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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罪降多福

八月十五,月圆夜过的漫长又悠长,就像玉兔耳中阿溯的情话一般绵绵不断。这夜,他似乎是铁了心不让她睡着般,看她的眼皮刚耷拉下去,便立刻在她耳边吐气,或捏住她小俏的鼻头,让困倦玉兔苦不堪言。

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他仗着玉兔的百般顺从,闹着她从深邃无际的午夜到东边露出一丝鱼肚白。

绛王见窗外终于开始微微发亮,便立刻扶起昏昏欲睡的玉兔,摆弄着她绰约的身子,耐心地给她绾了一个回心髻,缠入一根淡黄色的丝带后又插入两支银钗,倒是有了她平常没有的端庄味儿来。

只见他又轻轻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忍不住倾身上前偷了一个香,毕竟她平常都是长发飘飘,今个是在他的手下才能变了个样。

想到这他心情又愉悦了很多,食指与拇指一擦,那手中便多了对儿镶着石榴石的耳环,挂到她那小耳垂上,像是白雀衔着红果般,晃的极可爱。

“玉儿…”他忍不住唤了一声,但这娇人儿已经被他扰的发昏了,若不是靠着床柱,她身子早就倒了,哪还有空应他一遍又一遍的叫唤。

可这男子有时唤女儿,也不是要她应,怕只是因为被花容折腰的一声感叹罢了。

故而绛王丝毫不恼,心情反而更发好起来,他只耐心如每一个凡间的丈夫一般,到衣橱中找他最为赏心悦目的衣裙,温柔地为她换上常服。其实若是搁在平常,玉兔万万不得让绛王这般服侍自己的,意芦虽为她操办一切,可她还是能够自己照顾好基本的衣食起居。

接着玉兔感到她身子一轻,才微微清醒了些,睁开迷茫的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出玉阁了。

下意识扶住绛王的肩膀,玉兔往他的胸膛蹭了蹭,却又不敢用力,再如何昏沉,她还记得他的伤。

“我们要去哪里?”她呢喃,突地爱上了这静谧的黎明。

绛王也跟着放低声音,像是怕吵到头上依旧眷恋在睡意中的长空般,与她一起对起悄悄话来:“玉儿陪本王一起去,教训一些人如何?”

他带着些试探,但语气些许强硬,让人不容拒绝。

“谁?”玉兔依旧眯着眼,躲在他黑色的长袍中,她依旧看不清一切。

绛王蓦地放慢了脚步,道:“昨夜害本王的人。”

闻言,理智慢慢逼退沉重的睡意,她才缓缓睁开眼,侧过头来在绛王的怀里盯着他看。

“一些,你昨夜道只有那名女子。”她问,见绛王正抱着她往王府的西方走,于是好奇地拨开他包裹着她的黑袍,便看到不远处银安殿那闪闪发亮的屋瓦。

东阳升起,第一刻便是照到绛王府的银安殿,沐浴着只有天子才能享受的恩泽,因太辉煌而刺眼,害的玉兔微微眯起了眸。

“我们要去银安殿?”玉兔偏了偏头,并未注意绛王还未回到她的问题。

绛王微摇头,道:“不,去多福轩。”

猜到玉兔又要追问,他立刻接着说:“勿问,玉儿只去一次罢了。”

玉兔向来是听他的话的,便乖乖不问了,但耐不住心中那颗好奇的心,只在他怀里偷窥着王府内陌生的景色,见奇石异景,便想问来历,见轩榭楼台,又想问问住着什么人,但一抬首便看到他那副漠然的神情,只得欲言又止。

于是二人就这般在渐渐晴朗的碧空下沉默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多疑了,她发现他走的越久,身上的那股气息便越陌生,就像她偶时看到的一幅名为《华山险》的画一般,那画中,华山直耸云霄,虽云层叠嶂,占了大幅笔墨,却不过没过山腰,更衬的它高不可攀。它如一把直指天翘的利剑,险峻又孤傲,松柏的点缀稀疏,峭石参差,更是点名了其平步青云之意。

玉兔敏锐感到,他和平常不一样了,至少和在玉阁时不一样了。

她不禁缩了缩身子,敛眸小心喘息着。

“玉儿在怕什么?”他突然启唇,勾着金丝的厚底黑靴有节奏地踩在平整的青石板上,将他的声色衬的更严肃。

玉兔摇了摇头,不语。

绛王也不追问了。恰时,他突然转了个身,玉兔便听到不少人连连跪下的声音。

他们跪的像是膝盖不会疼般,磕的地上咚咚咚的响,玉兔顿然忘了方才的事,竖起耳朵听着。

盛陌红从昨晚三更便在这里等了,自她得到梁起的消息,说三爷被下咒危在旦夕之时,她先是给霍子衿动用了私刑,而后才去找岑龄商量法子。

齐如生那时已经找不到了,她们思量了一刻后,只能将罪名推到霍子衿身上,可她作为王妃,出了这等子事,可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怕也自身难保。

