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胪”在古语里面是陈列的意思,“飨”是指用酒食来招待客人,千是一个虚指单纯地表达数量很多,千魂飨胪,在道门是指被大量魂魄冲体,却被用邪术拘住躯体,硬是吊住性命的人或者畜生。
千魂飨胪已经没有神智,但是被大量魂魄冲体,身体机能已经被激发到了最大,只要看见活物就上前撕咬吞食。但其实道门倒是觉得千魂飨胪倒是没有什么太难对付,因为千魂飨胪本身魂魄已经爆体,就算是力大无穷,但却没有神智,只要避开它,不说几个小时,三天之内千魂飨胪必然会爆掉自身,连刀兵都不用动。
所以道门里对于对付千魂飨胪的方法,最佳的建议就是“跑”。玩命的跑,千万别想着和这位爷爷斗法,它身子里的大量魂魄能让大多数术法直接失灵,力大无穷身如钢铁,传说在九几年的时候,龙虎山曾经有一位狠人斗过千魂飨胪,但是他是先用一个又一个的锁阳阵把千魂飨胪引到了一个峡谷里面,再炸掉前后山壑,以重石堵路,再以两旁的人乱枪齐发,炸药子弹汽油乱七八糟的全部招呼上去,硬是把千魂飨胪活活打成了一堆黑炭,这才算完。就这样,周围的人还有好几十个人被冲丢了魂,为首的狠人更是挨了千魂飨胪一爪,整只腿都变成了漆黑差点截肢,下来之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在医院养了好几个月,又回山由长辈引了了半年多心术才算好利索了。
如今一个千魂飨胪就在自己跟前啃食血肉,张匀一知道自己绝对不敌,按理说,这时候最好是趁着这差不多没救的外宾吸引千魂飨胪火力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但是奈何他出身正一,要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横死,要是这么做了,一方面是他就算跑脱了也会失掉心持,从此道心崩裂,只能被自己脱出山门,另一方面,张匀一年方二十出头,一腔热血正值纯净无垢,哪里能看见邪魔歪道在自己行凶,电光火石之间,在那孙笑刚刚咬住外宾脖子,吸食了三口血液不到的时候。一声爆吼,张匀一拔地而起,天矩直取千魂飨胪头顶额中的钉阳穴,王世殷也不是吃素的,看见张匀一骤然暴起,手腕一抖,手里擎着的三张符箓平直着直直奔向千魂飨胪背后的淮阳、骡经、抬牟三穴,旁边的灵犬也早已咆哮着扑身而起,一口咬在了千魂飨胪的脖子上,两人一狗势如雷霆,但是却只听得那千魂飨胪一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嚎叫,外宾被它胡乱一甩,奔着张匀一就飞了过来,张匀一哪里还敢出刀,只好半途摁下刀尖,抱住外宾在地上滚做了一团,失了张匀一的正面势压,千魂飨胪身子一抖,王世殷的三张符箓也失了准头,那只灵犬更是被它一脚踢开,又是一脚踏足,听得格拉几声,灵犬躺在地上吐着鲜血,眼看着是活不了了。
张匀一再低头看看怀里的外宾,肩上的上两排牙印不知道破了哪里的大血管,血依然是泉涌不止,张匀一飞快地施了几针,眼看着血流渐缓,但外宾依然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张匀一也顾不得多想,心里知道这人性命危在旦夕,他思虑了一下,一把撕开衣服给外宾包好了伤口,又把怀里揣着的一把十阳符全部抓了出来,一把撒了出去,这十阳符是他用自己的血混上朱砂所画,短时间内能爆出无比阳气,虽然效果很短,但是这么多也足够撑一段时间了,眼看着千魂飨胪和没头苍蝇一样抓向十阳符,他叫了一声王世殷。
“王师兄,你先带着她走。”张匀一擦擦鼻子,也不管王世殷同意不同意,拿布条把外宾紧紧绑在王世殷的背上:“你熟悉这里,抄最近的路下山,去旁边的国道上面拦车,去最近的医院。”
“那你怎么办?”王世殷急急地问道。
“我?我和这点子斗上一斗。”张匀一咧着嘴笑,表情比哭还难看道:“他娘的,祖师爷都没和这千魂飨胪斗法过,我要是赢了,那是光祖耀祖了。”
“要是输了……”
“输了……输了……”张匀一抽出天矩,在袖子上擦了擦:“那就劳烦道友,去告诉正一道的陶明一陶真人,说他徒弟没给正一道丢人。”
背后一声嚎叫,十阳符已经被千魂飨胪毁了大半,王世殷还想再说什么,张匀一朝着王世殷大吼一声:
“走!”
王世殷知道此间已经无可挽回,只能朝着张匀一深深一礼,背着外宾飞步离开。
张匀一深吸了两口气,眼看着那个叫孙笑的千魂飨胪毁了最后一张十阳符,口里笑骂道:
“畜生啊畜生……小爷我今天就和你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