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半夏!”
司念从梦中惊醒。
“娘娘,奴婢在呢!娘娘怎么了?”
宫殿里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响起司念的叫喊声了。
“呼,呼,现在是几时了?”
司念轻喘了几口气,很明显,刚刚的梦魇让她心有余悸。
“禀娘娘,刚过丑时。”
“是吗,你下去吧。”
司念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蹙,食指轻轻按着太阳穴。
“娘娘……有事再叫奴婢。”
半夏有些担心,又怕触了自家娘娘的霉头,让司念想起什么伤心事,在原地扭捏了一会,还是退了下去。
“呼,是梦,不是真的……”
司念以便安慰自己,一边轻轻拍了拍心口,总算是顺过一口气来。
或许是因为江立泽前些日子的威胁,自己最近总是梦到太子哥哥住的夕落殿突然失火,自己拼了命地想冲进去,却被隔绝在一堵无形的墙壁外,眼睁睁地看着他随着宫殿的繁华化为尘土,回归虚无。
可太子哥哥看她的表情,那样冰冷,充满厌恶,像是看着自己的一生仇敌,连再炽热的火焰映在他眼里,都掩不住。
尽管如此,她也宁愿被他恨一辈子,也不想他死。
这是打太子被废那天就立下的誓言。
她只是想让他活下去。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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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亲王最近如何?”
司念倚在软榻上,曾经的天人之姿如今也是显得人老珠黄,音容面貌显然是不比以前了。
“禀娘娘,奴婢,奴婢……”
半夏望着自家主子这几日越发憔悴的样子,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莫不是他出事了!”
司念见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立马撑着软榻坐起来,竭力压制着眼底的惊恐。
“也,也不算是……”
半夏说的小声,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知道在担忧着什么。
“快说啊!”
司念被这丫头逼得心急。这眼看就到中旬了,莫不是江立泽真放了一把火烧了夕落殿不成?
“禀,禀娘娘,奴婢已经好一段时日没见着辰王殿下了。每次去了,夕落殿虽是收了点心,奴婢却总是被皇上安排的仆役遣返回来,辰王殿下是连一面也没见着过……”
半夏说着,不忘抬头注意自家主子的神色。
果真,司念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眉眼中透着疲惫。
“可有打听出些……算了,这事先暂且搁着,明日的点心你照常送去,只是时候放晚些,可记得了?”
司念这样说着,心里却开始盘算了。
“奴婢记得了!”
倒是半夏以为娘娘终于是想通了,没有做些出格的事儿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可司念心里,已经打算好了。
夕落殿只有一处大门。新王登基常有刺杀之事发生,护卫应该都安排在江立泽那边,反观夕落殿内的守卫应是不多。
幸好,以前为了溜进宫找太子哥哥,早就精于轻功,不然此时她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去看看他了。
太子哥哥,你可千万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