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委托？和我有关系吗？”
刘扬不明就里，但杨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身体一紧。
“成为超能者的感觉如何？”
“为什么你会知道？”
疑问脱口而出之后，刘扬才发现自己是多此一问。
一个连死人都能复活的地方，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隐瞒的？
“这么说来，那些事他也知道了？”
刘扬不漏声色地后退了几步。
直到外面的大门“彭”地直接关上，刘扬终于拉下脸来。
对面的男人一直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这副斯文的外表下绝对隐藏着噬人的凶兽。
一旦他对自己不利，除了死亡，不会有另外的结果！
杨帆却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伸了一个懒腰。
“你的眼睛有低度近视，所以在复活的时候，我赠送了一个小礼物，不用谢。”
刘扬还想问些什么，但紧接着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等到视线再度清晰，却已经是两种境地。
杨帆侃侃而谈：“介绍一下，我的新客人们。”
“徐蓉、颜欣、李薇、刘文蔚……刘先生，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刘扬遍体生寒，眼睁睁看着杨帆在院子里四处走动。
事务所的小院中多了十几个陌生的来客，她们的身体和刘扬之前一样是半透明的状态，无一例外！
有面色青紫眼球凸出的，有全身浮肿不停滴水的，有关节扭曲软弱无骨的……
十几个枉死之人的灵魂！
刘扬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的侥幸，因为这些女人的死都是自己的“杰作”！
“是从两个月之前开始的吧，那次灵气泄露。”杨帆开口了。
刘扬看向提问的人，却只能透过小丑面具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知道杨帆说的是什么，灵能研究中心两个月前的实验出现了纰漏，而刘扬正好是那里的研究员。
事故对不少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刘扬却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受益者。不仅得到了一大笔事故赔偿，身体安然无恙不说，还觉醒了超能力！
李三思在通话中提到的灵气泄露，正好和杨帆在杜林处阅读的案卷信息吻合。
一切都说得通了！
刘扬意外获得了超能力，渴望爱情的宅男心中的欲望急剧膨胀。
但是频繁的相亲却让他感到挫败，赴约的女人们没有一个看得上他，反而冷嘲热讽。
所以刘扬选择了更加偏激的做法。
他开始出没于各种公共场所，通畅来说是咖啡厅、酒吧之类交际的地方。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某种方法将女人隐秘地带回住处，一番云雨之后迅速撇清关系。
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女人失踪和遇害的消息。
刘扬抬下的头颅再度扬起，眼神中已经满是疯狂，或许这才是他现在的真实状态。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
被十几个满是仇恨的灵魂包围，刘扬心中却没有多少惊慌。
“这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也知道不是吗？”
他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徐蓉，几乎贴上她浮肿的脸庞：“这个女人看不起我，还当我是凯子，宰了我几万块！她这是自己找死！我催眠了她，让她晚上来我的家里，之后让她找投河自尽！”
徐蓉已经做不出任何的表情，只剩下怨恨的眼神。作为一个普通人，这是支持她灵魂留下最强烈的情绪。
“还有她、她和她！没有一个好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刘扬环着指了一圈，“不就是为了钱吗？不就是为了享受吗？遇见劳资，就是她们的造化！”
刘扬眯上了眼睛，似在回味：“我催眠了他们，带回了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快乐。”
催眠？精神类的能力吗？
杨帆终于理解为什么这些受害者都没有挣扎反抗的意思，而且一个个听话的用不同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警方也是因此几乎找不到任何线索。
苏茗却用近乎无解的预言找到了刘扬，并且协助官方击毙了他，可以说其中运气占了相当的部分。
“都是因为她！”
刘扬指向一个身体支离破碎的女人：“我第一次不太熟练，事后她竟然醒了过来，她要报警，要敲诈我！
我失手弄死了她，塞进了下水道，才发现主宰别人的想法和生命是多么的快乐，这比我宅在家里玩游戏追番有意思多了。”
杨帆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我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事吧。”
刘扬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但很快被疯狂取代：“事务所会对曾经的客人出手吗？”
杨帆摇摇头：“一般来说，穿上衣服就翻脸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毕竟我们是一家正规的注册企业，和你还是有区别的。
这些人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复活的希望，所以我的新委托要求不高，帮助她们亲手报仇。接下来的时间是你们的了，女士们。”
女人们向前逼近了几步，将刘扬团团围住，嘶吼与怒号叫成一片。
刘扬冷哼一声，眉心处竟然裂开一道缝隙，有血红色的光芒射出。
猝不及防的鬼魂们好像老鼠见了猫，蜗牛遇上盐，开始逐渐消融！
“相性克制有些严重了，一堆怨魂要对付状态完好的精神系超能者还是有些勉强，虽然只是一阶。”
杨帆看着客人们被打得七零八落，心中不由得一叹。
刘扬打碎的不只是客人的灵魂，还是自己的收入，五五分账的那种！
眼见形式一片大好，刘扬放下心来。
既然老板承诺了不出手，自己活着离开并不是问题。
他甚至生出了更大胆的想法。
“老板一直不出手，或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
“阿嚏！”
但一切的幻想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喷嚏而破碎，刘扬的灵气运转突然变得艰难起来，体内奔腾的江河突然被淤泥堵塞。
狰狞的血色“竖眼”关闭，刘扬除了一身的力气，已经和常人无异。
杨帆揉了揉鼻子，象征性了吸了两下，脸上的笑容腼腆羞涩：“不好意思，天气凉了，好像有点感冒。”
八月份的夏天，夜里有这么凉吗？
“你妈……”
一句话还没说完，刚才凶威赫赫的刘扬已经被一拥而上的复仇者们淹没，就连惨叫声也很快微不可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