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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因后果

自从那日泠然逛完街救完人,偶遇了一堆人之后,便缩在院子里再也不出去了,虽然市集新鲜有趣,但在泠然看来不过就是个景点,看过就可以了,至于购物,晏府里什么都有,她暂时什么都不缺,吃喝更是不比外面饭店差,泠然想不出再出去的理由,最主要的是,她认为出门是非多,电视剧里去饭馆必有情况发生的规律非常神奇,这不,她第一次出门就遇上了一堆人,还都是和晏家有联系的公子小姐。眼下,这堆公子小姐居然还都住进了晏府,偶遇的几率大大增加,泠然决定紧闭院门,谢绝一切访客,嗯,除了晏朝。

晏朝忙了两天,晏平情况也好了不少,便打算见见泠然。晏朝没让小厮过来传话,反而自己带着期待往泠然院子走来,刚到院门口碰见了王梦白,心里微微有点不快,王梦白刚吃了闭门羹,看到晏朝说:“齐小姐说身体不适。”晏朝点点头,上前敲了敲门,莲清应了一声,听闻是晏朝的声音,便打开了门,梦白吃惊之余,还是舔着脸跟着晏朝走了进去。

泠然此时正悠闲地坐在花园阴凉处,摇着摇椅,吃着冰西瓜,看着新买的《风土随录》,晏朝和王梦白走进来就看到一个慵懒随性的白衣女子半躺在那里,歪着脑袋看书,那情状怎一个惬意能了得。听到动静,泠然抬眼看了过来,看到晏朝时先是微微笑了一下,跟着看到王梦白,她觉得有点眼熟,跟着想起来是酒家楼上见过的,好像是她手中的书的作者,便也给了王梦白一个笑容。

泠然站起身来,等晏朝二人过来时微微行了一个礼,开口问晏朝:“晏将军身体可好些了?”晏朝说:“好多了,萧平远说几乎无碍了。所以今日想见见你。”泠然立即配合地说:“好的,那我现在跟你过去吧。”然后用疑问地眼神看向王梦白,王梦白知道泠然故意不见他,也不恼也不好奇,对泠然说:“我见你在读《风土随录》,这本书有好几卷,我给你拿过来后面两卷。”泠然看着王梦白递过来的书,露出由衷的笑容,“谢谢,你写得很精彩。”王梦白看着泠然明亮的笑容,温柔地说:“你喜欢就好。”晏朝沉下脸,转身先走了,泠然抱歉地对王梦白说:“我得先走了,晏将军还在等我。”王梦白微笑点头;“你先忙,我只是来送书,书送到即可。”

泠然一路小跑地跟着晏朝走到晏平院子,气息略喘,晏朝听得身后的微喘,觉得自己的闷气生得没道理,对泠然有点歉意,便慢下脚步,等泠然慢慢走,到了晏平书房,他停下脚步对泠然说:“别紧张,如实说即可。”泠然感激地对他笑笑:“知道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晏平斜靠在榻上,萧平远站在他身后,晏成和晏朝站在前面正在看着一份书信,见泠然来了,大家神色都很轻松,晏平笑呵呵地问泠然:“这两天玩得可好?”泠然心中警铃大作,突然那么友好,是有什么情况吗?不过,这次泠然想多了,一来是泠然救了晏平,晏平自是感激,晏家三兄弟也放下防备,把她列为自己人范围;二来是晏珅传来了齐家老家主的信,信中所写,让他们更是彻底相信了泠然。

关于泠然的突然转变,晏朝与远在齐云山的晏珅联系过,齐家家主也对此保持了浓厚的兴趣,终于在得知泠然拔出齐渊佩剑时,露出了异常欣慰的笑容,也对晏珅吐露了实情。

当年齐渊一心向往驰骋沙场,老家主无奈,将其送志晏平麾下,齐渊也不负所望,成为了晏平手下一名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将。在一次南边海战后,齐渊受伤被一渔夫卓朗搭救,渔夫有两女,大女儿卓其,小女儿卓乔,齐渊对卓其一见钟情,执意与其成亲,家主知情后很是不悦,但也未阻拦,只让其渊携妻回山祭祖。

