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袭人，冷风大作，水月奴绝望比风还要狂暴，小女孩似的轻声哭泣。我心烦意乱，狂热骤去，把她了下来。水月奴头发散乱，咬紧贝齿，悲痛欲绝，美目好似黑洞定格在我身上。此刻，我好不难过，心想她的内心必定翻江倒海，欲杀我而后快。做都做了，后悔有何用？我壮胆伸手理理她那随风飘散的长发，轻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水月奴攥紧拳头，发疯地击打我的胸膛，边打边哭道：“任鬼，我恨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你们怎么都这样的无情！我做错了什么？你太让我伤心了。”
她下手极重，我咬牙扛着，任由其发泄。我道：“用力打，使劲打，发泄完心也就不痛了。”
拳影如潮，急速而来，力道却越来越衰弱。水月奴大口喘气，意识低迷，忽然之间，她像短线的风筝瘫倒在我的怀里，凄厉的哭声尖利高亢，听来特别的渗人。我环抱住她的柳腰，用宽大的风衣裹住那抽搐不停的娇躯，叹息犹如飘飞的落叶，遁入夜色的天空。她的泪水如同雨点散落在胸口，湿润而冰凉，散发出深沉的孤寂。冷月孤星之下，我用力抱住这孤苦无助的女人，任由她痛哭流涕，伤心悲绝。她心里埋藏了很多的委屈，此刻骤然爆发，瞬间击溃了我禁锢的心灵。柔软的身子紧贴着我，丰盈的胸部充满了压迫，浑身皮肤闪动着电芒，酥麻之感融入经脉。我们就这样伫立在凌晨的街道，直到风把悲伤带走。
酒吧的侍者走了过来，水月奴轻轻推开了我。她神情凄恻，梨花带雨，雕像般的站立。
“你们忘了东西。”我接过侍者递来的包。他见我们和好如初，微微一笑，对我竖起大拇指，转身进了酒吧。我用手臂拭去水月奴面颊上的泪，低语道：“哭够了，我送你回去。”水月奴紧紧咬着贝齿，犹豫不决，好似流浪的孩子找不到家。她沉默良久，脸上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羞涩，抛下一句话走了。
“任鬼，我恨死你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头，心已释然了，追上去道：“车钥匙。”
“我能开。”水月奴步伐更快，摆脱我远去，高跟鞋的咯噔声好不清脆。我站立不动，心想她肯定不会再搭理我了。转身欲走，这时却听到她的声音，“还不上车，我送你回家。”她钻入车里，莹白色的光线撕裂了空间。这是一个迷醉的夜晚，我向远处的车慵懒而去。
车里寂静，内心荒漠，时间早已停滞。途锐V12缸的发动机咆哮嘶吼，犹如吞噬猎物的狮子，汽车急速飞驰，雾气在眼前四分五裂。疲惫慢慢侵蚀大脑，眼皮异常沉重，伴随着模糊的雾气，人便昏睡过去。迷糊之间，水月奴惊叫突兀响起，声音凄厉绝望，仿佛看见了极为恐怖的场景。我霍然清醒，发现挡风玻璃前飘过一缕黑色的影子。车身激烈晃动，尖利的刹车声如影相随，轰然一声巨响，前挡玻璃急速碎裂，一种接近毁灭的恐怖力量把我按在座椅上，接着又重重砸在坚硬的气垫之上，浑身的筋骨好似碎裂了，疼痛从心底潮水般用来。当意识重返身体的时候，我断定出了车祸，顾不得疼痛扒开安全气囊，查看水月奴的伤势。她被气囊挤在座位上，除了手臂擦伤之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她抱着气囊，木讷地叨念着：“任鬼，我撞死人了，我撞死人了。”
我大脑飞速运转，脑里唯有一个念头，全力保护这个女人。当机立断，迅速解开安全带，放倒座椅，躬身接开水月奴的安全带，喊道“发什么呆，赶紧爬到后座上去。”
水月奴元神出窍，目光空洞，毫无反应。我抓住的衣服往后拖拽，水月奴惊惶失措地道：“任鬼，你干吗？”
我道：“快去后面，晚了就来不及了。”
