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就是李煜表演的舞台,李煜在炒麻辣子鸡,按湘南口味改良的川菜,两斤左右的土鸡剁碎,加大把的干红辣椒,花生碎和芝麻,再放入炒香的八角、茴香,只放少量的花椒,焙的干干的,又香又辣,满屋子都是辛辣的香气。
周兆志来了,还真给女生们都带了礼物,张玉纯是一条细细的银项链,坠子是一枚小小的琥珀,陈若清是一个花纹精美的银手镯,两个女生惊喜的连声谢谢周哥,童大伟嚷着:“我的呢?为什么我没有?”
周兆志走到厨房门口,塞给凌冰冰一个精美的香水瓶子,耸耸鼻子说:“好香!李煜厨艺不错,凌冰冰有福了。”
凌冰冰红着脸说谢谢,李煜回过头笑着说:“周哥太客气了,看来我准备的菜太少了。书房柜子里,还有两瓶茅台,凌冰冰去拿出来,我炒完这个菜就差不多了。”
周兆志摆摆手:“酒我带了,是酒鬼酒。有八项禁令,我就不陪你们喝了。”
陈若清和张玉纯的兴致都很高,把茅台酒开了,童大伟把酒鬼酒放在柜子里,说下次和周哥一起喝。
周兆志说了工作时间不饮酒,真的端着一杯果汁,李煜也陪着喝果汁。教官说酒精和香烟最为有害,想当职业运动员就要禁绝这两样。对周兆志的自律,李煜是很佩服的。
现在是陈若清、张玉纯、童大伟一人面前一杯白酒,凌冰冰犹豫一下,也倒了杯白酒作陪。
周兆志在李煜肩膀上拍了拍,凑近耳边低声说:“这个女孩子真不错,是真的喜欢你,我看人不会错的。”
桌上的气氛很热烈,按五年一条代沟算,周兆志起码隔了两条还有多,但他段子一个接一个,逗得几个女孩子花枝招展。
童大伟夸张的发出“嘶~哈”的声音,放下酒杯,眯着眼说:“还是茅台好喝。”
李煜笑骂:“少做这种怪样子,大伟你偷你老爸的酒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下午你们不去学校上自习课了?”
陈若清抢着说:“不去了不去了,我们都请好假了,下午我请玉纯和童大伟看电影。”
那就是不一起复习了?李煜疑惑的看看凌冰冰,凌冰冰含笑瞟了李煜一眼,端着酒杯不出声。
陈若清口气很大,抢着开瓶的也是她,酒量却真的不大。二两白酒下去,说话开始啰啰嗦嗦的,一个劲的找人碰杯。凌冰冰文文静静的小口抿着,好像变了个人。
吃完饭,陈若清箍着童大伟的脖子,左手拖着张玉纯,口里叫着:“快走,快走,我们去看电影,不要当电灯泡。”
童大伟弯着腰,老老实实伸脖子让陈若清夹着,还不忘回头给李煜使个眼色。张玉纯有一点上脸了,容色娇艳,眼波流转,瞟着李煜,脸上笑容淡淡的。
李煜送周兆志到门口,握着他的手说:“周哥辛苦,今天没陪你喝酒,下次一定有机会。”
周兆志笑笑:“今天我值班,这一周都值班,我等你电话。”
李煜会意的点点头:“明白,就这两三天就完事。那周哥,我就不远送了,再见!”
李煜把厨房卫生弄完,洗干净手走出来。
客厅静悄悄的,凌冰冰挺直身体坐在长沙发上,手在身体两侧撑着,看着窗外出神,一头长发扎在头顶,露出颀长的颈项。
“你有点上脸了,头晕不晕?要不你休息一下吧,大卧室没人睡,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
凌冰冰被声音惊了一下,转过头来,对李煜笑着。
“我不想睡觉。练功服我都带了,我想去练功房跳下舞,好久没练功了。你看着我跳,好不好?”
凌冰冰今天中午过来,一直有点怪怪的,话比平时少,刚才还在发呆。李煜决定不说什么学习重要的屁话了,妹子不过是想跳舞,当然要同意了。
地板刚擦过,很干净,李煜抱着条崭新的浴巾,拿着一瓶按摩油走进来,打开房里的灯。练功房没安空调,六月初的清潭,已经很热了,凌冰冰等会一定大汗淋漓。
李煜靠着墙坐下,怀里抱着浴巾。对面的镜子很亮,王静芝当初在镜子前练功,优雅的立起足尖,轻盈的旋转,好像就是昨天。
不过王静芝转不了几圈,就会抱着脚尖喊痛。专业芭蕾舞演员都是瘦瘦的,哪有她那么丰满的。李煜记得,王静芝的脚不好看,两个大脚趾根部都变了形,和她美美的形象完全不搭,所以芭蕾真是反人性的舞蹈,李煜坚决不练。劈腿下腰一字马,这些就算了,王静芝逼着立脚尖,李煜就大声尖叫嚎哭,老爸赶来救他,和王静芝吵起来,李煜正好趁机溜走。
凌冰冰换好衣服进来了,黑色的无袖练功服,白色的连裤舞袜,脚上是一双半旧的芭蕾舞鞋,头颈挺直,双手两边张开,弯腰撤腿,行了个宫廷礼。
李煜轻轻拍两下手掌,然后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拍着,伴着凌冰冰一手位、二手位,直到八手位,腿部动作半蹲、全蹲、擦地做到击打,凌冰冰脸上一直微笑,动作轻盈。做到最优雅的动作伸展,凌冰冰脚尖一歪,“哎呀”一声,身体倒向右侧。
李煜猛的弹起来,一把抱住失去平衡的凌冰冰。
凌冰冰喘着气,仰脸对李煜笑着:“幸亏有你在!准备动作没做开,出丑了。哎,你好高啊,平时都没觉得。”
李煜扶着凌冰冰坐下,把浴巾递给她:“来,擦擦汗,帮你把舞鞋脱了,再揉揉脚。很疼吧?”
“右脚稍微扭了一下,还好,幸亏你动作快。嘶,就是这里,有点疼。”
凌冰冰的脚纤瘦白皙,趾甲修得很短,大脚趾根部红红的,芭蕾再跳下去,脚趾迟早变形。
李煜把凌冰冰的脚架在自己腿上,手掌倒上按摩油,搓得滚热,按上凌冰冰的脚腕。
“嘶~轻点,感觉涨涨的。”
凌冰冰双手向后撑着地,看着李煜的按摩动作。他神情很认真,手掌热乎乎的,按完脚腕,又在脚面倒点按摩油,轻轻抹开,一个一个按摩脚趾,小心翼翼的揉搓,轻轻的牵拉。凌冰冰只觉得一阵阵酸麻,从脚趾一路传上来,身体一阵发软。
“你的脚本来很秀气,再跳下去,脚趾就会变形了,救都没得救。最好还是别跳芭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