年已十九岁了。”原来她也打听过了。

东太后劝道:“比皇儿只差两岁,也不算什么年长。凤女的年龄是否与皇儿相当呢?”

西太后点头道:“论起年纪来,凤女现在只有十四,但德性却是很好呢。此外还有前任都统赛尚阿的女儿,旧任知府崇龄的女儿,才貌都是过得去,此前我已各派官眷验视过了。”

东太后也没了主意,就推脱道:“且去召皇儿进来,令他自己挑选何如?”

西太后说:“这也不妨。”就派宫监召皇上入见。不一时,同治帝已到,拜过两太后。

西太后直接问道:“我两人于你择后,你喜欢年轻的,抑或年长的?”

同治帝毕竟还是孩子,听她一问,不禁腼腆起来,呆立在那里。东太后催促道:“得一贤后,也是要紧,但说何妨?”

同治帝依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就道:“这事全凭圣母定夺。”

西太后就把众女的情况,略述一遍,并说凤女年纪虽轻,却是贤慧得很。

东太后突然一改沉闷的个性,又插话道:“我是主张年长的。年长的女子,究竟多些阅历。”

同治帝即答道:“崇女年纪最长,应较合选。”

东太后便笑道:“你倒也这般说。”

西太后见他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在演双簧一样,心中暗暗纳闷,面上也隐隐露出不悦状。东太后瞧着她道:“且与恭亲王奕 商议,再作计较。”

到了恭亲王入见,也说以立长为是。西太后不便违众,只得选立崇女为后。又因西太后中意凤女,便由恭亲王奕 先行调停,册封此女为慧妃。

同治十一年九月,紫禁城为皇上举行大婚典礼。

礼毕,礼部尚书宣诏令起,恭奉皇后印绶,交与坤宁宫总管,再由总管授予宫眷,佩在皇后身上。皇后跪地谢恩毕,与同治帝退入坤宁宫。顿时钟鼓齐鸣,瑟琴频奏,宫中行起合欢礼来。皇后与皇帝推杯换盏,畅饮美酒,不醉不休。一晚恩爱,莫可言喻。

次日黎明,二人匆匆早起,同治帝率皇后到寿皇殿行礼,又到两宫皇太后前行礼,礼毕,重新回到乾清宫。此时恰好慧妃也已送到,便由皇后带领朝贺,此后,皇帝登朝接受诸王大臣朝贺。皇后则返回坤宁宫。慧妃以下也请皇后正位,向她朝贺。

新皇后德性贞淑,人品端庄,在两宫皇太后面前,很是知情达理。东太后颇爱她端庄,西太后却嫌她过于率直。这正是两姑之间难为妇。何况这西太后预有成见,偏憎偏爱,纵使皇后百般顺从,总不能得到她的欢心。

新皇后没办法,知道婆媳难处,只好在面上强作笑容,宫中一切料理多由西太后做主。足足忙了十多天,于是献上两宫皇太后尊号,东太后加了“端裕”二字,西太后加了“端佑”二字。

喜气洋洋,宫廷内外,无不欢跃称庆。西太后锦上添花,多多益善,索性将赛尚阿的女儿阿鲁特氏,崇龄的女儿赫舍里氏,也替同治帝纳入宫中。赛女受封旬嫔,崇女受封瑜嫔,加上皇后已有四人,那时少年天子左右逢源,占尽人间艳福。西太后暗里调查,将同治帝与后妃的情形,甚至如何做爱,都常令太监密报。过了几个月,听说同治帝的恩爱大多集中在皇后身上,其他嫔妃三人,虽然不甚冷落,总觉厚薄悬殊。西太后见自己看不上的人得宠,自己关心的人受冷落,心中自然大为不悦。

这天,同治帝请安时,她就面谕道:“皇后不应过恋,我看她礼节疏忽,福气淡薄,不如慧妃等人较为婉淑呢!”