水月奴终于反应过来，慌忙不跌的往后爬。我嫌速度太慢，按住她挺翘的臀部用力一推，人便倒在了后座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跨坐到驾驶位上，快速系好安全带，凝目扫视，发现车冲入了路边的花坛。心脏激烈跳动，一辆的士停在路边，清洁工出现在车后不远的地方，风驰电掣而来。水月奴卷缩在后座，满脸惊恐之色。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惊慌，说道：“你千万别说话，剩下的事我会处理。”水月奴呆呆望我，身子不停哆嗦。环卫工人围住车，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我开门下车查看情况。眼前的景象非常惨烈，汽车零件散落一地，庞大的车身陷入花丛里，车头变形严重。更远处，大约十几米的路边，斜躺着一辆严重变形的三轮车，旁边躺着一个人，暗红的血包裹身子，估计是活不成了。一个环卫工人喝道：“你怎么开车的？”
我道：“我，我也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个人道：“这人傻了，赶紧报警救人。”说完，有人掏出手机报警，有人上前查看伤者的情况。的士司机好奇而来，目光诧异地望着我，一脸震惊之色。他突然问道：“需要帮忙吗？”
我赫然惊醒，嘴角颤抖，道：“我，我女友心脏不好，麻烦你送她回家去。”
“行，”的哥干脆的答应。
“谢谢，”我拉开车门，水月奴还在颤抖。我使个眼色道：“老婆，你回家去，我留下来处理事故。”水月奴犹豫不决，我不由分说把她拉下车，将包塞到她手里，说道：“你做这位大哥的车回家。放心，没事的。”
的哥瞅瞅惊恐的水月奴，对我的话确信不疑，说道：“小妹，走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水月奴一脸不舍地望着我，担心地道：“我走了，你，你怎么办？”
夜长梦多，我吼道：“你心脏不好，赶紧回家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她被我这么一吼，转身而去。我对的哥道：“大哥，麻烦你了。”
“放心吧！兄弟。意外，想避也避不开，想开点，走了。”的哥拍拍我的肩膀，快步穿过马路，钻入汽车里。水月奴回头望我一眼，拉开后面坐入车内。车灯亮了，慢慢消失在远方，心终于落了。我望望公路，并未发现监控探头，从储物柜内找到水月奴的驾驶证，偷偷塞入了垫子底下。眺望灰白色的天空，觉得很累很累。围观的人渐渐增多，我成了众矢之的，不禁唉声叹气，坐在路边花坛上抽烟。有人说我马路杀手，有人抱怨道路照明不好……，更多的人忿忿不已地望着我。大家议论纷纷，现场混乱不堪。对于看客们充满仇恨、嫉妒、幸灾乐祸的话语，我置若罔闻，任由他们消遣。十多分钟之后，救护车率先到达现场，医生对伤者进行施救。我扒开围观人群，请求医生尽力抢救伤者。医生挥挥手，让我一边凉快去。少顷，交警也赶到了现场，并迅速展开工作。一人驱散人群指挥交通，一人进行现场勘查，一人拍照取证。为首的交警对我进行了初步的询问，我照着事先在脑中排练好的话语，把事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故作惊恐之状，说话结结巴巴，哆哆嗦嗦。交警提醒我保持镇静，好好配合工作。讯问完毕，交警让我进行酒精检测。这时，医生过来对交警道：“伤者已经死亡，人我们拉走，麻烦你们通知家属。”
我叫道：“完了。”索性蹲在了地上，医生摇头离去。交警叫我起来，继续酒精测试。我站了起来，对着酒精检测仪吹气。交警看看仪器，冷漠而严肃地道：“你醉驾致人死亡，违法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法》第九十一条，第一百三十三条。小子，够你喝一壶的了。”
