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杨帆也准备完成这笔生意。
当刘扬被叫出房间的时候，依然是那副邋遢的模样。
杨帆又变成了西装绅士的打扮，十足的资本家范。
刘扬的眼神中带着兴奋：“老板，你是说问题解决了吗？”
杨帆满脸笑容：“事情已经完全搞定，不过还需要处理你的另一个问题。”
“我的问题？”刘扬脸上笑容一僵，继而问道：“我没什么问题了。”
“还记得你是到是事务所的日期吗？”
“八月……几号来着？我记不清了。”
“八月十二日，这一天正好是我们的传统节日——中元节！”
墙上的老旧日历翻动起来，正好停在八月。
十二日上，被着血色的红叉！
中元节本叫“七月半”，本来是上古时代祖灵崇拜以及进行相关时祭的日子，经过道教文化的影响而兴盛，“中元节”成为了固定的节RB意是“敬祖尽孝”。
但是“鬼节”显然更符合此刻的已经。
刘扬来事务所的日子，现在看来也值得玩味。
本来兴致勃勃的刘扬，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仿佛世界被笼罩了一层神秘色彩。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问道：“所以…我是被那种东西缠上了吗？”
杨帆笑了：“刘先生，你想多了，作为科研人员，应该是无神论者才对。”
“也是。”刘扬松了口气，“不过既然无关，老板你说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毕竟客人是有知情权的，虽然真相有些残酷。刘先生，你之所以不会死，是因为你已经死了！”
杨帆声音干涩，语气阴森，像是地狱吹来的风。
灯光变成了惨白，连带着整个客厅都染上了一层死寂。
刘扬的身体变成了半透明样子，世界黯淡了下来，没有了色彩。
风铃不停作响，门外的落叶打着旋儿。
起风了。
刘扬一时无法接受杨帆的话，只是盯着自己的双手，他突然伸向了桌上的茶杯。
并没有端起来，透明的肢体直接穿过了茶杯。
“海洋之心”再次发挥了作用，将刘扬脸上的乌青之色祛除，扭曲的面容恢复了平静。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此时的刘扬不仅平静，连话语也失去了温度。
“从你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杨帆的话让刘扬更加不解。
“但是你本人都没有发现，我也就没有揭破。”杨帆向上指了指：“有事务所的力量在，你甚至可以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当然，价格可不一样。
另外，我对你的故事有些好奇，所以也去验证了‘预言家’的真伪。很不幸，她的预言成真，你大概已的确死了。”
杨帆摊了摊手。
所以委托是假的吗？老板只是为了骗取报酬？
刘扬有些不相信，作为一位强大的超能者，不应该为了欺骗一个普通人大费周章。
而且，我是怎么死的？
记忆一片混乱，他陷入了纠结。
“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也失去了力量，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咖啡馆第三处痕迹就是刘扬，我还不太相信，特意通过肢体接触确定了苏茗和孟芸的气息，还翻了杜林给的档案。”
刘扬也是超能者，但是因为离开了身体的关系，他的能力和部分记忆一起遗失了。
“助理，有没有科学一点的解释？”
杨帆决定问问他的“小百科”。
“我大半辈子都呆在事务所，这种情况还真没见过。时间不早了，赶紧完成委托，别耽误了生意。”助理催促杨帆。
手中黑杖落地，刘扬的目光也被吸引。
视线一阵扭曲，黑色的长袋凭空出现，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打开。
刘扬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走到近前，将目光投过去，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里面的人闭着双眼，神态安详。唯一不太和谐的是，眉心处指头大小的空洞，还有些许凝固的血迹。
我是被杀死的！
这是刘扬的第一个念头，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跪着挪到了杨帆面前，拉扯着衣服，如同抓着救命稻草。
“救救我！我们有委托……我们有合约的！灵石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我告诉你地方！你能把我救活对吧？”
杨帆蹲下身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当然了刘先生，我们不仅能够复活你，还能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毕竟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是吗？”
“对，复活，报仇！”
刘扬的神情有些疯狂，连自己这种宅男都下得了手，杀人者是有多丧心病狂？
杨帆拿出了发烫的碎玉，青色的光照亮了客厅。
“你确定用这个？”
杨帆只是遵从助理的指导，也不知道碎玉到底有什么用，。
“这是为事务所准备的，不过吸收它之前，我们可以借用它的一丝力量。”
纯白从杨帆体内涌出，不停灌入青色的碎玉，另一股和事务所截然不同，但同样可怖的气息炸裂开来，冲出事务所，直上霄汉。
刘扬的灵魂好像被掀飞的落叶，直接贴在了墙上。
纯白和青芒都很快收敛，消失不见，杨帆手中只留下火星大小的青色光点。
刚才飘出口袋的十枚灵石，早就消耗殆尽，化为齑粉。
“这下我可亏大了！”杨帆的心在滴血。
毕竟不是慈善机构啊。
“我们开始吧，刘先生。”
刘扬的灵魂从墙上被揭下。杨帆目之所及，刘扬也跟着移动，很快和尸袋里的躯体重叠。
指尖的青芒没入胸膛，消失不见。
杨帆站在尸体面前，静静观察着变化。
剩下的就是等待。
刘扬身体的青黑色的尸斑很快淡去，干燥的皮肤渐渐饱满起来，就连黑洞洞的伤口也长出了肉芽，迅速愈合。
没有血色的躯体开始变得红润，有了生气。
“扑通，扑通。”
心脏再次有了跳动。
“真是奇迹啊。”
杨帆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只有赞叹。
活死人，肉白骨。
这是灵气复苏的时代，能够毁天灭地的超能者也做不到的事情。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事务所的神秘还是再一次超出了杨帆的想象。
“醒醒！”
杨帆用手杖戳了戳客人的脸。
刘扬睁开双眼，看着再次变成彩色的世界。
他换上了准备好的旧衣服，对杨帆深深鞠躬：“大恩不言谢。老板，从今以后我就跟着您当牛做马，希望您不要拒绝！”
“不不不，刘先生，我们这只是一桩单纯的商业委托，最好不要掺杂个人感情。如果没事的话，您可以离开了。”
杨帆下了逐客令，毕竟事务所的招聘要求还是很高的。
“那真是可惜。”刘扬的眼神不复之前的呆板，藏着一丝狡黠：“以后我还有机会来这里吗？”
杨帆点了点头。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刘扬终于满意离去。
走出了事务所，门口的风铃依旧响个不停。
“对了，刘先生，想起自己的死因了吗？”
杨帆就站在门口，明亮的月光下，房檐遮住了他的表情。
刘扬洒然一笑：“我想起来了，下次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而且力量也回来了！”他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那好。”
杨帆点点头：“既然我们之间的委托结束了，现在来谈谈我新接手的委托吧。”
刘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