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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文化渊薮(4)

抗战胜利那年,红崖底的草台班,年前排练节目,演出的戏文也不过是《春秋配》《汾河湾》若干普通剧目。结果爷爷辈的一个张庆寿,喝醉了,他就随心所欲起来,唱一句梆子、夹一句秧歌。文武场上的哥们也凑趣,竟然把家什伴奏都跟上了。我爷爷是打板的鼓师,八生老汉是班主,两人都够开明,觉得这是个新鲜玩意儿。大正月里,红火班按定例要出村演唱,红崖底拿什么玩意儿争雄叫座?于是,干脆就来这怪异新颖的风搅雪。一句梆子、一句秧歌,自古以来没有这样的。当年正月,想不到我村的戏班就火了起来。全县境挨村子流转演出,一直唱到二月二开春。我县南乡的窑沟等地,还派出人手,专程来红崖底学这风搅雪。可惜,第二年就是“土改”。可惜,红崖底的戏班子就此完蛋。

“文革”当中,我三大爷来太原,他是那个懒汉,戏班里吹枚的把式。我纠缠了,硬让他把那风搅雪给我来了一遍。于是,这个怪异的曾经火爆一地的风搅雪,就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非常遗憾的是,整个天底下,恐怕只有我的脑子里还留存了一点记忆。那妙手偶得之的独特的风搅雪,终将埋葬在时空的黑洞。

话说回来,民间文化艺术的创造,也总是会面临各种历史现实而有所损益。包括文武之道,包括我们这次“礼失求诸野”的种种古礼,无不在历史进程中有所损益,而在宏观上赢得的是一种动态生存。

众声合唱的民间

鲁:民歌的演唱毕竟多半还是个体情感的抒发,而由此基础上演变成长起来的戏曲就不一样了。你看,说着说着咱们就说回来了。戏曲的诞生,大抵与民间结社集会、社火庙会分不开。以二人台为例,我们县过去并没有二人台一说,是1940年代晋绥边区七月剧社要有舞台表演,渐渐才将这种演出形式定名“二人台”。以前当地人叫那是二人班,村里出资,置行头,分行当,在社火庙会表演,农闲时节自娱自乐。你所说的“风搅雪”,这恰恰是二人台最初出现在舞台上的表演形式。县里文物普查,在一个村子戏台墙上发现同治年间的一个戏单,道是“阳歌盛事风搅雪,日场《小寡妇上坟》,夜场《打经堂》”。日场二人台,夜场偏演道情。这种混杂的表演方式有很大自由度,观众非常喜爱,甚至可以参与其间,自娱自乐,同娱同乐。

张:流行华北的二人台、流行东北的二人转,表演形式几乎完全一样。说到其诞生定名的渊源,需要专文来论述。晋西北与陕北的民歌,隔河呼应,风格非常接近。老百姓原本都叫那是爬山调、放羊调、赶牲口调,随便吼唱自娱自乐的。也是在红军到了陕北之后,红军里的文化人把这种老百姓的自由吟唱命名为“信天游”。结果,从此这一名堂便流行开来。

二人台多数剧目,总共两个演员,多是扮演一男一女,一个叫走边的、一个叫抹粉的。但那扮演女角的所谓坤角,最早都是男子。这一点与戏曲演出班子当年的规矩是一样的。而无论梆子大戏,还是眉户、碗碗腔、二人台等小戏,最早都是娱神的,或者说主要任务是娱神。庙会演出,娱神兼而娱人,指的是它的宗教祭祀功能。变成纯粹民间的自娱自乐,全然发挥其娱人功能,是在后来。

早先的庙会唱戏,不仅演出地点是在庙上的戏台,所有演出在名义上皆是给神祇献唱,而且在献演所有节目之前,一定要有一个祭祀庙里主神的仪式。比方,在关帝庙唱戏,哪家戏班都得先祭拜关老爷,甚至要拜刀、拜印,拜那位扮演了关羽的角色。直到如今,在电视剧《三国演义》中扮演关羽的演员陆树铭,到泰国出访都要受到国王的礼敬与接见。

这儿我得多少说明几句。你上面所介绍的同治年间的戏单,庙里唱戏而有《小寡妇上坟》这样的节目出现,这是极其特别的。恐怕也属于边关地带的风气疏阔,对礼教大防有所突破了。在内地庙会上,娱神的节目中是绝不允许出现此类“粉戏”的。那几乎就是一种古老的禁忌。没有大戏只有二人台小戏的地方,庙会演出对戏码的要求也非常严格。戏,可以是小戏,但戏文必须正大,关乎忠孝节义。禁忌的打破,比方在我们盂县,是在建国之后。

