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豪见心上人被绑着,就要推出去斩首。他可急坏了,急忙跑到门前,拦住他们的去路,面向皇上跪下,苦苦地替钟爱求情:“父皇,她是儿臣的心上人,心直口快,有言语不当之处,请父皇宽怒。儿臣与她情投意合,已经立誓非她不娶,求父皇母后成全我们俩人。”
此话被皇上严辞拒绝了:“不行,你与她认识十多天,对她了解多少。她究竟是什么人?与什么人来往?这些你都清楚吗?你作为皇储身份特殊,朕不能让你出一点问题、被这个女人所迷惑。朕非杀她不可,你就不必多说了。你们去两个人拉开乐王,其他人快将这女人推出去斩首,不得有误!”
两个武士答应一声,拉着朱豪的胳膊,硬生生将他拖离了门口。其他武士则推着被五花大绑的钟爱,向门口走去。
朱豪拼命挣脱了,要去阻挡钟爱他们,被那两个武士拦住。这两人武功很高,张开双臂,使出“千斤坠”功夫,挡住了他的去路。朱豪想绕开他们去追钟爱,但不管他如何闪展腾挪,这两个武士始终如影随行,死死地拦着他。他用力去推这两个人,那里推得动。此时,钟爱已经被武士们带出门外了。
朱豪绝望了,跑到龙案前,猛地举起茶壶摔到地上。那茶壶被摔得粉碎,他弯腰捡起一块茶壶碎片,放在自己脖子上:“父皇,钟爱是个特别善良的女子,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经常帮家中丫环仆人干活,刚才儿臣去时,她正替生病的家人砍柴。这么好的女人,您为什么还要怀疑她?
“ 她本来舒舒服服地做着富家大小姐,认识儿臣后,她才有这么大麻烦,都怪儿臣连累于她。您要杀钟爱,让儿臣如何自处?只能自杀随她而去。现在请您开恩放我俩出宫,我们将隐姓埋名,在深山大川共度一生。否则这南书房中,就是儿臣的丧命之地。”
皇上听了这话后可气坏了:“好你个不忠不孝的畜生,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民间女子,竟敢拿自已性命要挟你父皇。你要死随你便,别以为朕离了你就不行了,朕的儿子多着呢,登基即位之人有的是!你们不快些将此妖女斩首,还等什么?”
朱豪快走几步,挡在门口:“父皇如果再不放人的话,您来看。”他用茶壶碎片在脖子上一划,鲜血顺着脖子流到白色的外袍上,触目惊心。众人见此情形,包括皇上皇后在内,都惊呼起来了。
钟爱听见众人叫喊,回过头一看,发现心爱的人脖子上鲜血淋漓。她可真急了,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摆脱了武士们的挟持,飞身扑到朱豪跟前,刚想用手去捂他脖子上的伤口,才发觉自己被反绑着双手,急得她拚命挣扎着。
武士们见钟爱脱身了,急忙追过来举刀就砍,一把刀当头劈下,另外两把刀则分别从左右两边砍来。他们担心她对皇上有什么危险的举动,所以同吋出手,封住了她的全部退路,意欲在此一击之下,将她置于死地。
朱豪急忙跳到前面,用身体护住钟爱。好险,那三把刀离朱豪只有两三寸远了,武士们大惊失色,立刻收刀后退。幸亏他们身手敏捷,招式收发自如,才没有伤着朱豪。
“啊,皇儿住手。朕答应你就是!快,快给那女人松绑!”皇上想不到朱豪反应如此激烈,见他脖子上鲜血一个劲儿往外冒,还拼死护着钟爱。皇上爱子心切,担心儿子失血过多,只好答应放人。
朱豪不顾自已脖子还在流血,赶紧转过身来,亲手给钟爰解开绳子。钟爱重获自由后,急忙用双手捂住朱豪脖子上的伤口。鲜血把她两只手都染红了。朱豪紧紧地抱着她,任由那殷红的鲜血,在他们的衣服上流淌着。
“赶快宣太医给乐王疔伤!混帐东西,你们还呆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乐王止血?”皇上拍着书桌,大声喝斥着众人。屋内众人如梦初醒,赶紧拉开钟爱,用手巾包扎了朱豪脖子上的伤口。太医急匆匆地跑进来,给朱豪伤口上敷了药。
皇上见儿子没事了,惊魂稍定,传令道:“来人,将钟爱关入天牢,等侯发落!”武士们应声上前,准备将钟爱带走。
朱豪如何肯听从如此安排,紧拉着钟爱不放手:“父皇您想把我俩分开,然后再将她秘密处死。那样的话,您再见到的只能是儿臣的尸首了。从现在起,儿臣要和她形影不离、生死与共!”
“皇儿啊,你如此拼死为她求情,朕就饶了她。不过你给朕几天时间,让朕查清楚她的来历,再对你们的事有个交代。”
“父皇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过这几天儿臣要与她日夜相伴,请让我们去密室。如果父皇不答应,儿臣还会自杀。”
“好、好、好,你想上那儿,随你的便吧!”
看着朱豪和钟爱手挽手走了,皇后有些不甘心,埋怨皇上没有处斩钟爱:“皇上,豪儿被她迷住了,竟然拼命护着她。这个女人可太厉害了,既胆大妄为、又有迷惑男人的手段,以后必然成为心腹大患。唐太宗不杀武则天,后来遂有武氏取代李唐几十年之事。你应该当机立断,除掉这个祸根!”
“朕和你是同样的想法,可我不能那么做啊!杀钟爱容易,难得是皇儿拼死护着她。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为了那个女子,把自己伤成那个样子,那可是脖子上啊,鲜血流个不停。这太可怕了,如果再僵持一会儿,皇儿会有危险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速传锦衣卫统领张仲年,要他派出精干人手,立刻去查明钟爱的所有事情,从她出生那天起直到今天为止,这期间发生的一切,她接触过什么人,做过那些事,为什么见这些人、做这些事,所有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必须一人不少、一事不拉地查清楚。
所有她接触过的人,过去做过什么,现在做了什么,都要查清楚,如果有疑点,就由锦衣卫秘密拘捕审讯。还有钟爱的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及他们的族人,这些人的事情也都要调查。告?张仲年,这些事必须在六天内查清楚,否则朕将治他个懈怠失职之罪!等这些事有了结果,我们再决定对钟爱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