同治帝勉强答应,暗中却想:母后为何令我疏远中宫,真正不解!此后辗转反侧,才醒悟道:“是了,是了!母后未免多心。她既这么说,我偏偏越要加爱呢!”自此与皇后恩爱倍增。在枕边被里免不得泄露慈禧的话语,惹得皇后珠泪双垂,呜咽不已。同治帝颇解温存,便极力劝慰。皇后又感动又生气,感动的是同治帝对自己一往情深,生气的是西太后无故拆散他们。实际上,伉俪之情益笃,婆媳之隙愈深。

东太后也是莫名其妙,无端萌生了退出垂帘听政的念头,便与西太后商议。西太后瘾还没过够呢,怎么会轻易放弃?就问道:“恐怕皇帝年轻,未能亲政,那该如何?”

东太后摇头道:“人的智识也要从磨炼中得来,有经验才能有识见。如果长期让他置身闲散,恐怕一年一年地蹉跎过去,到了壮年,还同傀儡相似。这也不可不防。”

西太后倒巴不得儿子听自己一辈子,就又刁难道:“经验原是不可少的。但是国家政务,上关宗社,下系民生,倘被他年少无知,闯出什么祸乱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东太后耐心劝道:“皇帝虽然年少,究竟已不是什么小孩子,寻常人家的儿子结婚之后,做长辈的也要把家事交代,让他负责。何况我们皇帝家呢!俗语说得好,家有长子,国有大臣,要咱们垂帘听政,不过是个从权办法。现在屈指已是十二年,正好乘此交卸,你我安居宫内,过些悠闲岁月,免得日日操心。岂不是好吗?”

西太后沉吟良久,方道:“既这般说,不妨撤帘,让皇帝自去主持。但必须托付几个重臣,叫他起监督作用,免得贻误国家,方可无虞。”

东太后见她已被说动,就建议道:“恭亲王奕,是皇室勋亲,想必总是靠得住的。倭相已经去世,还有徐、李诸位大臣,他们以前都曾教读皇帝,位居老师,应也不致渎职。咱们退下时,重托他们一番,谅他们如有天良,必定会尽心竭力效忠皇上。”

西太后见她说得句句在理,自己无从反驳,就哭丧着脸道:“但愿如此,我等方得享清闲福了。”

商议已定,两宫皇太后就授意内阁,选了一个良辰,就是同治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作为同治帝亲政典礼。

时间一到,两宫皇太后便如期撤帘,同治帝正式亲政。

三 放浪形骸

同治帝亲政之后,再次加封两宫皇太后徽号。东太后加号“康庆”,西太后加号“康颐”。西太后颐养深宫,比前日垂帘听政时,劳逸似乎不同。东太后很是畅适,只有西太后尚有雄心。仍不免侦察朝政,监督儿子。所以同治往来两宫,在嫡母面前依依不舍,在自己的生母面前,恰恰是阳奉阴违。

西太后察言观色,料知同治帝有隐衷,时常记恨。好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此时,陕甘总督左宗棠回奏:关陇大定,甘肃的回族首领马化龙受擒,陕西的白彦虎虽然仍被逃脱,也不过残喘苟延。现正进军西域,设法缉拿等语。朝旨一一应允,并论功行赏。西太后因为时局稳定,也暂时把懊恼搁在一边。整日里,在宫中寻乐,借诗酒以陶情,借声歌以寄兴,有时或挥毫作书,有时或临池学画,倒也清闲自在,不愁不烦。

不过,同治帝虽然临朝,却是旷达性成,不喜欢被羁绊。临朝以外,虽有后妃等多人作伴,可是每日相见,时间一长,便觉得不过尔尔。

多情还是无情好,家花不及野花香。同治帝因此乐极生厌,不免有些厌倦起来。随从有近侍两人,善于趋炎附势,一个叫文喜,一个叫桂宝,私下窥透圣意,便怂恿同治帝微服出行,到外面散心。

同治帝道:“徽服出行原是有趣,是朕所最喜欢的。但从前朕尚且年幼,两宫太后及满朝王公大臣待朕尚宽,所以朕可以出去。现在朕已亲政,比不得从前那时候了。”

文喜油嘴滑舌道:“万岁爷的圣旨,奴才很是不解。据奴才愚见,越是亲政,越应该微服出行。”

同治帝愕然道:“你这话怎么说?”

