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夏今天穿的很正式,紫色的缎面套裙,黑色的高跟鞋,像一个女王,冷艳,高贵,顾氡感觉今天会变得不一样。顾氡坐到与施夏相对的位置,看着对面喝咖啡的施夏,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顾氡边喝着咖啡边打量着施夏。施夏毫不在意顾氡探究,甚至可以说是不礼貌的目光。
“顾先生,今天我们有不一样的事情要做,会有一点辛苦。”
“那就麻烦你了施夏,希望我们的合作会有一个好结果。”顾氡端起咖啡杯,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能提前庆祝一下胜利。但是施夏无可奈何的笑笑,端起咖啡杯,心想:希望如此吧。早餐后两人就来到,二楼的一个书房,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施夏看着顾氡略显防备的姿态,忍不住腹诽到:还真是个麻烦。顾氡穿着米白色的毛衣,洗的蓬松发软的短发,希望自己能以最轻松的姿态面对自我,但是在不经意之间的坐姿,还有不断打量的眼神都暴露了顾氡的紧张。坐在施夏面前的顾氡不是顾家的大少爷,不是天之骄子,只是一个有着心理障碍的病人。
“顾先生,能说说你现在什么感觉吗,”
“没什么感觉,”
“紧张吗,想要离开吗,你觉得自己有问题吗,或者说你为什么来做心理咨询?”施夏敲了敲书写板,
“不紧张,还好,在面对你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为什么会做咨询,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顾氡看着施夏,眼神平淡无波,让施夏感觉顾氡就和普通的有心理问题的人一样,只是简单的焦虑,紧张而已。
“顾先生,想要谈谈你以前的事吗,你的资料,未免太过完美了。”施夏手中资料把顾氡描述的太过完美,最年轻的总裁,一人之力创建集团,回到家族又一己之力拿下了家族企业,母亲早年死亡,父亲手中的权利在两年之类被他架空,但是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手段狠辣,雷厉风行,最多只能算一个能力强,感情方面不太行的成功男人。边缘型人格障碍会对一种东西成瘾,但是资料上却没有显示,难道海恩诊断错了吗?
“顾先生,喜欢喝酒吗,抽烟吗,还是喜欢女人亦或者是男人?”施夏想要直接找出出顾氡的成瘾的东西,但是无奈得到的只有顾氡冷冷的:“不。”
“顾先生,你不信任我,我理解,但是我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没办法给你做咨询啊,”施夏捏捏眉头。
“施夏,我想要喝点水,故事很长,”顾氡端起水杯,手在微微颤抖,控制不住,或者说根本不想控制。
“我们有的是时间。”施夏放下笔和写字板。
“我妈,也就是已经故去的顾太太,在我十岁生日那天逝去的,她走的很安详,我那天和朋友一起出去过生日,回来就看到母亲倒在血泊,我没有报警,也没有叫人,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血流尽,她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之间回来,瞪大眼睛看着我,那个时候我也在想,要不要救她,但是她一直在摇头。喔,对了,我母亲有抑郁症,重度的,得病原因我也不清楚。”顾氡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端起杯子,继续喝了口水,“我爸从公司回来,正好赶上我妈咽气,当时都知道我妈活不了了我爸从那天起再也没管过我,每年定期给我钱,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我知道,他认为是我害死我妈的,安葬好我妈后,我就被送去了国外,但是当时也是倒霉,我那么小被送到外面,然后寄宿,碰到了爱打小孩子的变态,我爸从来不问我,结果我就一直被打到大,直到我长大了,从学校毕业要回国了,那天晚上我就把他打了,用棒球棒让他头破血流,呵,那天我感觉我很轻松,一种释放了压力的感觉。”顾氡仿佛一个看客,在看着这件事,麻木,无情,甚至还能微笑,表现的太过平静了。施夏看着顾氡,想要从顾氡的身上发现一些其他的情绪,厌恶,愤怒,亦或者是悲伤,可惜并没有。
“顾先生,能够活到现在是奇迹,你能对我说这些,也是奇迹,”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该吃饭休息了,今晚也许还能看看烟火。”顾氡站起来拉了一下自己的手。
“好吧,”施夏觉得事情没有顾氡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好歹能给自己一点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