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守到天亮都没出事,你不是说他不敢在白天杀人的吗”洛溪激动的话语像寒冬的霜打得夏米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翰的胆子超乎夏米之前的预想,他回想起离开的时候王伯那边好似有个模糊的身影,当时光线晦暗加上距离较远就以为是自己太困眼花看错,原来那个时候陈翰就已经在对面了。夏米突然对自己很是失望,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没想到被对方摆了一道。老爸说的那些一点都没派上用场。夏米狠狠敲自己头让自己保持冷静,冲动情绪下的大脑无法思考做出理性的判断。猛灌一口凉白开,夏米决定先到那间关王伯的临时牢房看看现场再说。没想到到了地方陈翰正守在那把夏米拦在外面不让进还语气不善地警告道:“这里是凶案现场,你再乱来我就以破坏案发现场的罪名把你抓起来。”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被陈翰这副嘴脸再次点着,夏米心里那叫一个难受,想冲上去把眼前这个杀人凶手狠狠揍一顿,洛溪急忙把他拉走生怕他真把人打了那可就惹上麻烦了。
“你不能冲动,打警察是犯法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洛溪给他倒杯水让他冷静冷静:“我们是侦探,侦探要做的事情是冷静地分析案情找到突破点,然后把他们连成一条线成为最后指正犯人的铁证。这话可是你之前说的,怎么?现在都忘了?。”
“明明知道他就是个披着警察外衣的真凶我却没有证据,你知道这种感觉多无奈吗?”夏米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无力地叹气地:“这案子太憋屈了。”
“那你更需要冷静,不冷静怎么能找到证据呢”洛溪看着夏米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也不想王伯就这样死掉凶手还可以堂而皇之的当一个警察。
“我找三叔帮忙,三叔不是给他们送冰柜用来保存尸体吗,不信他们敢不给三叔一个面子。”
“三叔?能行吗?”夏米眼里重新泛起光芒。
洛溪到厨房跟三叔说了这件事,三叔起初挺为难的他不想因为这事得罪警察,那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可遭不住洛溪的再三请求就松口带着他们到派出所,他让夏米先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找陈翰说说情。时间过了将近十来分钟,三叔走出来后面跟着的陈翰看了眼夏米,神情冷漠,完全没之前那么客套。到关王伯的房间前把门打开说只限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人必须出来。三叔陪着笑脸说一定定。
夏米才不管这些破规矩,闪到边上推开房门进去,里面的场景让他为之大振,空荡荡的房间里别说尸体了连血迹都没有,地面上还没干的水渍明晃晃地好似在说这刚被清理过。
“尸体呢。”夏米心态几乎是崩了。
“尸体已经放进冰柜保存了,这间本来就是给旅客住的,尸体放久万一消息传出去对村里的发展不好。”陈翰冷冰冰地说道。
“你是警察,保护现场你不懂吗?”洛溪说。
“不需要你教,现场已经拍照取证了,等上面领导来了我会跟他们解释的。”陈翰嘴角翘起冷笑道:“想必他们应该会谅解吧。”
道理全在人家那边,自己手里又没有证据,这种感觉让夏米心里十分压抑。这个曾沾满王伯鲜血的房间现在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静地可怕。夏米感觉好无助,蹲在地方触摸着冰冷的地面心里思绪万千。眼睛四处游荡,突然一道不一样的颜色收入他的眼里,在东南墙角的裂缝里有一根鲜艳的鸡毛。
洛溪和三叔还在等着,夏米突然从里面窜出来,头也没回的跑掉了。洛溪跟三叔面面相觑,一个以为他这是接受不了王伯的死而感到难过,另一个则以为这是因为现场找不到线索而崩溃。
跑了一路没有停歇,夏米手叉着腰大口喘着粗气站在养鸡场的王伯屋子外面,也许是心理太急的缘故,院子里的味道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缓了口气直接进王伯的房间里寻找起来。“鸡毛的含义一定是指引养鸡场没错,这里肯定有线索。”夏米四处翻找连床底下都不放过,弄得满身灰尘像是要饭的无疑。找了一圈甚至把土灶头下的灰都翻过一遍依然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夏米喘着气趴在桌上思考着“一定是哪里遗漏了。”眼睛在房间里扫荡,试图能看到与平常不同的地方,一般动过的地方肯定有新的痕迹。
别说老天爷还真眷顾他,当他眼睛不经意扫到灶台边角的时候,发现每块砖头间都用白色的糯米浆糊起来,这种米浆的作用比水泥还强劲,中国著名的景点万里长城最原始的黏合剂就是这种,可是其中一块砖头的四周居然全是用的灰色水泥糊上去的。夏米感觉不对劲,上去把那块砖周围的水泥轻轻敲掉,砖头拿出来看到里面放着一个蓝布包裹,夏米打开来,里面是张字据,这就是二十年前他们为保证互不背叛立下的那张字据。另外还有一个小孩子的照片,这个小男孩夏米之前见过,就是陈翰房间里书桌上摆放的照片上的孩子,也就是陈翰小时候的样子。,
“原来王伯早就知道陈翰是柱子的儿子,他这次去不是自首,而是赴死。”
从养鸡场回来后,夏米端来一框啤酒非要拉着洛溪和刘全跟他一起喝,还放纵地说今晚不醉不归。
洛溪拦着说道:“案子都还没破,喝什么喝。”
谁知夏米一反常态豁达地说道:“案子有警察,关我小老百姓屁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破事明日提,来,老刘头咱走一个。”说完举起杯字撞了下刘全面前的酒杯,自己一饮而尽。洛溪用扣工资来威胁他竟然也不起丝毫效果,气的打开一瓶啤酒直接倒在夏米头上气愤地说:“喝,你使劲喝,喝死你拉倒。”摔门下了楼。
刘全让他少喝点,他却越喝越起劲一瓶喝完再来一瓶,一个人就疯狂地干掉了半箱,然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一头栽在桌上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