文喜狡辩道:“亲政二字,便是万岁爷独揽大权的意思。万岁爷要怎么行,旁人不能说句不行,这才叫作亲政。”

同治帝见他满肚子歪理,笑道:“政是政治的政,微服出行不好算做政治。”

桂宝倒懂得一些历史,就引经据典道:“从前唐太宗、宋太祖等,都是旷代明君,也是时常微服出行。本朝圣祖、高宗南巡西狩,何尝不是微服出行的变相做法!就是世宗睿皇帝,对国事最称明察,也是从微服出行得来。万岁爷继承祖武,为什么不好微服出行呢?”

他这番话真是说得人怦然心动,如果抛开微服出行的目的不看的话,倒还真有几分道理。同治帝点头道:“你说的话也有道理。今晚朕便出去逛一会儿,也好散一散心,你等必须紧紧随着,不得有误!”

文喜、桂宝齐声道:“谨遵圣旨!”

这晚月色昏暗,宫中悄悄混出三个人来。前后两人都是头上戴着瓜皮帽,穿着黑背心,没什么装饰,这就是文喜、桂宝。当中的这一位,衣帽与两人差不多,只是帽上缀着一颗绝大的明珠,光芒闪闪;背心是黑色,绣有精致的龙团,是贡缎中织出,鲜明无匹,这位自然就是坐镇江山的同治帝。

三人辗转前行,到了东华门,有门官在那儿守着。文喜过去与他附耳数语,即放行出去。信步间他们已到市中,转弯抹角走进一条胡同,其中恰有几处青楼妓院。

文喜道:“万岁爷要进去一逛吗?”

同治帝看看四周,低声道:“此处与宫中不同,不要照旧称呼,必须隐姓埋名方可。”

文喜便恭请特旨,同治帝道:“你等呼我为少爷,我便叫你作阿喜,桂宝易名阿宝,可好吗?”两人自然唯唯应命。

文喜拣了一个清静的妓院,带同治进入门中。马上便有龟奴前来欢迎,引进内厅。献茶后,文喜向龟奴道:“咱们大少爷来此闲逛你家,所有姑娘儿不妨一概出来!”龟奴应声出去。

霎时间便有妙龄妓女七八人,打扮得粉白黛绿,联翩趋人。她们见了同治帝,都屈膝请安。同治帝叫她们免礼,诸妓便站立两旁,任凭同治帝默默品评。同治帝瞧了这一个,又瞧那一个,都是从头至足地审视,面庞儿有方的,有圆的,有长的,与宫中嫔妃相比,倒也相去不多。只是她们每人都是一副汉装打扮,与众不同,在娇艳之中别具一些迷人之处。还有那一对对的小小金莲,掩映在石榴裙下,瞧将过去通通不过三寸左右,这却是妓女诱人的特色。惹得那少年天子心猿意马,目驰神迷。

文喜等料知皇上中意,便嘱咐老鸨设酒席,所来妓女,全都陪着喝酒。

一夜的倒銮颠凤,曲尽欢娱,似乎宫中嫔妃没一个如此柔媚;没一回有此风流。只恨良宵乍短,曙色忽明,同治帝略睡片刻,文喜、桂宝催他回宫。没奈何辞却香巢,返归帝王之家。他朦朦胧胧地临了一回朝,即到别宫小睡。

尝到了甜头,到了傍晚,他又去寻文喜、桂宝两人,追述昨晚乐趣。

文喜道:“这种粉头,尚是颜色平常,不足为奇。万岁爷如果令人采选,即使是西施也可以重新找到。”

同治帝叹息道:“宫中不能采纳汉女。从前先考崩逝,梓宫回京,什么牡丹春、海棠春,都被母后驱逐。朕若再要采选,那活祖宗肯准我吗?”

文喜想了一会儿,随口道:“先皇帝在日,曾经因为祖制难违,想了一个变通法子,把四春娘娘藏在圆明园内。可惜园子已被焚。否则仍好照办哩!”

