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让开,快让开,”施夏身穿白色战袍,脚踩灰色大椰子,飞舞的半长泰迪卷发让她宛若一个奔跑的女疯子,“叮叮咚,叮咚......”施夏停下脚步接起电话,拍拍自己起伏不断胸口,“喂,诶,抓到啦,那等我啊,咱们一起回医院啊。”施夏回头走向救护车,路人的眼光仿佛更加笃定,她是从医院逃出来的,看她的眼神里有着嘲讽,有着猎奇,有着可惜,但是没有应有的同情。物质生活不断的丰富,带来则是精神无限的空虚,人们对于生活剩下的只有自我安慰的娱乐。施夏无视了这些带着恶意的眼神,坐上车就走了。
“施老师,她这是好现象还是不好的呀,这一个月都跑了三次了,”小实习生抱着资料站在施夏旁边。
“你觉得呢,一个月跑三次,但是没有伤人,没有自杀,能哭能笑”施夏拿着笔看着报告,对病人做评估。
“那是不是能叫家里人来探视了,”
“安排吧,”施夏用笔敲了敲文件,“把315房的那个人病例给我看看,然后把下周能提上来的事给我提到这周,下周我要去接一个病人。”
“是,老师”小实习生眼睛里闪着光,施夏亲自去接的病人,看来又有一场恶战。
无论是多重人格还是精神分裂,亦或者是抑郁者,施夏都接触过,但是她最感兴趣的还是边缘型人格障碍,无数个破碎的碎片在大脑内无法拼接,情绪转换迅速,但仅仅是情绪转换,与人格无关,还会撒谎掩饰。很多年前就有做一个关于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研究,但是苦于没有研究对象,下周的这个病人就是边缘型人格障碍,这是个机会。
“lst schon lange her,Alexandra(好久不见,施夏)”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德国人,走过来和施夏握手,
“lange,K?nnen sie mir etwas über ihn erz?hlen?(好久不见,你可以和我说说他的情况吗?)”
“Ich nehme an, sie würden ihn gern pers?nlich sprechen(我想你会乐意和他亲自谈谈。)”
“Sch?n(行吧)”施夏走向二楼的房间按照大胡子说的位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手敲了敲门,
“Herein(请进)”
施夏旋开门把手,走进去,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亚洲男人坐在单人沙方上,面对着他,施夏心想,怪不得海恩让我和他谈,原来是同胞啊。与黑色融为一体的人,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看着像是经历了金融危机的企业家。
“施夏,我知道你,我叫顾氡,”
“顾先生好,你想喝点什么吗?”,
顾氡被施夏整懵了,还以为施夏一上来就要问自己的情况,施夏看见顾氡的表情微微一挑眉,感觉自己好像高估了顾氡。
“顾先生,现在还不相信我,那顾先生说的话,我又怎么能相信呢,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配合我,不是吗?顾先生,这是牛奶,喝了睡吧,”施夏从门口接过保姆热好的牛奶,里面按施夏吩咐放了安眠药。
施夏下楼找到了海恩给施夏的资料,顺便打电话给自己的导师。
“喂,老师,我是施夏,对,我现在在德国,病人名字叫顾氡。”
“施夏,你想办法带他回国,我替你们安排好疗养院,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面对他。”
“没事的,老师你放心,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咨询。”
“好吧,你自己安排,注意安全。”
早上施夏和顾氡一起吃饭,一起在书房处理工作,中午施夏做饭,一起吃,下午逛街,晚上吃了饭,在书房处理工作。顾氡对这位不怎么尽责医生感到怀疑,可是施夏双学位博士,和在业内的口碑让顾氡没有办法将疑问问出口。
施夏和顾氡一起生活一周后,顾氡终于憋不住了,询问了施夏,结果施夏却说了一句:“看来你的段位是真的不高啊,你是怎么在顾家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