前面我们说过,纯属民间自娱自乐的节日,比如正月十五闹红火,无论街头演出还是搭台表演,那就全然放开了。禁忌与娱乐,民间社会自然找到了那个适恰的分寸与节点。

鲁:民间娱乐、民歌对演这些日常乡村文化活动,除了娱人的效果,还给人一种强烈的群体归属感与认同感。换算为今天的词汇,叫做“精神归宿”,这种归属感与认同感是其他东西所不可替代的。每逢集会庙会,演戏社火,家家户户大人小孩丢下门就出来了,哪管你电视台黄金时段,国家大事,八卦奇闻,收视率顿时降到冰点。

我们家乡的二人台民歌剧,顾名思义,两个人就可以构成一台戏。简陋而不失灵动,没有谁刻意去跟师学艺学成专业唱家。不能说县境之内人人都会唱,但没有谁不会吟他两句。风气所及,随着走口外的脚步,那旋律在晋蒙两省来回穿梭,隔河的内蒙古人也几乎是这个样子。前些年,省里一位内蒙古籍官员到我们县视察,晚上看的就是二人台。首长抱起胳膊看得津津有味,嘴里随台上的演员静静默吟,部下撺掇他是不是也上台“抖打”两句?首长自信满满:“我再年轻十岁,上台抖打起来不输他们!”

这种娱乐传统来自于民间,自发而自觉,渐成气候,为外人所知。1951年,中国音乐学院来河曲采风,为期三个月,竟然搜集到三千多首民歌和四十多个二人台剧目。而《走西口》小戏,无论曲调旋律还是内容结构,都成为中国乡土音乐的经典。近年,从县府领导到普通文化人,都呼吁要振兴二人台,振兴河曲民歌,仿佛二人台民歌已经濒临灭绝一样。我对此颇不以为然。漫长的十年“文革”,八个样板戏之外没有异响,以低级趣味、宣扬封建、黄色下流等等罪名都没有将二人台消灭。旦开一条缝隙,它就像伴奏的“枚”那样乍然吹响,不顾一切扑将出来。兴旺本来就兴旺,谈何振兴?

暴秦无道,焚书坑儒,典籍遂藏于版壁。

对付专制文化,众声合唱的民间便是最好的版壁。

张:走马黄河的时候,我就牢牢记住了《汉书艺文志》里的一句话:遭秦而全者,以其不独在竹帛故也。

你们河曲,这个民歌之乡的存在。民歌二人台没有被毁灭这一事实的存在,格外给人以信心。

乡野大地、民间社会,生发创造,保全存留,正是我们本回的标题四个字:文化渊薮。

2000年走马黄河,整个考察行程完毕之后,我个人做过一个小结。沿着黄河行走,我的考察重点其实是万里黄河的三个大折弯。

第一个大折弯,是青甘宁三省区交界处。黄河从青藏高原东部的积石山大峡谷奔注而出,于甘肃折头向北,经宁夏川奔向内蒙古高原。这里,是我国西北各少数民族与汉族杂居的地区,也是游牧区与农耕区的过渡地区。这里,繁盛着被誉为“西北魂”的花儿。

黄河的第二个大折弯,是晋陕蒙三省区交界处。黄河从内蒙古高原兜头南下,将劈开黄土高原,进入千里晋陕大峡谷。这里,是我国北方的蒙古族与汉族杂居的地区,是历史上我国北方各游牧部族与汉族争战交融的地区,也是一处游牧区与农耕区的过渡地带。这里,繁盛着山西爬山调、陕北信天游与蒙古长调,多民族民歌的交融特别托举起一朵民歌奇葩“蒙汉调”。当然,还有那久负盛名的二人台歌剧《走西口》。

万里黄河的最后一个大折弯,是晋陕豫三省交界处。这里是黄河中游到下游的转折处,是整个黄河文明发育最早也最为成熟的地区。我参观了许多与黄河有关的文物古建,体味了黄河曾经孕育的极熟文明。这里,是黄河将折头向东,奔赴太平洋。

我在晋南注意到,发达文明烘托出了高度成熟的艺术形式戏剧。古老剧种秦腔、蒲剧和豫剧,成为戏剧史上最负盛名的北方乱弹梆子腔。我在晋南转了好几个县,除去了解晋南那华夏文明的植根发育之地种种古迹,我的考察重点还在民歌民俗。曾经响彻《关关雎鸠》古民歌的晋南,民歌却几乎尽数消失了。