桂宝问道:“现在天下太平,八方无事,这个园子不好重建吗?”同治帝只是摇头。

文喜又问道:“万岁爷尚有何疑难?”

同治帝为难地说道:“无端兴起土木,别说母后不允,就是亲王、大臣等,也要谏阻。”

文喜道:“这且不妨!”便与同治帝附耳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乐得同治帝心花怒放,连声赞道:“好,好!亏你想得周到,朕明日下旨便了。”

第二天,他就下旨令总管内务府大臣,重筑圆明园。略称:

两宫皇太后保佑朕躬,亲裁大政,十有余年,尚无休憩游息之所,以承慈欢,朕心实为羞愧。着总管内务府大臣设法捐修圆明园,以备圣慈燕憩,用资颐养等语。

圣旨下后,内阁御史沈淮,仗着赤胆忠心,就来奏阻。无非说是国库空虚,请求暂缓等因。同治帝未曾细览,便提笔批斥,抬出“尊亲养亲”四字,当头一驳,即刻发出。

众官等因为沈淮被斥,不敢续奏,只得去劝说恭亲王奕,要他出场谏阻。

奕推脱道:“这事不知是太后主见,抑是皇上主见?待我探听清楚,以便进言。”众官员听了此语,自然散去。

同治帝既然下谕修园,恨不得即日造成,作为藏娇的金屋。无奈内务府筹无现款,一时不好动工。气得同治帝每日喝斥,痛骂内务府大臣,限他克日兴办,约期告成。内务府大臣被他骂昏,无奈巧妇难为无米炊,只得寻出一条路子,请西太后的心腹李莲英,面奏西太后,从中延缓。

可是,李莲英所喜欢的是金钱,徒将口嘴情托,就使舌上生莲也是没效;况且西太后最爱游玩,平时常提起圆明园,被洋人烧掉,饮恨不休,此番重行建造,西太后也暗地赞成,如何还好拦阻?因此内务府虽然托了几回,他却只密奏一次,就算还个人情。

内务府不得已,这才将东移西凑的腾出款项拿来兴筑。同治帝急着用,便常去监视,发现基址虽是现成,垣墙都要重造,里面的建筑更是工程浩大,才知非一时所能构成。

缓不济急,只好又与文喜、桂宝等人再出去微服私访,借作消遣,拥花醉饮,无不醉归。甚至要等到日上三竿,军机大臣等统统在前房候久,才见圣驾睡眼惺忪地临朝。

四 英年早逝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同治帝出去寻花问柳的事情很快就在朝中传了个遍。于是,恭亲王奕 就时常对同治进谏,要如何勤如何俭,如何以身作则,如何……

同治帝耳中,他反觉得语言迂腐、唠叨。

这时候,贝勒载澄走过来,见同治帝面露不快,便问道:“皇上何故不乐?”

同治帝道:“都是你家老头子长篇大套论地常来絮叨,惹人厌烦!”

载澄笑道:“老朽的迂腐之谈,理他干什么?”

同治帝转怒为喜道:“你可谓是我肚中的虫子,不枉与朕同学一番。”原来这个载澄就是恭亲王长子。曾在弘德殿伴读,从小相戏,脾气的确很是相同,都是顽劣不堪。

于是他们坐下谈笑尽欢,等讲到出游情况,载澄的见识远远多过同治帝。这样一来,两个小淫贼由于志趣相同就探讨起来。同治帝问道:“京师之中,楚馆秦楼你到过多少,可为朕一述否?”

载澄屈指计算,称差不多有数十处。

同治帝又问道:“以你的经验,何处最佳?”

载澄不假思索地答道:“要算南城最佳了。奴才曾先后在那里物色了好几个。”

同治帝又来了兴趣,忙问道:“可否带朕去逛一逛?”

载澄笑道:“皇上肯屈驾旁求,奴才敢不带路!”

