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郑沅暄和江若卿的感情过于平淡了,只记得有一次季佑铭问郑沅暄:“你真的喜欢他吗?我感觉你们相处起来跟家人一样…”说完他又压低声音玩笑道:“你们接过吻吗?我怎么看你俩都好像很清白的样子…”
那时的郑沅暄只当他问是图好玩,但也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我喜欢他啊,我们跟普通情侣一样,我们接过吻,很多次。”说完,郑沅暄神情认真的脸悄悄布满了红晕。
季佑铭只觉得自己被堵住了喉咙,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胸口也闷闷的,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娇羞的模样,不知为何,竟会觉得格外刺眼,但此时他更恨自己多嘴,问什么不好。
郑沅暄和江若卿谈恋爱是瞒着家里人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江若卿的妈妈知道了这件事,他妈妈很反对他们在一起,因为郑沅暄虽然是学霸,年年拿奖学金,但家庭条件并不好,母亲重病在床,父亲还是个赌徒,品行也不好,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就那一次,一向乖巧听话的江若卿居然和他妈妈吵了一架,为了郑沅暄。大概江若卿的妈妈也没想到儿子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跟她吵架,第一次,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她更不喜郑沅暄了。
之后她去找过几次郑沅暄,无非也都是让她离开江若卿,开始郑沅暄是很坚定的,不愿意分开,但慢慢过了好几次,她动摇了,因为江若卿的妈妈跟她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她配不上他,她的家庭以后会拖累他。
深思熟虑过后,她终究同意了,因为她很清楚,两个人在一起其实是两个家庭的事,她不能那么自私。
郑沅暄和江若卿提了分手,那天江若卿第一次在她面前任性得像个孩子,他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走,蹭着她脖颈带着哭腔跟她撒娇,求她不要离开他,郑沅暄从没见过这样的江若卿,她差点就心软了,可是她不能。
她扒不开江若卿,只能用言语伤害他,可她伤害的不只有江若卿啊,还有她自己,她决然离开的模样耗尽了她积攒的所有力气,可她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点犹豫,她不想让他为难。
后来啊,郑沅暄处处躲着江若卿,跟他没日没夜地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妈妈自然也不放心他,把他看得更紧了,再后来,郑沅暄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很快,他们分手的消息也传了出去,有的惋惜,有的高兴。
季佑铭倒是一如既往,江若卿知道郑沅暄不愿意见他,便让季佑铭多照顾她,后来他妈妈把他看得紧了,他只敢远远地看着她,倒也很认真地把她拜托给了季佑铭。
季佑铭嘴上说得敷衍,其实每天都把她照顾得很认真,对她有求必应,没求便陪在她身边。兴许他和她走得太近的缘故,很快就有传闻说他们在一起了。
“你喜欢她?”江若卿问他。虽然他和郑沅暄没真的在一起,但江若卿问他这个问题他着实心虚的很。
他沉默了很久,在他长久的沉默里江若卿已经知道答案了,他早该察觉出来了,他看她的眼神从未掩饰过,世人都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在他面前的表演其实很拙劣,偏偏他也大意。
郑沅暄其实很难接受季佑铭对她的好,她已经跟江若卿分手了,他没必要还对她好,他说:“你跟他分手而已,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吗?”这个问题郑沅暄很难回答,她不想因为分手而失去一个朋友,但她又觉得他对她的好已经超过朋友的范围了,这更没必要,她又怕自己自作多情,所以从来只推脱和逃避他的好。
直到毕业那晚,他们系搞了聚会,作为系花的郑沅暄自然被灌了很多酒,何况她又单身,那些人更是猖狂,从前有江若卿帮她挡着,如今她一个人很快就喝醉了。
结束时一群男人争先恐后地要送她回去,最后还是她最好的朋友季佑铭出面把她带走了,那群男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肥肉被别人抢走了,关键还不敢出声说什么,江若卿只在一旁默默看着,他本也想送她回去,可他终究慢了一步,何况他也没了立场。
郑沅暄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崩欲裂,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时竟碰到了另一个人的皮肤,她打了一激灵人瞬间清醒了,侧头看过去竟看到了季佑铭熟睡的俊脸,她努力想回顾昨晚发生的事,可是她越是想头就越疼,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
可是光看这情况,还有身体反应,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虽然事发突然,但郑沅暄此生大概从未如此平静过,她只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等待身边的人醒过来。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季佑铭醒来郑沅暄问他的第一句话。
“啊?”季佑铭像是后知后觉,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季佑铭揉了揉脑袋有些迷茫道。
“那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了,我先走了。”说完郑沅暄裹着毯子下了床,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我会对你负责的…”季佑铭挪到床边抓着郑沅暄纤细的手臂道。
“不用。”郑沅暄扒开季佑铭的手就要抬脚离开。
“睡完就走吗?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要对我负责!”季佑铭急了,一脸委屈地看着郑沅暄,此刻还真像极了被抛弃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