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的约定,等我们办完所有开发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后,杜霆就再来肯尼亚做最后决策,也就是房子怎么建的问题。
这期间我和毅力天天催审批,但总是没有踪影,直到圣诞节前,两个关键审批手续才拿到手。这样杜霆决定12月底和王平一起到内罗毕。
2007年1月1日,杜霆和王平一起到肯尼亚,翻开了我们新一年的新篇章。这期间主要是我和杜霆就项目建设方式问题进行讨论和决策。
其实也简单,总体就三种方式:一是工程全部外包;二是自己施工修建;三是单包劳务,材料甲供。围绕这三种方式,我和杜霆进行了多轮次的讨论,分析各种利弊,最后集中在自建还是外包两种意见上。
杜霆主张外包,其主要理由:一是我们没有施工经验;二是自建我们要承担诸如劳务纠纷、工地盗抢、人员伤亡等太多风险;三是我们没有自己的施工队伍;四是他不愿我太辛苦,承担太多风险。他的意思,我们就做投资商,施工利润他愿意让出去。
我主张自建,理由:一是我们要在肯尼亚长期做开发,我是外行,必须尽快成为内行,唯一的方式就是一手一脚亲自做。做完一个项目,我就可以掌握在肯尼亚房地产开发的全部过程,成为内行。二是我们不了解工程细节,又在国外,包工后,控制管理更麻烦,反而更加劳心。三是肯尼亚业主和建筑商之间的官司纠纷太多,若项目一旦陷入纠纷,打起官司,我们就陷入完全被动的境地,这一点我到肯尼亚中国贸易促进中心后,处理中心项目遗留问题时,体会太深。四是我向杜霆讲,我这人不怕苦、不怕累,就是施工过程中我个人有任何风险,我都能够承受。自古富贵险中求,世上没有只有利益,没有风险的生意。
在我个人来说,已经40多岁了,还没有遇到真正做事的机会,能够有这个平台,就希望放开手脚试一试。另外,我跟杜霆讲,做任何事必须讲主控,即你对事情和事态把控的程度。能够控制则做,则成功;无法控制,则放弃,做也失败。若我们的工程外包后,我对工程质量、施工进度、工程成本都没有绝对的把控能力,我不但心累,反而没信心。至于建筑队伍,我们高薪引进一个当地小包工头或项目经理,施工队伍的问题就可以解决。
我们的争论持续了两个星期,无法达成统一意见。后来我想,杜霆是老板,我不能够再犯老毛病,在意见无法统一的情况下,听老板的。再说,杜霆讲的完全有道理,特别是站在他的角度。如果我是投资人,我是杜霆,我也会持跟他同样的意见,因为没有人愿意把投资拿给没有经验的人去操作。后来,我听取杜霆的意见,同意工程外包。
我们陆续接触了五家当地建筑公司,让他们给我们做了工程报价。其中有中国公司、有印巴公司、有当地黑人公司。报价五花八门,差别很大,我们也没概念。同时,诸如合同、工期、付款方式等一系列问题,的确不好操作。找承包的事搞了一个多星期,没有一个结果。杜霆也感觉我的一些担心也有道理。
杜霆是非常智慧和经验丰富的成功商人,他对风险的把控、决策能力都远远比我强得多。再者,杜霆更多的是考虑我们同学兄弟加朋友的关系,决定给我一次机会,采纳我提出的自建的方案。我同时向杜霆保证,给我三个月时间,先让我试一试,三个月后他再做评估,可以,我们就继续,若我不行,再分包也不影响。就这样,我和杜霆的决策分歧终于得到了解决。
时至今日,我都非常感谢和感恩杜霆,是他不计投资风险,对我充分信任,大胆决策,给了我机会和平台,让我很快从一个房地产的外行蜕变为房地产行家。后来,杜霆的一句话更是让我感谢和感恩终身,他告诉我:“长武,你就放手去做,第一个项目,我不希望你给我赚什么钱,但希望你别把本钱给我搭进去就行。”这句话,自今想起,都让我感动不已。我想,也只有真正的同学情、兄弟情、朋友情才能做到这一点,除此绝不可能。
知遇之恩将涌泉相报,同学的信任,化作无穷的力量,激发了我个人的潜能。我们后来第一个项目的成功,见证了杜霆决策的正确,也证实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