这天晚上,同治帝就命令载澄换了老百姓的服装,与他同游,这次为了方便,连文喜、桂宝都不带了。到了南城,各家妓院中都知道载澄是著名的风流公子,与他同来的人物定是差不多的爵位,自然格外巴结。

后来见载澄还要奉承那人,料想那人位置还在载澄以上,越发献媚承欢。再加上同治帝面白唇红,颧平额广,生得漂亮异常。连月里嫦娥都爱少年,何况这水性杨花的姊儿,哪有不爱俏的道理?

数宵欢会,把同治帝的贪花癖几乎融成一片,每日愉快异常。

但是,几个月之后,宫女们发现同治帝开始坐立不安,经常起来踉跄奔走,时觉蹒跚难行,暗地皱眉,偷闲呼痛。大家还以为他是疲乏,谁知他是乐极悲生,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

原来他整天忙于寻花问柳,被掏空了身子不说,而且还染了病。后妃等问他病源,总说是逐日劳苦,以致疲惫。

等到两宫皇太后亲来探问,他越发不好明言,只得讳莫如深地混过去。就是御医前来诊视,也万万料想不到堂堂的真龙天子会是淫毒缠身。从表面看,与上火近似,于是模糊拟方,用药无非是金银花、夏枯草等类,由于不对症,灌了下去就如饮水一般,哪里会有什么功效!

等挨到十一月间,鼻子两旁也居然现出斑点来。已毒水四流,浸淫满面,把一位丰姿潇洒的英主,弄得像混世魔王一般。自两宫皇太后以下,都不晓得是什么病症。他们详问御医,竟称是天花之喜。这时候的内外奏参,已命军机大臣李鸿章代为批答。

西太后恐怕大权旁落,就召集近支亲王会商,酌定政见。先由醇亲王奕譞领衔奏请,此后颁谕内阁,道:

朕于本月遇有天花之喜。经醇亲王等合词吁恳,静心调摄。朕恩万几至重,何敢稍耽安逸。惟朕躬现在尚难耐劳,自应俯从所请。但恐诸臣无所禀承,深虑贻误,再三吁恳两宫皇太后,俯念朕躬正资调养,所有内外各衙门陈奏事件,呈情批览裁定。仰荷慈怀曲体,俯允权宜办理。朕心实深欣感。兹此通谕中外知之。钦此!

翌日,又以同治帝名义,降一谕旨。说是奉两宫皇太后懿旨,封慧妃为皇贵妃,瑜嫔为瑜妃,旬嫔为旬妃。

这谕下来,满朝的臣子,又是摸不着头脑。都说皇上方在不愈,医治尚恐不及,如何两宫皇太后还惦念把嫔妃加封起来。这正是咄咄怪事!

一天过一天,到了十二月五日,由内廷传出懿旨,立召淳亲王奕宗、恭亲王奕、醇亲王奕譞、孚郡王奕惠、惠郡王奕详,贝勒载治、载澄,一等公奕谟,御前大臣伯彦讷、谟祜,军机大臣宝运、沈桂芬、李鸿章,总管内务府大臣英桂、崇纶、魁龄、荣禄、明善、贵宝、文锡,弘德殿行走徐桐、翁同龢、王庆祺,南书房行走黄钰、潘祖荫、孙贻经、徐那、张家骧等,入见养心殿。

各王公大臣等陆续来到。但见宫中一带,都是太监排列,所有各重门禁都驻着赳赳武夫。他们大概是荣禄手下的旗兵。王公大臣等不知何故,但既奉召前来,只好屏着气、垂着手,齐集殿门。殿外此时已有太监立着,见大众到齐,即宣旨召入,直进西暖阁内。

两宫太后分席列坐,面上都带着惨容。众人朝见后,西太后先开口道:“皇上疾病已经难好,将来继统问题,我们必须预先议定为是。”

众人听了这语,都惊得目瞪口呆,不发一言。西太后又道:“这是眼前要政,你等何需惊疑!”众人又不敢马上回答,眼光都凝聚在恭亲王身上。

恭亲王此时不便缄默,就跪奏道:“皇上年力方强,即有小恙,亦不至有意外之变呢!”

