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表现出。没有表现出。我说你是不是个傻逼你他妈的听不听得懂。在这山中十八年,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黑稷山下那条三丈宽的马路牙子,不为别的,因为她要去那里时常打劫,其他情况她都需要镇守寨中,因为祝立山经常外出走货,而李奎则是为了这寨中大伙谋起了生计,基本的大买卖都是他搞来的,也就是说都是他抢来的。
三日后,梁兢兢被逼着带上那小宝箱黄金上路,老二说,这箱金子一定让她还回去,不能作为赎金分割了两人的夫妻情义,梁兢兢却嗤之以鼻,想着的是怎么把钱花个痛快。
一行还有两人,原来是三个狗,现在是两个,一个是看起来鬼灵精的二狗子,还有一个是反应迟缓的三狗子,两人就驾着寨子里唯一看上去正常一点的马车上路了,之前陆雪衣劫来的马车,不知道哪个丧天良的把盖子砸了个大洞,可好,后来四面的车壁也不知道谁给卸了去。
说是马车,可跟牛车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除了拉车的牛换成了马之外,这车嘛就稍显简陋,三百六十度都被太阳照得死死的,刮起风来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部照看到。
一路青山绿水,繁花相映,梁兢兢被晒得焉了气,可没什么好心情去看这些,她像是被一条晒脱了皮的咸鱼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二狗跟在马车后面,三狗在前面牵着马,三人头上均盖了好大一片荷叶,原本还颇有颜色的叶子,现在也是灰败的不成样子,鄢嗒嗒的垂下来,好似三人的心情,提不起半分兴致。
“二狗,找个阴凉地儿歇歇吧”梁兢兢一动不动,荷叶盖着脸。
“大当家,我看前面有片竹林,不如在那块儿歇歇脚”
梁兢兢懒洋洋的应了句“嗯”
…
到了竹林就有一股轻微的风吹来,鼻息间净是竹树散发的清香味,隐隐还有溪水的潺潺声,梁兢兢揭开委掉的荷叶,示意二狗停下。
马车停在马路旁,梁兢兢携了盛水的竹筒,现在不过是空荡荡的竹筒了,她跳下马车。
四处找了一圈,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果真有一溪水,她连忙几步过去,二狗吩咐三狗看好物品,随即拿上备用的几个空竹筒跟上梁兢兢的步伐。
梁兢兢大喜过望,连忙去了溪水旁,鞠起几捧水下肚,这水还真是清凉解渴“唉,啊,真舒服…”。
待她擦干脸上溅上的水渍,在取下竹筒准备盛水之际,一声冷凝的男音传来“何人!?”
梁兢兢寻着声音在竹林四处张望,东北方向,一百米远处,有一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一只手持柄剑,看起来也像个江湖侠客,但是他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梁兢兢一路上憋屈过来,眼下这男子无礼在先,让她心里有些不适,想她十八年来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贸然朝她说话呢,当然,陆雪衣是个意外。
她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
她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哪处不是彰显着男儿本色,哪处没展现出穷凶极恶?她脸上本就不白,在涂抹了茶油的情况下更黑了些,眉毛一如既往画得又黑又粗,想必百米外那人也该看得清楚才对,她并不是好惹的人。
“你是何人?”那黑衣男子见她不吭声接着说“劝你速速离开,否则怪我不客气”
原本蹲着的梁兢兢,此时收了竹筒站起身来,也是一副盛气凌人姿态“我若是不,你当如何?,这竹林愈百亩,难道是你家的不成,若是你家的,今日你管它叫一声,若是应了,我便走”
那不远处的男子似乎不想和她呈口舌之快,欲拔了剑上前和她较量一番。
梁兢兢倒是不怂,可她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按照往日打架的经验,需要双方准备好才可比试,看这男子的架势,想必用自己的鞭子怕是打不过,必须要去取了自己的大刀来,才能与他较量一番。
于是她出口道“你若要跟我比试一番,便要待我去取了兵器”
那人却冷笑一声“哼”直接提了剑来“方才你若有这眼力见便好了,现在却晚了”
这人杀气重,恐怕是刀口舔血,传说中的杀手。
二狗此时跟上前来就看见这一幕,剑拔弩张的让他也心里颤颤,他最清楚大当家的斤两了,怕是打起来要折在这人手上。
梁兢兢说“世上竟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人,原来这么恶心”从前都是她恶心别人,现在是现世报了。
她取了随身的鞭子,调匀腹中的真气准备应敌,还没等过一招,半路被人叫停。
“朱玉,走了”一道晴朗的男声在劲衣男子身后处传来,一位身着紫色紫衣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
欲要提剑而来的劲衣男子听闻,停下脚步,杀气顿时也消散,并且如那人所言收了剑。
那处紫衣男子,披着一肩湿发,外襟微微拢着,里面是贴身的亵衣,不过也是打湿了的,那人椅着一旁的一簇竹树,把自己胸前的湿发往后撩去,豪不在意这边要打起来的模样“还要赶路,莫浪费了精力,那处溪水甚是凉快,可是也去洗漱一番?”那紫衣男子问道。
梁兢兢视力也是极佳,那男子相貌也瞧得一清二楚,大约二十岁左右模样,跟陆雪衣那惊为天人的容颜自是没法比,可这人长得也不差,浑身气质通派流露着尔等龃龉,不屑一顾的姿态。
朱玉摇头。
“走吧”至始至终,那紫衣男子没正眼看过来一次。
梁兢兢回过神来,那两人已经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梁兢兢对于武术是有着近乎痴迷的,是以她爱比武,也是知晓门道,也会看形式,观眼色,若是真跟那位叫朱玉的打起来,怕是她要魂断这竹林了。
虽然有些不爽,但是胜者为王的道理她也懂,毕竟她身系全寨子上下三百多人的性命,她得惜着命些,今日稍显了气势弱了,她说了句挽回面子的话“跑得倒挺快,下次别让我遇着,啐~”
二狗低着头默默翻了白眼。
这件事让梁兢兢觉着,陆雪衣拿走的那武功秘籍她是等不及想要取了,今天这样的感受一点也不好。
二狗脸色回复如常狗腿“大当家,那人走远了,盛水吧”
“嗯”梁兢兢拿起手中的竹筒想要盛水,脑海里忽然想起那位满身滴着水的紫衣男子的话“还要赶路,莫浪费了精力,那处溪水甚是凉快,可是也去洗漱一番?”
梁兢兢脸色瞬间黑了几个度,这天杀的,竟然在上流洗澡?!
暗暗发誓等她练成神功,定要找出这倆,打得他口吐鲜血跪地求饶,竟然敢让老子喝洗澡水,她接连吐了几口,可喝下去的怎么能吐出来,只能一路上恶心下去。
“大当家,为何不取那竹林的溪水,日头这么大,等到下个城镇恐要到今晚了”二狗有些不明所以。
梁兢兢坚决中有些气急败坏“叫你别喝就别喝,给我忍着”
二狗很委屈“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