因卓其那时已有身孕,便让妹妹卓乔同行,方便照顾。到齐云山后数月,卓其产下一女后难产而亡,女儿齐泠也病体孱弱,命悬一线。齐渊悲痛欲绝,恳请家主救人,家主联合族中几位长者合力动用至高密术强行为齐泠续命。将齐泠三魂七魄中的二魂六魄和身体送至另一时空调理修复,再寻了个将亡的小婴儿,待其咽气后,注入剩下的一魂一魄以及一些动植物的灵气,在齐云山养着。等正身养好了,再利用那一魂一魄将其召回,正身回来后,所有魂魄便会自动归位,那一魂一魄暂居的肉体也会消失。这一切瞒住了所有人,包括卓乔,只家主长者和齐渊知晓。

而卓乔自告奋勇要照顾姐姐的孩子,齐渊感谢她,便给了她一个妻子的名分,自此卓乔长居齐云山照顾齐泠,齐渊则回到晏平身边。

卓乔在起初照顾齐泠时很是尽心尽力,后来渐渐心有不满和怀疑,直至父亲卓朗带着几个族人过来投奔她后,心性更是大为转变。卓朗和族人说遇到海难,生计无以为存,想在女儿女婿照顾下找条活路,老家主在和齐渊商量后,在齐云山附近的镇子给他们置办了产业,只要好好经营,衣食无虞是没问题的。但卓朗和族人们似乎志不在此,经常去齐云山,以探视女儿为借口在山里到处闲逛,找人聊天,打听齐家的事情,被家主下令禁止进山。之后卓乔也渐渐不再联系父亲,但家主依旧严令卓乔不得随意出入齐云山。

齐泠十五岁时,家主就开始尝试召回她的正身和二魂六魄,毕竟只有一魂一魄的齐泠无法学习齐家密术,奈何竟一次次失败,齐渊也着急万分却无可无奈,卓乔却重新对齐泠热情起来,终于在齐泠十八岁时,卓乔提出要和齐泠一起去探望齐渊,这次家主同意了。

没想到,齐泠离开齐云山后性情大变,反而害了齐渊,家主心痛之余又尝试召回正身,一直不知道结果如何,直到听说齐泠又大变了一回,同时拔出了齐渊的佩剑,家主才确定,真正的齐泠回来了。

泠然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我是真正的齐泠?”晏平点头,“是的,你是真正的齐泠。”泠然心里暗暗想着:可是我在另外的世界已经二十多岁了,在这里才十八岁,不科学啊……又一想:碰上借尸还魂和跨时空养身这事本来就不科学了,不在乎数字上有点差池了。转念又想,这样自己的来龙去脉就已经解释清楚了,不需要自己再去费心思说谎了,这是好事啊,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看向晏平:“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名字是泠然,齐泠然。”晏朝问:“你不想叫齐泠?”泠然弱弱地说:“总觉得齐泠不是我,我习惯别人叫我齐泠然了,不过,你们随意,我只是告知一下。”说着说着,泠然又没了底气,被叫齐泠又怎样呢,左右是回不去了,原来那一魂一魄也是自己的,齐泠就齐泠吧。

晏平看着泠然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丫头,现在你回来了,你要回去一趟齐云山。一来探视一下齐家长辈,二来,你需要回去修习齐家密术,毕竟你爹的佩剑上的秘密还要由你来解开。你可愿意?”泠然立即配合地点头:“我愿意,这是我该做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会密术。”泠然觉得这种玄幻的东西非常高深,对于她一个学习唯物主义的人来说,可能是个大挑战。晏平笑笑不语。

晏成走过来对泠然说:“卓乔还未抓到,你路上要小心,我们会派人护送你去齐云山,到了齐云山你就安全了。”泠然点点头,她现在一切听安排:“那我什么时候出发?”晏平说:“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出发。”泠然依旧配合的点头。众人看着她,觉得这小姑娘听了自己那么离奇曲折的身世居然还是如此镇定,坦然自若,真是令人佩服,对她生长的那个世界多了不少好奇。

从晏平书房出来,泠然慢慢往自己院子走去,走着走着就有点腿软,不由得踉跄了一下,紧随其后的晏朝扶了她一下,泠然顺势往后靠在晏朝身上,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回味过故事的前因后果,有点不可思议。她喃喃说道:“这是真实的吗?这不会是在拍戏吧?还是我在做梦?”她望向晏朝:“你是真实的吗?我是真实的吗?我有点不敢相信……”晏朝看着怀里迷茫的小脸,轻轻地搂了搂:“泠然,你是真实的泠然,齐泠然。”泠然很快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站直了身体,往前快速走了两下,“对不起,那个,我……”想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她恨恨地呼了口气,跑了。

晏朝看着她跑远,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转头看向对自己挤眉弄眼的两个弟弟,也不掩饰,说道:“我会陪她去齐云山,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们了。”说完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也迅速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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