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秦天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人造的灯光并没有办法调整过来生物钟，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是十二点了。
中午十二点。
按照维姬的说法，拍卖会现在已经举行了一上午。
不过秦天并不打算立马冲过去，因为反正已经错过了，急冲冲过去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祈祷EMP炸弹不会那么早放上拍卖台。
给东西南发了封信息。秦天打了个哈欠，走进电梯。
“这啥玩意儿？”
拿过东西南递过来的一包黑乎乎的东西，秦天左右观察，也没观察出是什么东西。
“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这个算是这里的特产，黑马铃薯。”
特产吗？就和门背后的蘑菇一样，这是估计是垃圾堆上长出来的马铃薯。
虽然其貌不扬，但是烹饪过后的油烟味，和本身富足碳水化合物的味道，混杂成了一股特殊的香气。
秦天品尝之下，觉得和普通的马铃薯好像并没任何的差别。
“这不就是烤土豆吗？”
东西南连忙回话道：“哎呀，你要知道，在这种土地上，能够种出粮食来，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据说是最早的淘金者们，用杂草和各种不同的作物杂交之后，选出来……”
“你是出生在城下镇的吗？”秦天突然打断了东西南的讲述。
东西南一怔，然后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秦天笑笑，“我想，你那么有热情的地我介绍这里的特产，应该不是走投无路躲进来的那种。”
“确实，我生下来就是在这里了。”
东西南忽然笑了一声：“说生下来好像不是太准确，应该是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
什么意思？秦天思考着其中的差别。
“你知道吗，我其实是造出来的。”东西南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
秦天心里一惊，“试管婴儿吗？”
“不”，东西南摇摇头，“是克隆。”
“克隆人是违法的！”秦天脱口而出，然后忽然想到，在这里并无法律可言。
“没错，在外界确实是违法的。”
“所以那个人才进到这里，制造了我。”
“因为早衰症，而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他拼尽了各种办法想要活下来。”
“但是那些都没有用。所以他进入了这个地方，寄希望于那些外界不合法的生物技术。”
秦天默不作声，在二十二世纪，除非是直接脑死亡，任何器官上的病变，都可以通过更换成义体来医治。
但早衰症是少数几个同时作用于大脑的病症。
“那么他进来这里，克隆了你？”秦天问道。
“不是，他一开始希望能够更换义体大脑。”东西南回答道，“但是不同于克隆，义体大脑一开始就被禁止，所以根本没有多少相关的研究。”
秦天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所以他又耽误了一段时间，只能用克隆人，来达到某种程度上的延续生命？”
东西南又一次摇摇头。
“他虽然制造了克隆人，但并不是想让我活下去，而是想占领这个身体，准确的说是这个大脑。”
秦天连忙说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论是记忆移植，还是……”
“没错，所以现在的我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东西南又露出了笑容。
“除了名字，他的名字里有个北，而我叫东西南。”
秦天思考了半天，没想出来该说什么。
然后突然说道：“你一下子讲了那么多关于你的事，我也跟你讲讲我。”
“不用了。”东西南摆摆手，“我只是突然情绪激动了一下。”
“欸，互相交底，以后就是朋友了。”秦天微笑着说。
“那个时候，我还在打地下拳赛，每天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
“拳赛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大。或许是想拿我立威，一次一个前金腰带，居然找上了我。”
“金腰带？”东西南一副没有听说过的样子。
“就是拳王，冠军。”秦天回答道。
“我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一度被他打倒在地，感觉脑子都被他打得不清楚了。”
“但我想着，再怎么样，也不能投降。所以我任由他打在身上，一个劲地蓄力，打出我平生最强的一击来。”
东西南歪起一边的嘴巴，“然后你赢了？”
“险胜而已，自此我就退出拳坛了。”秦天把头架在脖子后面，靠在椅子背上。
“那你可真是厉害，连拳王都能赢。我之前见过这里的拳王出手，非常非常可怕。”东西南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
“他一拳把另一个人的脑袋，像啤酒瓶一样打碎了。”
咽了口口水，东西南说道：“当时我几天都没睡好，脑袋里全是那个画面，唉。”
秦天试着想了下那个画面，只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还是快走吧。”秦天站起身，叫东西南赶紧。
来到黑市，圆形的拍卖场，被一大堆的摊子团团围住。
密密麻麻的摊子，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当然有很多是在外界被明令禁止的。
拍卖场门口立着一个电子指示牌，滚动着播放接下来拍卖会的流程。
“看来运气还算不错。”秦天笑着说，“EMP炸弹是在今天晚上，我们还可以在这里逛一逛。”
蹭着拍卖会的热度，这些小摊贩明显生意不错。
来来往往的客流量很大，常常有人停下来指着一个商品，和老板讲起了价。
“那边是维姬？”东西南指着一边的一个摊子，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坐在当中，两个壮汉分别站在两旁。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维姬告别了一个客人，转头看向走过来的秦天和东西南。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在这里卖情报？”秦天感觉这里的环境，够不上情报交易的档次。
“没错，不过这只是我的其中一项活动。我等下还会去参加拍卖会。”维姬回答道。
东西南随口问道：“你也要买东西吗？”
“不，我是要卖东西。”维姬微笑着摆摆头。
“我要卖的，是一个可以关于任何问题的情报。”
“哦？那要多少钱？”秦天有些好奇，她不同的情报收费不同，之前那个轨道炮的情报，一下收了自己五千。
如果是涉及到更重要的情报，比如维克多-杨公司之类的，又会价值多少？
“起拍价是一块钱”维姬眨了眨眼睛，“就看大家对我的爱，有多少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肯出多少呢？”
秦天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块，不能更多了。”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所拥有的情报网络。”维姬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
“我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也不会留在这里多久。等事情办完，我们大概永远也不会再见面。”秦天耸了耸肩。
“不”维姬盯着秦天的眼睛，“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