在这儿,民歌的消失或曰消亡,却获得了某种代偿。随着政治经济生活的极大繁荣,我们晋南的戏剧从诞生到发展,同样创造了它的极度辉煌。

戏剧史上常说的“南昆北乱”,南方苏州昆山的昆曲丝竹奏雅的时候,北方山陕的梆子乱弹高亢激越响遏行云。

山西后来的晋剧即中路梆子,忻州地区的北路梆子,包括河北梆子、山东梆子,都是由乱弹即所谓蒲剧发展而来。当初,上述各地梆子所请教师爷,都是蒲剧的名伶宿老。

看看晋南晋中乃至遍及我们全省的古戏台,看看随着晋商脚步耸立于各大商埠口岸的晋商会馆的古戏台,从山西乡野成型而后走向外地占领城市瓦舍勾栏的戏剧,曾经达于何等繁荣。

这是乡野文化对整个中华文化的又一重大贡献。其意义指归又与民歌盖有不同。

大戏——民间解读历史的方式

鲁:元代异族压迫,士人没落,人分十等。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工六农七医八娼九儒十丐,士人沦落到社会边缘,在勾栏瓦舍讨生计。广大士人投入戏曲创作,遂有元代戏曲的极大兴盛发达。元杂剧四大家,山西就占了三位。中国最古老的几座戏台全部保存在山西,具体地说,就保存在山西的乡野村落。由远及近,名称不一,金称舞亭,元称乐楼,明清两代就是成规模的戏台。

戏台与庙会不可分割,春祈秋报,祭祖庙会,都是给神祇和祖宗演戏。给神唱戏,就是你所说的梆子戏,我们那里称为“大戏”。而像二人台这样的小戏,至少在古代不能登大雅。说书唱戏,给人比喻,分明将劝喻的功能放在第一位,娱乐功能则在第二位。演什么,唱什么,都有讲究,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张戏单。你那天一口气从一数到十,《一捧雪》《二度梅》……一气数出十个剧目。我看得少,连三个也数不上来。

张:说到戏剧,说到看戏,说到相对知晓了解古装戏,莫说比你,就是比起非专业的同龄人,我的优势也是显然的。

从小,我是穿越在城乡两界的少年。这一点优势,为许多人所不具备。

比起城里孩子,我熟知农村,自小有逛庙会、看大戏的经历,亲身体验过那种野台子戏的现场氛围。民兵们身背快抢,在戏场周边维持秩序;枪管子口上,塞着红布防止灰尘,个个责任在身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正戏开台之前,各村来的后生们争强斗胜,要“抢头楼”,排着队形往戏台跟前冲;有的村子,甚至预先抬来大门板,门板抵住人群、扛着门板喊着号子往前扛,这样的场面多少人见过?正戏即将开台,维持秩序的几条汉子,站在戏台的台口,用长杆子马鞭横着挥舞,鞭梢过处,人群低伏、犹如被长柄镰刀砍伐的草木一样。看戏的人堆挤成一块顽铁疙瘩,奶孩子哺乳期的女人“奶惊了”,奶水饱胀,只好当众解开衣襟挤奶;还有女人们尿急,挤不出人堆,也只能就地撒尿,屁股蛋子明晃晃。如此场面,城里孩子哪里见过?

而比起乡下孩子,我又有进过省城戏园子的经历见闻。戏园子,这是源于元明朝代瓦舍勾栏的城市演出娱乐场所。现场演出,完全脱出了乡间庙会娱神的概念,而纯粹就是娱人的市民文化。灯光、布景、音响、字幕,封闭的环境、井然的现场秩序,与乡间大戏演出,分明判然云泥。

与你相比,咱们隔了二十年,更加不好同日而语。在我的同龄人中,我都是看戏最多的人。有那么几十部旧戏,我是能够说出整个故事、背出许多台词唱段的。你生于只许演唱八个样板戏的时代,“文革”结束又是影视冲击,戏剧处于危急存亡之秋,你压根就不可能接触更多的古典戏剧。

时代发展到当今,连电影都几乎要靠边,我们处在一个电视剧大行其道的时代。当然,作为满足广大老百姓永远不可或缺的欣赏娱乐需求的样式,电视剧功莫大焉。所以,我后来若干年的创作,偏重于电视剧,这当中有我的一点考虑在。老百姓喜欢电视剧,不得不主要依靠电视剧来满足娱乐欣赏需求,诅咒电视剧低俗有什么用呢?我们为什么不能参与介入,去提高电视剧作品的品质呢?包括有人挖苦嘲笑张石山,说起我写作电视剧,好像就是文学的堕落一样,我是颇不以为然的。你一定记得我在纪念赵树理先生的大会上的发言,我断言:假如我们山药蛋派的祖师爷赵树理活到今天,他一定不会鄙视轻看电视剧这种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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