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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妹妹

我的第二次鬼门关回来,是在五妹出生后,大概几个月大的时候,我记不清具体日子,只记得那年的冬天天非常非常的冷,单薄的衣服遮不住这严寒的冬季,我和我的四妹两个人在这寒冷的冬天染上了寻麻疹。

我和四妹的病情都很严重,四妹当时只有两岁,也许是年纪太小,也许是身体太弱,四妹没有撑下去,在那一次寻麻疹中失去的生命。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熬过来的,生病导致记忆模糊,只知道等我清醒时,才从大人的口中得知我的四妹没有她那么幸运,病死了。

我当时很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但是在以后的日夜中,我又时常扪心自问:是不是其实早些死了,早些解脱会更好。

这三次鬼门关前走过的经历,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我对于那些事情每每想起,都感觉像是昨日刚刚经历过的一样。虽然一些事情记不清了,但是还是有许多细节依旧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七岁时,我的五妹当时两岁,已经会说话,会自己走路了。七岁的我在家时喜欢静静的呆着,但是两岁的五妹不一样,小朋友好奇心重,喜欢热闹,不爱呆在家里。每当她坐不住时,就会对着姐姐的我喊:

“你坐得这么定呀,你带我出去玩呀!”

“你跑出去玩呀,你带我出去玩呀!”

这一日我听着五妹的要求,把她带到家门口的树荫下玩耍,隔壁的小伙伴见着我出来了,拉着我,邀请我到距离树荫下50米左右,空旷的地方玩跳房子。六七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我熬不住伙伴的邀请。

“你在这里玩噢,我去跟她们玩一下。”我对着妹妹说。

“嗯。”小小的孩子答应着。

交代完妹妹,我就加入了热热闹闹的跳房子中。玩得兴起,就把妹妹忘记了。

五妹独自玩了一下,觉得没趣了,想要找姐姐,迈着小小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走着去找姐姐。

在当时村里的大路小路都还是黄泥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太阳猛烈照耀地面时,走路都能扬起一片沙土,阴雨绵绵的天气里,路上就是大坑小坑的积水,泥泞湿滑。

昨日下过雨,黄泥路有些水坑和湿滑。五妹个子小小,小短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黄泥路上,家门前不远处个小池塘,天气炎炎的夏日,小孩都喜欢跳进池塘里游泳、捉鱼。

现在天气不热,池塘今天附近没有人,五妹路过池塘时,两岁的孩子走路还不稳当,黄泥地又打滑,掉进了池塘中,附近小孩的喧闹声掩盖了小孩落水的声音。五妹年龄太小,一不会游泳,二不会呼救。在池塘中浮浮沉沉。

我家在村头,干活回来的村民都会经过他们家和家门前的那片小池塘。正巧有个婶婶刚从地里回来,经过小池塘时,水已经漫过五妹的头顶,只有几缕头发漂浮在水面上,她怀疑是个人,忙下水救人,一边呼喊着:

“有人掉池塘里啦!”

把小孩抱上岸,救活回来后,当日的夜里,我又被刘青狠狠毒打了一顿,几天都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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