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地精几乎都要抓狂了。他知道这只一直在沐恩和白马的脚边转悠的土狗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生物。开玩笑,他就没有见过什么魔兽能够在幼崽时期就拥有这般的智力水平,即便他还没有展现出来什么恐怖的战斗力。
还以为会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没有想到竟然是最常听见的一个“饿”?平常在吃晚饭的时候,盯着他们手中的食物疯狂流口水也就算了,这个饭桶竟然连现在都还在想着吃?
“大佬,你大哥都快要挂了,害想着吃呢?你清醒一点!”心急的地精冲着土狗吼了这么一句。
土狗垂下了耳朵,一副委屈的样子,但是他依然坚持喊着“饿”这个一个简单的词语。
魔兽再怎么说也还是兽类,更何况是魔兽幼崽,他们确实不应该对这样一个崽子期望太多。所以地精就要掏出一些自己曾经鼓捣出来的发明,恶魔女紧握着双拳,痛恨着自己的无力,也警惕着周围的人。
唯有白马却突然转过了头,死死地盯住了土狗,土狗也发现了白马才是唯一能够读懂他意思的人,于是跑到了白马的脚边,坚持地叫喊着:“饿!”
美人双眸对上了土狗水汪汪的眼睛,一秒钟之后,她嘴角勾起了弧度,下床蹲身抚摸了一下土狗的头,不容置疑地发出了命令:“给我拿食物过来,很多很多的食物过来!”
一边的地精看到这一幕都快要爆炸了,怎么会有女人这个时候还会有心情逗狗的呢?本来季尼恩已经算是正常人里面很不正经的存在,是在没有想到在这里,他竟然才是最正经的存在?
“喂,这个施法者虽然废柴,但是他可确确实实是为了你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你就真的不想点什么办法了吗?”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快点去拿食物!”这句话并不是对地精说的,而是催促着城主府的女仆,白马的命令不容置疑!
直到那凛冽的语气逼走了所有的下人之后,这个女人才回头看了一眼地精,那眼神低温,冰冷,不屑。要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季尼恩都已经想要打人了。
妈的,之前还有老大顶着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个叫做白马的女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根本就是不把别人当人看的那种感觉。
不过白马在停顿了三秒钟之后,蹙着眉的她本来只有一人前行的想法,可最后还是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她叹了口气之后开口了,一张口就是绝杀:“你为什么就觉得这只土狗是在说自己饿了呢?”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确实直接打通了地精脑中的脉络,这个角度之刁钻确实让他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与此同时,女仆们已经急匆匆地将储藏室之中大部分可食用的食物给搬了过来,女仆用眼神询问着食物的归处,白马指了指沐恩,地精的视线顺着白马手指的方向蔓延过去……
“难道!?”这种微妙的互动只能让地精想到一种可能性,可这可能性也太荒诞了,但是季尼恩又转念一想……
他想到了当时沐恩那种夸张的入场方式,想到了当年他死战橙火家大少爷的样子,还有从小道消息听到的狂啸日歌竞技场的彪炳战绩……也许只有这种荒诞的可能性才配得上这种奇迹般的男人吧。
看着女仆傻乎乎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样子,女学者不耐烦地一把夺过了餐车上的大香肠,一把塞进了沐恩的嘴里,比她小臂还要长一点的香肠硬是被粗暴地塞了一半进去!
还在半梦半醒之中和伤痛作斗争的沐恩直感觉自己的嘴巴被巨龙突击了,这换做是哪个男人都要慌张一下啊,奈何这沉重的伤势依然死死地将他拖在光怪陆离的世界之中。
地精,不,应该说是全场的人都表情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地精,他表情异常精彩,他又想要笑,又非常明白这理论上来说是一个非常严肃的时刻,可之前的人生之中看过的无数有颜色的东西就全部粗暴地挤占了他的脑海,让他不得不想得比较多。
地精的脸涨得通红,好一会儿才把爆笑的想法给揍死了,他艰难地开口救自己的老大:“不是,我说……你难道觉得他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够自己嚼东西吃吗?”
白马停止了,是真正意义上地停止了,就像是被高阶传奇施法者给强行用时间冻结给停止了一样,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表情,难不成是堪称算尽天机的她也忽略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样,地精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犯贱的机会的,他绕过了恶魔苏雅的防守蹿到了白马的面前,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我说,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非常明白一点的吧,这种情况只有一个人把食物给嚼碎,然后嘴对嘴喂才可以了。”
“这些女仆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你放心吗?万一柳德米拉的人真的给这个傻子施法者下毒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着我和苏雅给他喂东西是吗?”
“首先我们是拒绝的,而且我们至少还有一点回绝的空间,我们要是坚定地拒绝,那么就只剩下你了!”
“当然您也可以说,您同样拒绝,但是你不要忘记,现在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男人到底是为了谁才会手这么严重的伤!”
地精技师丝毫不畏惧白马宛如冰刀一般的视线,这种步步为营的逻辑没有一点一滴的漏洞,没有人可以反驳,就算是白马也不行!如果她真的是完全信封逻辑和可能性的存在的话,地精甚至可以确定白马连反驳自己的想法都不会,因为这就是逻辑!
“出去。”没冰山大却比冰山冷的女人良久才只说出这两个字,知道自己计划得逞的地精偷偷向沐恩敬了一个礼之后就轰赶着恶魔与女仆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