只得铤而走险,先走一步棋了!她心道,只见她用力往地上磕了几个头,言语中带着哭腔:“三爷恕罪,是妾身管理不当,让民间邪术在府中为非作歹,害及王爷…”

她身旁的岑龄也立刻顺势应合:“望三爷息怒,王妃调理府上大事小事已经心力交瘁,霍姬如今闹出了这等事,最伤心的,还是对三爷最为情深意重的王妃啊…”

不想绛王眉头一皱,竟不管其二人便径直走入多福轩内,环视了一周后,厉声:“梁起,你聋了?”

跪地的梁起立刻打了个激灵,连忙拍拍衣裳站起,对着旁边的两个小奴吆喝:“快去把屏风后的罗汉榻搬出来,将正座换下来!”

那两个小奴立刻快步走到大堂搬榻去了,梁起也快步跟近,走到绛王身边恭敬道:“三爷恕罪,老奴以三爷要在玉阁多待两日,便还未换上。”

绛王神色依旧冷若冰霜,深邃的眼中隐隐多了分怒意,待见几个小奴将罗汉榻摆好了,他才又撂话:“点香。”

梁起连忙鞠躬应声,继而又招呼了外边几个女婢进来点香,侍女手中握着香炉往轩内各处晃了晃,香味便肆意飘扬。绛王的神色这才暖了几分。

玉兔下意识扬起鼻子轻轻一嗅,才发现这是玉阁最常用的紫苏香,接着她感到她身下一软,伸手一探,原是她被放到了软塌上,绛王也坐在上边,只是搂着她半躺着的身子,手肘往榻栏一撑,倒是慵懒闲适,还拥的美人在怀。

绛王低头捏了捏她的脸颊,继扬声:“叫她们进来。”

梁起拱手一敬,而后往门外尖锐喊:“三爷宣各位娘娘。”

玉兔毕竟好奇,想扭头闻声瞧去,但稍稍一偏,便被绛王钳回,她嘟了嘟嘴,只得自己啃着心里的不满。但听到屋内人越来越多,她便这般靠在他怀里,她倒越来越感羞涩了,忍不住握紧他搂着自己细腰的大手。

绛王见状眸中柔了大半,轻道:“你只需听着便可。”

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又恢复从前,玉兔终于松了松身子,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而站在十尺外的盛陌红这才发现绛王身中多了玉兔,她齿间一紧,刚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岑龄拉住,见岑龄凝着眉头对她无声地摇了摇头,她才深深喘息了几下,归于平静。

“霍子衿人在何处?”

不料是上座之人先打破窒息的沉默,盛陌红稳了稳身形,道:“霍子衿已被妾身严惩,三爷大可放心。”

“看来王妃甚喜越俎代庖。”绛王挑唇,终于将目光放到底下跪地的女子身上。见她身躯颤抖,他又淡言:“本王甚厌。”

盛陌红身子一软,感觉自己的头低的要将眼珠压出来般,酸涩而鼓胀,顿时说不出话来,岑龄见状立刻代话:“三爷息怒,王妃爱三爷心之切…”

“本王早便说过,从前那个苏玚在五年前已经死在江南水畔的亭轩内了,莫再用情谊来求和!”绛王勃然而怒:“本王觉着恶心。”

玉兔一惊,发觉他的脸铁青的可怕。

盛陌红闻言语调一颤:“三爷绝情了些…”。她顿了顿,又道:“妾身与三爷青梅竹马,怎能说断就断,妾身从蒙古嫁到中原,后来三爷打仗收复蒙古,杀尽妾身宗亲,您怎可如此绝情绝义啊…”

她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想想她五年来独守空房,最后自己的夫君杀了自己的父君,这只怕世间最悲哀之事了吧!

最悲哀的是,她还一如既往地爱着苏玚。

“就凭你这一句,本王便可送你去见你父君。”

只听他厉声依旧,终于让盛陌红死了心。

“本王在沙场出生入死,扩我中原版图,你道绝义?”他冷言字句反问。

“终究是无情了,若是三爷怀中的玉姑娘议政,只怕三爷只字不怒。”盛陌红突然挺起脊梁,泪水虽晕花雍容,但却端庄依旧。

“阿溯也会生我的气。”玉兔突然道,她趁着绛王不注意之际,直起身子,面向盛陌红,声线稚嫩依旧,那一刻却多了十分郑重道:“但王妃此事过火,你可知昨晚阿溯奄奄一息,你字句鲜亮,可为何还要做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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