西太后不待他说完,便摇头道:“不济事了,你是皇室懿亲,此后继承大统的应该是谁?”

恭亲王犹豫道:“听说皇后……”说到“后”字,好似有骨鲠在喉,说不下去。

西太后已知其意,便道:“皇后怀孕的消息也是靠不住的,即使有胎,亦不知何日诞生,生了亦未必是男。国不可一日无君,理应先行议定。”

恭亲王道:“皇后既已有孕,这是最好的了。现在大小事既由两太后裁定。一经皇后分娩,是男是女再行定夺。”

西太后向旁边瞧着汉员道:“这话太勉强了。现在西南尚未大定,如果外人知道朝中无主,难道不要生变吗?”

军机大臣沈桂芬、李鸿章,弘德殿行走徐桐,一同跪下道:“圣慈明烛千里,臣等莫名钦佩。”他们大拍马屁,实在是厚颜无耻。

东太后至此,也忍耐不住,便道:“据我意见,恭亲王的儿子,相信可入承大统。”

恭亲王忙代孩子磕头道:“奴才不敢!如果要立皇嗣,也应轮着溥伦。”

西太后反驳道:“溥伦是宣宗成皇帝的继长孙,血统太远,不应即位。”话说至此,她又对东太后道:“倒不如立了醇亲王子载湉,时候已不容延误,应即决定。”醇王奕譞忙叩头拒绝。

恭亲王又叩头道:“事尚从宽,且至明日再商量。”

西太后见他们推三阻四,突然声音凄凉地说道:“实告你,皇上已经归天了!”

这声懿旨,仿佛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一切伪装击碎。亲王大臣的泪珠儿,好似雨随雪下,点滴不住。当下便把储议暂时放下,都请求灵床前哭临。

西太后咬紧银牙,阻拦道:“且慢,皇嗣一层,我意已决定载恬了。”诸王大臣也无暇争论。有说是尊旨的,有说是请皇太后裁定的。支吾了一会儿,即由西太后命分内监带领亲王大臣等到东暖阁。

东暖阁就是御寝所在,与西暖阁相距无几。亲王大臣等刚到阁门,已听见里面有一片号啕声,哭得非常凄惨,众人都不知不觉地流下泪来。

稍稍冷静一下,便已鱼贯入阁,见龙床上面直挺挺的卧着帝尸,身上亦罩着龙袍,预备入殓。旁边的后妃人等,都是悲泣已停,只有皇后已晕过去几次,可还是抚尸大哭。

大众陪哭一场,此时天色已是黄昏。恭亲王见皇后痛哭不已,正打算出言劝慰,恰巧西太后徐步进来,众人又上前请安。

皇后越发号啕。西太后突然狂性大发,上前指着她骂道:“你这狐媚子,媚死你的皇上,还装出这副德行。迟了!”

骂完,她又对众王大臣道:“你等都去安排嗣皇即位,不必在此待着。”亲王、大臣遵旨而退。恭亲王也要抽身欲出,西太后又道:“你且先留在此。”

西太后这么做就是怕他做怪。恭亲王不好违背,只得在东暖阁中静悄悄地候着,守着皇帝几乎发臭的尸体。西太后返入西暖阁,围炉休息去了。

此时已起更,灯昏尘暗,外面风声刮耳,差不多似天崩地塌,海啸山号。恭亲王虽然身着狐裘,尚是暗中发抖。他等了两三价目时辰,才见有数人揭起帷布进来。第一位仍是西太后,第二位是醇王奕譞的福晋,却是西太后的同胞妹子,随后又有乳母数人,抱着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

不用说,这个襁褓中的孩子便是嗣皇帝载湉了。当下与恭亲王相见。除西太后外,众人还是行着家礼。西太后对恭亲王道:“嗣皇已到,应先在御寝分行即位礼,以便明日颁诏。”

恭亲王闻言,知道她是为自己打算,心中很不愿赞成,但是木已成舟,无可挽回,不得已唯唯听命。

随后,西太后复宣众王大臣,进入养心殿,在两旁按顺序站立,恭候幼主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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