我狡辩道：“只喝了一点点而已。”
交警冷漠地道：“你跟法官解释去！小李，把他押回局里。”小李警官过来，将我押上了警车。我有些麻木不仁，眼神呆滞地坐着，建筑物急速后掠。行人和车辆多了起来，崭新的一天即将拉开序幕。到了雄伟壮丽的YX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我被带到一间窄小的房间。小李警官道：“你先呆在这里，上班后会有人送你去拘留所。”出门的时候，他强调道：“你的祸闯大了，搞不好要坐牢，好好反省吧！”碰的一声，门被关上。我瞅瞅房间，面积很小，一床一椅罢了。人困到极点，打个哈欠躺在坚硬的床上睡着了。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意识模模糊糊，感觉有人进来，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之后，人影连推带叫唤醒了我，睁眼一片雪白，光影迷幻，眼前虚浮的人影叫着我的名字，慢慢清晰，竟是飞蛾。
“任鬼，醒醒。”飞蛾满脸焦灼，模样傻得可爱。
我道：“你怎么来了。”
“你出事我能不来吗？”飞蛾摸摸我的额头，关切地道，“没伤到哪儿吧！”
“没有，”我坐了起来，摸摸口袋里空无一物，望着飞蛾祈求道：“给我支烟。”
飞蛾掏烟塞到我的嘴里，并为我点上火。我深深吞吐一口，觉得浑身酸痛难耐。飞蛾坐在床边，拍拍我的肩膀，竖起拇指道：“哥们，好样的。”
我道：“你知道了。”
飞蛾点头，似笑非笑地道：“你小子有种，跟我们完了一天，接着又陪水月奴打通宵麻将。出了事临危不惧，竟然想到偷梁换柱这招，真是厉害。走吧！呆在这里可没多大意思。”
看来，水月奴撒了谎。我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道：“真没事？”
飞蛾得意地道：“废话，不就是撞死个人嘛！有什么太不了，赔钱封口不就结了。善后之事我让律师去打点。”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我笑笑下了床，走出了紧闭的房间。天空湛蓝，久违的太阳照耀大地。下楼去到院子里，回头望望巍峨的大楼，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姐夫，”谢雨冲身着蓝色的风衣，蝴蝶展翅似地跑来，忘记了矜持和避讳。
飞蛾羡慕地道：“任鬼，有个娇滴滴的美人想你，你小子有福了！”
谢雨一头钻入我的怀里，温香软玉的身子微微颤抖，我抚摸着她的脊背。飞蛾嘿嘿干笑。谢雨仰脸，眼角闪着泪光，问道：“姐夫，你没事了吧！担心死人家了。”
我笑道：“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嘛！”
本想挣脱她的拥抱，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外人见了总会非议。我倒是无所谓，谢雨还是待闺之人，于名不利。但见她真情流露，毫无造作，心里一阵温暖，世俗之想转瞬灰飞烟灭。
飞蛾咂嘴，眼冒血丝，酸酸地道：“真是感人，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小雨，我好歹也是你哥呀！你怎么不抱抱我。”
谢雨笑容满面，放开我道：“飞蛾哥，眼馋了吧！来，我也抱抱你。”说完，展开双臂，大大方方抱了飞蛾，迅速闪开。
“这还差不多。”飞蛾哈哈大笑，而后说道，“妹子，将来你出嫁，哥送你一份大礼。”飞蛾哎哟拍下脑门，我们以为他有事，一起问道，“怎么了？”
飞蛾道：“老子倒了大霉。任鬼，我和你是弟兄，小雨叫你姐夫，却叫我哥哥。你不就大了我一辈，你不是占了我便宜么。小雨，以后不准你叫他姐夫，知道不。”
