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的脸上，多了一丝戏谑的神情，更像个有些有肉的真人。
“是不是踢了场球，你觉得自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打职业赛，你连半场都坚持不下来，差得远了。”
“不是啊教官，我没觉得自己很强，每次训练都很拼命的。只是现在遇到点问题，有点分心了。”
教官点点头，脚下的球挑起来，颠了两下，突然发力抽过来。距离不过两三米，动作毫无预兆，李煜往右边偏了偏头，足球呼啸着擦过耳边。
教官看着李煜，脚下又踩着一个足球。
“身体反应不慢，闭眼的本能也抑制住了，不错。不过还可以更快，神经反应和身体反应可以结合得更紧密，变成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这样你球场上的表现才能更进一步。”
随着训练次数的增多，教官的脸上逐渐多了点表情，不再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李煜也多了点说话的余地。
“教官，我得罪了坏人，你应该知道了。我想问的是，几个人围殴我的情况下，怎么才能不挨揍，至少不受伤，嗯，不受很重的伤？”
“首先你要避免和人争斗，避免不了就要学会逃跑，逃不了就抢先打倒对手，打不赢就只好增加抗击打能力，保证自己不受伤，这是个顺序问题。你首先要提高的，就是抗击打能力。当然，我可以帮你，来吧。”
这是条黑大汉，赤裸着上身，爆炸般发达的肌肉，和脑袋一般粗的脖颈，宽阔扁平的鼻子，凶狠的眼神，深深的抬头纹，光溜溜的光头，很眼熟，这是……我的天，这是泰森，拳王迈克尔泰森！
泰森嘿嘿的笑，手上的拳套“嘭嘭”对碰两下，一步步逼过来。真是砂锅大的拳头，不是形容词。
喂，等等，难道不用考虑实力悬殊吗？会出人命的。
“教官，我要申诉，我要请假！体重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不公平！啊，卧槽好痛，救命啊！”
“没有足够的压力，怎么提高你的抗击打能力？放心，你不会死的，也不会让你晕过去。”
我叉，我叉叉，你玛德…….来不及口吐芬芳，李煜就被卡车撞击的力度撞中了。
啊~啊啊~~，教官，我申请晕过去！
……
李煜嚼着全麦面包，脸色木木呆呆的，又喝了一大口牛奶，用力咽下去。全麦面包口感不好，但是很顶饿，一大盆蔬菜汤和一大杯牛奶，能提供大部分蛋白质和纤维素，保证自己不会继续瘦下去。
这是李煜琢磨出来的办法，早上半斤全麦面包加蔬菜汤，一大杯牛奶，基本上能填上夜里训练的亏空。中餐和晚餐正常吃，再比别人多吃个一碗半碗的，不会引人注目。
虽然现在的身材自己很满意，但吃得这么多还不胖，李煜自己都觉得可疑。为了不被人抓去切片，越早想办法应对越好。
昨晚和泰森练拳击，不对，是被泰森猛揍，李煜很多次都想放弃防守，让泰森揍晕算了。但是本能还是驱使自己滑步、下潜、低头、格挡，拼命闪躲，直到一局结束的铃声响起。
这时教官就会跳出来，给李煜扇风按摩，指点应对的技巧，指出上一局的不足。然后拍拍李煜，李煜就带着一身的伤痛、更疲惫的身体和更纯熟的挨揍技巧，上拳台让人揍得更狠。
教官的笑容越看越阴险，李煜宁愿面对从前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这么练下去，对手越来越强，花样越来越多，玛德，会不会英年早逝？
李煜仰头把牛奶喝完，放下杯子。牢骚归牢骚，没有教官的训练，估计对付刘少淮都不轻松。说起刘少淮，现在该去接凌冰冰上学了。
经过熟悉的早餐店，李煜的单车不由自主的拐过去。虽然不是很饿，不吃点油盐味道下去，好像总是不习惯。
一碗红辣热乎的米粉下了肚，李煜满足的叹了口气，真好，我果然还是传统的湘南人。
老板娘还是一样的热情，火辣辣的眼神，手在李煜手上轻轻一握，才拿走了纸币。李煜心里一叹，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老板娘的风情，看看就好了。
转过一栋宿舍，凌冰冰跳上单车后座，搂住李煜的腰。
“快点骑，别被我妈看见了。”
“你为什么不骑车了？”
“我为什么要骑车？我有男朋友，让他骑车带着我，不是天经地义吗？”
呃，李煜伸手摸摸鼻子，不得不承认凌冰冰的话很有道理，无言以对。
凌冰冰在后座上扭来扭去，嘴里说个不停。
“你身上的气味蛮好闻的，嗯，沐浴露的味道。你是不是早上洗了澡？我喜欢这种清爽的感觉。”
“你脸上都没长痘痘，这么光滑，怎么保养的？我额头长了两颗痘痘，烦死了。”
“你再骑快点，咯咯，这种感觉真好！后座还是有点硬。”
李煜把车蹬得飞快，感觉不到后座多了个人有什么影响。凌冰冰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一百出头，苗条紧致，要是换了老板娘，个子差不多，身材丰满得多，骑起来感觉应该不同吧？
不对，怎么又想到老板娘了？女朋友这么青春靓丽，不能胡思乱想了，我要做个好人。
远远看见了校门，李煜停下单车，脚点着地：“下车，一会老师看见了，又要挨训。”
凌冰冰跳下来，走到李煜面前，大大的眼睛满是笑意：“哎呀，这么小心，你是怕你的小迷妹看见，影响你的大帅哥形象吧。不行，我要宣示主权了。来吧，亲一个。”
凌冰冰嘟起红唇凑过来，李煜身体往后一仰，她咯咯笑着跑走了。
“差点忘了，下了课一起走，去我家吃饭，叫上陈若清和张玉纯。”
凌冰冰转过身来，嘴撇了撇，手指点点李煜：“想干什么？我才不干，你自己去叫。哼！”
“还有大伟和周所长，昨天说好的。”
“噢，那还差不多。”
凌冰冰轻快的走向校门，宽松的校服下，柔韧的腰肢扭动得无比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