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百块！”
秦天按了一下身边座位上的按钮，让拍品的价格直接翻了一百倍。
似乎是豪爽的出手一下子震住了别人，流程居然进入到了举锤倒数的阶段。
不过拍卖师“一”的声音刚刚喊出，价钱立马就被刷新了。
秦天摊开手，他本来也没指望，一百块就能买下那个能关于任何问题的情报。
“怎么都是电话买家。”秦天有些不爽，还以为能乘机见识见识本地的各种势力。
“大势力都是这样，免得被人借此猜出动向。”
东西南指向一边的一群人，“不过也有例外。”
秦天看过去，七八个人坐成了两排，全部都是年轻人。
他们的身上脸上，看不到人体的皮肤与肌肉，全都被金属、机械所覆盖，伴随着他们的说话或动作，远远地就能听到电机转动的声音。
“人类至上组织？”秦天在新闻上见过类似装扮的人。
因为认为义体改造，是对人类自身的亵渎。一大批人体改造技术的反对者，集结成组织，就是人类至上组织。
人类至上组织举行过多次的示威游行，这些游行中的大部分，最后都演变成了暴力冲突。为了正面与改造人战斗，大部分成员都选择用外骨骼武装自己。
所以时至今日看到全身上下遍布外骨骼的人，多半是人类至上组织的。
秦天对这些人从来就没有好感，即使是自己还不是改造人的时候。
这些隔三岔五就堵在公立、私立医院门口，嚷嚷着人类至上主义的人，却从来没有到维克多-杨公司门口集会游行，即使他们是各种意义上的罪魁祸首。
就是欺软怕硬。
“你认出来了。”东西南轻笑一声，“他们一向干什么事都很高调。”
秦天转过头不再看他们，“只希望他们不是为了EMP炸弹而来。”
维姬的情报居然卖到了十五万，秦天突然感觉带少了钱。
“这里能先拍下后付款吗？”秦天戳了一下东西南的手。
“当然可以，拍下保留一天来付款。”
“不过，如果逾期没有交钱的话，不仅拍卖失效，还需要交一大笔的罚款。”
东西南忽然露出有些恐怖的表情：
“如果罚款都交不出，那么你就会变成拍卖品，把你的时间卖掉来交钱。”
秦天知道东西南是故意在吓自己，不过他也相信这些人确实什么都干得出来。
“下面，相信是很多人今晚到这里来的唯一目的。”
主持人神采飞扬地讲解着，“没错，就是两颗EMP炸弹。”
“关于炸弹的相关情况，相信你们一定比我还要清楚。”
“那么——”主持人故意拉长了尾音，许多人都已经把手放在了按键上。
“在正式拍卖之前，我们要先进一个开胃小菜。”
“靠”秦天有点想骂人。
周围的大部分人，也都是和秦天一样的反应。甚至有人，把枪从背后抽出来，放在手边。
这些人要是没有安保，估计会直接冲上去吧。秦天看着其中一个人把保险打开。
“这样开胃小菜，就是3073。”主持人大声喊道。
“什么东西？”秦天只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数字。
东西南则是严肃地说：“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讲的，拍卖一个人。”
“在这里被拍卖的人都没有名字，只剩下一个编号，没想到都有三千多个了。”
主持人指向右手边的大屏幕，是一个大大的秒表形状。
“相信大家看到这个就明白了，这项拍卖采用的是荷兰式拍卖。”
“荷兰式拍卖？”秦天明显没有明白。
还好主持人接着讲下去，“表盘上每一刻度，都标有一个价钱，这个价钱，就是这个人一年所值的钱。”
“起拍价是五万，随时间递减，但是你拍下的钱是不变的，变得是他为你工作的年限。”
“举个例子，你如果一开始拍下，就是五万买一年。如果等到刻度转到一万了再拍下，那么就变成是五万买五年，以此类推。”
主持人轻敲一下拍卖锤，示意现场安静。
“那么，现在开始。”
“喀喀喀咯”合成的秒针音色，听上去有些尖锐。
但或许是故意做成这样，刺激得人忍不住就按下拍卖的按钮。
秦天都有种想按下按钮的冲动，让这个“咔嚓”作响的声音停下。
虽然他连被拍卖的人的样子都还不知道。
指针转过一万的刻度，来到了九千。
“咔哒”一声，秒表停止，代表有人买下了他。
大家纷纷转头，却看到按下按钮的，是一个小孩子。
“这比通过电话，好像好上不少。”秦天笑着对东西南说。
“那个小孩，好像不是真人。”东西南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秦天转过头去，看见那小孩闭着眼睛坐在座位上，双手摊在腿上，完全不像是一个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样子。
感觉到一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秦天连忙把头转开。
希望以后不会和那个小孩背后的人有什么接触。
把开胃前菜消化了，终于轮到今晚的最后一项拍品——EMP炸弹。
屏幕上出现了炸弹的各项参数，效果、作用范围、持续时间等等等等。
不过并不是可以挑三拣四的时候，毕竟就这么一个，参数再差，你也得买。
起拍价是五万。看来怎么样也要再去换一遍钱了。秦天深吸一口气，时刻准备按下按钮。
“拍卖开始。”随着主持人的话音，“哒哒”的按钮声传遍了全场。
“嘿嘿”秦天有些开心，他居然抢到了第一个报价。
“咳咳”，轻咳一声，秦天思索着应该出多少比较适合。
“五十万。”秦天轻轻吐出三个字。
全场的目光瞬间全部汇集到秦天身上，连东西南都一脸吃惊地望着秦天。
怎么了？难道不该一下子提高报价，杜绝拉锯战吗？秦天满脸无辜地扫视了一圈。
“那么目前没有人报价，五十万一次。”
“还有没有？”主持人当然希望成交价越高越好。
但是他拿锤子的手在空中举了半天，还是重重落下了。
“五十万三次，成交。”
秦天有些得意，看来自己的计划非常成功，果然没有人跟自己抢。
但是东西南凑近秦天的耳边，说道：
“你出的价太高了，居然都没有人跟价。”
“这不是好事嘛。”秦天笑着说。
“不”东西南摇摇头，“这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他们都把希望放在了拍卖会后了。”
秦天脸色一变，再次扫了一圈周围。
果然全部都是充满杀机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