谢雨道：“不叫姐夫，那叫什么？”
飞蛾道：“哥呗。”
谢雨晃头道：“不成不成，姐姐知道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飞蛾哥，你是大人物，不怕吃亏，对不对？”
“你这丫头真精，就会占我的便宜。不说了，哥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与谢雨相视而笑，飞蛾大步流星，一马当先出了交警大队。车上，飞蛾对我道：“那两个混蛋也要来接你，被我给否决了，让他们在酒店等候。多大点事，搞得就跟黑社会大佬回家似的，招摇。”
谢雨插嘴道：“姐夫，你是黑色会的大佬，我们都成了你的小喽啰。不过，我不想当小喽啰，至少要当个女杀手，那才叫酷。”
我道：“傻丫头，我也是个小喽啰，飞蛾哥才是真正的大佬。搞不清状况就瞎说话，还想当女杀手。你呀！当小喽啰都不够格。”
谢雨备受打击，心生怨恨，生气地道：“不跟你说了，就会打击人家。无聊，不理你了。”她扭头望着窗外，小嘴变成了圆圈。我和飞蛾嘿嘿干笑，她愈发生气，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我从后视镜望眼生气的谢雨，心想她毕竟还是个丫头，涉世未深，成熟老道那是装出来的，遇到高兴的事便本性毕露。不过，很招人喜欢。
到了无忧酒店，仰望雄伟的高楼，心里特别的踏实。进入包房，渡鸦和寒号鸟与我拥抱，我笑道：“多大点事，搞得如此煽情。”
渡鸦道：“哥，你有本事，我表示一下意思不行么？”寒号鸟傻笑，眼睛成了一条线。主次坐好，我们边吃边聊，放肆说笑。只是苦了谢雨，她一个女孩夹在我们四个大男人中间，听我们胡言乱语，出口成脏，极其郁闷。我们拿她说笑，她不以为然的反击，尖锐的语言杀得我们丢盔弃甲。说说笑笑，时间慢慢流逝。谢雨实在无聊，提前去了公司。
飞蛾问道：“鸟儿怎么没来？按理说你出了事，她应该最着急。”
“她在省城，根本不知道这事。”鸟儿知道这事，非宰了我不可，我暗自庆幸。
“原来如此，”飞蛾贼贼一笑，煽风点火地道，“任鬼，她知道你就惨了。”我淡漠一笑，他难道起了疑心，不相信水月奴编的故事。飞蛾又道：“任鬼，你小心一点，我觉得谢雨看你的眼神不对头。”
我瞟眼飞蛾，冷冷道：“乱说，她有男友，哪会看上我。”
飞蛾笑道：“第六感，你懂不懂？不信那就走着瞧，有你好受的。”
渡鸦喝口酒，低语道：“小雨要不是名花有主，我就去追她。有这样的媳妇，还找其他女人干吗？”飞蛾好好大笑，一脸的不屑。
“省省吧！你的英勇事迹谁不知道。”我搂着渡鸦道，“兄弟，没戏，继续蒙骗未成年少女得了，那可是你的强项。”
寒号鸟笑眯眯望着渡鸦，煞有介事地道：“老弟，上次那个妞搞定了没有？人家可是认定了你，死了都要爱。我看人长得还不错，要不将就点，娶回家得了。
渡鸦听闻，面如寒霜，气急败坏地道：“你妹的，你也取笑我。得得得，我闭嘴，你们继续。”
我们哄堂大笑，渡鸦脸上铁青，猛灌一气酒。散伙之后，飞蛾送我回家，然后返回品雅居。临走的时候，他把我的驾驶证递给我，叮嘱我好好休息。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回想昨夜之事，犹如惊魂一梦。躺倒在舒适的沙发上，一想起水月奴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便纠结不已。正在此刻，手机响了，水月奴的电话。她道：“鬼，到家了吗？”
我道：“刚到，正想你来着，电话就到了。”
水月奴沉默一阵，道，“想我？”
“想你难受的样子。”我叹息道，“就像做了一个梦。”
“是梦，也不是梦。你好好休息，下午过来我家吃饭，可好？”
“好吧！”我想拒绝，又舍不得拒绝，人就是这样的矛盾。
“那你赶紧休息，再见。”
