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女神拉开了夜的序幕,降生,消亡原本都应该在黑暗中上演。
不管是罪恶的发生还是正义的到来。但是,人们仅仅是因为害怕黑暗,就将黑夜照亮得像白天一样,剥夺了夜之女神的权利。
少年直视着街道路灯的光,商店里遍布黑暗,青子小姐锁好门将钥匙装进口袋。
“果然是惊吓过度了吧!还不打算准备回家吗?”女子碰一下少年的肩膀,“是不是,需要姐姐送你回去吗?”
“青子小姐真有精神,明明上了全班,却没一点儿劳累的感觉,我已经困到不想走了。”少年装作打哈欠的样子。
“我还以为少年你被我吓得不敢独自回家了呢。就这样吧,明天我还要早起呢,拜拜。”女子后退几步笑着向少年挥挥手。
“晚安,青子小姐。”
“晚安,少年,不要再叫“青子小姐”这种见外的称呼了,就叫“青子姐”吧。”女子向着少年抛去眉眼,华丽地转身离开。
和那个世界相比,仅仅是做了一点儿小小的改变,世界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女子离开的身影,少年不仅如此想到。
少年为了打磨时间,特意选择了平常上学放学都不经常走的那条路,经过公园。
少年边走边迎着月光欣赏手中的魔法戒指。举高对着路灯停下脚步,“这个东西还有什么用处?”少年四周环视,果断走进了充满黑暗的公园,坐在长椅上,抬头望着微弱的星光。
“出来些怪异的东西吧,什么都可以,不管是地狱的恶鬼,怨恨的幽灵还是吸血鬼,只要不特意吓人我就应付得了。”少年自言自语着。风轻轻吹动枝叶,好像真的会从黑暗中的某个地方窜出来神秘生物。
“呐,小哥哥,要一起玩吗?”少年不知道对谁说出话来。“呐小哥哥,一起玩吗?”少年双手抱头,十分纠结,“完全不行啊,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故事都会显得十分色情啊。”
咕噜噜,少年的肚子发出叫声,抱怨着没用自己,“明明就在便利店打工,却忘记带东西做夜宵。”抬头看着努力发光的月亮,“饿了,回去吧。”
“呐,小哥哥,可以把你的眼睛给我吗?我也饿了。想借你的眼睛去找拉面小车。”
少年惊恐地扭动僵硬的脖子循声看去,川岛理香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不远处,从眼中流出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不断地滴在地面上,露出令人惊悚的笑容。
少年瘫坐在身后的长椅上,无能为力地看着少女慢慢接近。经过路灯下的少女,没有影子。
“青子小姐说的就是她吗?她不是说在开玩笑吗?”少年脑中瞬间闪过各种想法。面对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就这样在这里结束生命的话,也能接受吧。少年渐渐回归平静。
“你可以一直保持这幅模样吗?不要显露你的原形可以吗?。”少年想要坐直,身体却只能无力地依附在长椅上,“我这个人对恐怖的东西完全没办法,可以请你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吗?双眼留着血也没问题。”目光跟着少女,流血的双目漆黑一片,空荡的眼眶内竟然没有眼珠,少年对面前的少女微笑着祈求到。
“你既不害怕也不逃跑,也许,很容易就跑掉了呢。”少女闭上双眼俯下身子让少年看清她的脸,眼中红色的液体滴在少年的衣服上,“这个可不是你吃的番茄酱呦。”少女也对着少年笑了,笑得很开心。
“可爱的女孩子身处困难之中,总不能直接逃跑吧。而且,逃跑也是没用的吧。”咕噜噜,偏偏这个时候,少年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呐,少年呦,我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可以,把你的眼睛给我吗?”少女伸出双手精确地触碰到了他,仿佛能看到一般。
纤细的手指触碰少年的眼角。
“但是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渴望的那样美好,也许你看不见是因为并不需要见识这个世界呢。”少年的双手想要阻止她,但是却穿过了少女的手臂,停在空中,而少女的手指依旧停在自己的眼角,没有温度的手指触碰着自己,“果然反抗没有一点儿用啊。”
少年垂下双手,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希望,“你应该不会打算再还给我吧?”
“如果真如少年你说的那样,不是个值得让我喜欢的世界,当然会还给你。”
“给你一只眼睛可以吗?要是非要两只不可的话,请把我的心脏也拿去吧。”
哈哈哈哈,少年再一次让眼前的少女笑了出来出。少女坐在少年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要你的心脏也没用啊,少年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美好吗?那么你还在害怕我不会还给你吗?”
少年缓缓伸出右手触摸少女的额头,轻柔的发丝顺着手指滑过,这一次,触碰到她了。
“也许你就是喜欢它呢,反正我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世界,但是也算不上讨厌。”少年对着这位想要自己双眼的恶鬼少女说出了心话。
“这就是人类的永不知足的贪欲吧,在少年你身上表现得真是淋漓尽致。”少女宛如热恋中的少女一样娇羞地蜷曲着自己的长发,“拥有了就要好好珍惜啊,虽然总有一天会失去的。”
“但是,拥有以后才觉得,也不过如此。”少年沉默一会儿,“心和双眼,都可以给你,我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你的心中已经全部都是我了吧,你的眼中也将全是我的身影。”少女缓缓睁开双眼,血渍逐渐消失不见,黑色的瞳仁凝聚着黑夜的精髓。“其实我,看得见,因为不想再热爱这个世界了,所以就看不见了。要你的双眼没用,拥有你的心脏也没用。”
“你真的不是川岛理香吧?你的模样和我的一个同学一模一样。”少年看着恶鬼少女的容颜问她。
少女站起来,欢快地掂着连衣裙转圈,白色的裙子像是白日晴天中浮动的云朵,“我是谁呢?我不就是那个夺取人性命,能够杀死黑龙的魔女吗?不就是你和惠口中的“神明大人”吗?”少女并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问题。
“悲剧:魔女与不死的黑龙还没有完成,就不要考虑其他的故事了吧。”少女停下来闭着眼睛用温柔的态度说出强硬的话警告少年。
少年勉强自己站起来,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故事很快就会完成的,我的情况就不需要告诉我的家人了吧?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
“这样真的好吗?事情结束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们?让他们忘记自己的存在。”
原来果真能从这个世界抹去自己的存在啊!少年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了,“我可没有说过要离开,好不容易才能重新开始。”
“是吗?那,总之,期待你的改变喽。”少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少女你期待的是什么改变?离开?还是留下。
“呐,神明大人,送我回去吧。说不定回去的路上真的会发生什么呢。”少年对着她身处右手。
“即便发生了,我也保护不了你呦。”少女欢喜地抱住少年的手臂,像是恋人一般。“那个世界的川岛理香在做些什么呢?”
少女看着少年的表情,那句话像是自问,又像是在询问少年。
“做什么都无所谓了,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已经回不到她身边了。”少年的态度十分坚定。
“既然你真的决定留在这个世界了,期待你把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让我想要睁开双眼去欣赏它。”少女紧闭上的双眼,不知何时又流出伤心的红色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