我呆呆望着远方，觉得自己与水月奴的关系越来越暧昧，再发展下去恐怕无法掌控，做出抱恨终生之事。虽然这样想，但又想见水月奴，窥探她内心世界，挖掘她的隐秘故事。于是乎，这就像在刀尖上跳舞，危险有刺激。发了一会儿呆，收敛心神，不知不觉想起了鸟儿。她在干吗？这个没肝没肺的丫头。掏出手机，拨打鸟儿的号码。这次她很快接了，大大咧咧地问道：“老公，想我了吧！”鸟儿嘻嘻地笑，很是得意。
我没好气地道：“疯够了吗？疯够赶紧回家，我想你了。”
鸟儿娇媚地道：“真的还是假的，你别抱着其他的女人，嘴上却说想我，那就太虚伪了。”
臭丫头，猜得还真准，我确实抱过其他的女人。心虚，语调都有些颤抖，却故作震惊地道：“外面的女人比得上你吗？你可是妖精，又疯又骚又有气质，还是个艺术家。快回来吧！我真想要你。”
鸟儿更是得意，露骨地道：“你是不是吃了伟哥。如果吃了，赶快去品雅居找个小妞泄泄火，老娘批准了。最好把那些****搞的死去活好，爽了就乖乖回家睡觉。”
我直接凌乱，百般不是滋味，有点自讨没趣的嫌疑。决定转移话题，问道：“什么时候回家？”
“大概、也许，估计、后天才能回来。”鸟儿侬声道，“老公，我打算去母校寻找遗失的青春，追寻过去的梦想。因此，你放我几天假，可好？”
我很是不爽，知道无法劝阻，冷冷地道：“不管青春还是梦想，你只管去追寻。但请记住一条，被上男人的当。”
鸟儿呵呵轻笑，我能想象她那精彩的表情。她笑够了，啐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在外面乱搞我可没说什么。因而，请你别干涉我的私生活，就算我去勾引男人，那也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清清淡淡的话刺激了我，火气升腾，我恨恨而道：“好好好，你爱干嘛就干嘛，我不干涉你的自由。记住回家就行，再见。”
我重重摔了手机，心烦躁之极，恨不得掐死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与她在一起，总有一种陷入疯狂的无奈。起身盘坐，望着背景墙上的照片发呆，但见鸟儿霓裳飘羽衣，轻盈灵动，犹如敦煌壁画里脚踩七彩祥云的飞天女神。看着看着，心便颤栗而抖，怨气慢慢烟消云散。我们尚未结婚，她还不是我法定的妻子。即使是，我也不能干涉她的自由。人是独立的存在，并非他人的私有财产，我怎能如此小气。鸟儿若真移情别恋，舍我而去，那也是她的抉择。爱一个人，就给她自由，而不是牢笼。想通了，心如止水，躺下睡觉。手机又响了，显示为鸟儿的号码，我便赶紧接了。她幽幽地道：“老公，生气了吗？”
我道：“没有，想你而已。”
鸟儿怯怯地道：“你很不爽吧！要不我就回来，省得你瞎猜。”
“我刚才心烦意乱，人也傻了。”我瞅着强上的相片，悠悠而道，“你乃自由的化身，本该翱翔天宇。我却过于自私，非要让你变成地上的锦鸡，想来好不愧疚。你放松放松，对你的病也有莫大的好处。我想明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鸟儿沉默，稍后幽幽而道：“老公，你真好。”
我心神一振，说道：“我，我会对你更好的。”
“知道，”鸟儿停顿片刻，问道：“你在干吗？”
我道：“昨晚和飞蛾他们打了一宿的麻将，现在很累很困，正准备睡觉。”
鸟儿道：“你就乖乖睡吧！后天我必回来，挂了。”话筒嘟嘟的响，这丫头到底想什么？她真是一头雾水。算了，反正有李蝶相伴左右，应该没事。放下手机，不再胡思乱想，很快进了梦乡。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手机的铃声将我惊醒，伸个懒腰，接了电话。水月奴恬淡的声音传来，“任鬼，过来吃饭。”
“行，马上便来。”我揉揉酸痛的腰杆，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