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是睡过一天,没有好好的吃口饭。那该死的时间就来到了周一。
窗外的太阳早已升到头顶,炙烤着大地。
骄阳从门边醒来,揉了揉那发涨的脑袋。
“我睡了多久啊...”他自言自语道,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
已然是周一。
“啊,真是够倒霉。昨天晚上好像跟自己自言自语了好久。”
“又忘了啥时候睡着的呢。”
他笑了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时间还不算迟,可以吃口吃的再去学校。
“啊洗吧,厨房真乱啊。”边说着,他边吐槽着自己。
但也没有时间收拾,杂物盘子堆满了本就地方不大的厨房。
骄阳煮了个鸡蛋,从冰箱拿出一瓶营养快线就狼吞虎咽起来。
“说起来,昨天好像又看了天电视呢。”
“真的是这样吗?”
时间飞逝,记忆掩埋在厚厚的土壤下,等待着破土而出。
他不慌不忙收拾好自己准备去上学了。
......
“雨欣,看看几点了还不起床呢?”雨欣的妈妈看着时间,焦急的催着她。
“啊~别催了别催了,我起了。”
她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沉浸在刚刚的美梦中。
“雨欣啊,鸡蛋汤给你做好了,妈妈要去上班了啊。”
“爸爸呢?”
“你爸出差去了,赶紧起来吃饭吧。我得走了。”
嘭!
门关的很响,没等她还没回个话,妈妈便匆匆的上班去了。
“真的是...”
牢骚发完,她整理了床铺,吃完妈妈精心给她准备的早餐就也准备出门了。
“这么快就周一,说起来,也不知道骄阳那小子怎么样了。”
李雨欣还挺同情他,毕竟自己一个人可不好过。
关上离家的大门。
『我到路口等你啊。』
“发送~诶不知道小雨那个憨憨睡醒没。”
她们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学校的。
无聊的路上听着无聊的歌,迟迟没有回复。
“这个厮从来就没守信过!”雨欣边走边骂着那个小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放鸽子了。
......
“每天都是如此,三点一线的生活令我性情烦躁。”他走着,发着牢骚。踢着路边的石子。
不知是从何时起,这种“一周一度”的发牢骚成了他的习惯。每每想到总是自己孤独一人,他边鼻子一酸,想要哭出来。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路口。李雨欣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当然不是等王骄阳。
“我去,怎么她在那,真是倒霉啊。”他看她在那站着,也没有好意思打招呼。低着头想赶紧走了去。
“诶,骄阳你也从这儿走啊?”李雨欣看他经过,叫住他。
“我...呃,正巧从这儿经过。”骄阳低着头尴尬的说着。
“正好,咱俩一块儿吧。反正那个厮肯定是又放我鸽子了!”
“小雨吗?”他问。
“不然还能是谁呢?”李雨欣愤愤不平的说。
“一起走,不好吧。”骄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不好呢?-忽然一串声音从他大脑闪过!
“你怎么又来!”骄阳忽的大吼起来,对着脑内那个声音。
李雨欣被吓了一跳:“什么,怎么又来?你要不想一起就算了。”
“莫名其妙。”
“我...对不起我刚刚脑子神经了。”骄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知怎的他听到那声音就无比的生气。
“抱歉,我先走了。”
“拜。”
......
“哟,这不是孤儿骄阳吗?今天还是准时到了学校啊?”班上的混混挑衅着他。
他不语,直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父母长年在外基本不回家这件事,基本全班都知道。虽然大部分人表示同情。
但总会有人喜欢揪着不放呈口头之快。
“哟,长本事了。怎么不理我们啊?”其中一个混混叫嚣着,走到他座位面前。
他只是低着头,没有一句话。
那混混抓着他的头发:“哈哈孤儿怎么这么怂啊?”
另个混混过来一句不多说直接踹到他的桌子。
“怎么的本事大了敢无视我们啊?”
“你看看这孤儿就是怂,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嘛,毕竟孤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两个人脸对着脸,无情的嘲讽着他。
骄阳没说话,他不敢惹事。怕被叫家长,很可笑吧。
无论是做什么事,他都要先考虑好后果,叫家长这事对于他来说是根本做不到的。
还会扎到他心中最大的伤痛。为此,他宁愿如此忍下去。
只是默默的收拾着桌子。
无言...
李雨欣目睹了这一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没事吧?”她冲过来,推开那两个混混。
“哟哟哟小女朋友来了?”
“滚!”
“我没事...”骄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桌面上还有肮脏的鞋印。四边贴满了孤儿的字条。
撕也撕不干净,总会有人去写这些,并以此为乐。
“怎么可能没事啊?”雨欣扒开他的手,看到那张低沉的脸,写满了不甘,孤独与无辜。
“哎...”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似乎永无尽头,比绝对的黑暗还要黑暗。
他独自站在黑暗里,漆黑的风划过他无神的双眼。
没有一点点的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晚霞的光洒满大地,与初升太阳完全相反。
火烧云存于天边,形状各异,彰显奇异的风采。
一丝霞光照射在他的脸颊,一滴热泪划过他的眼睦。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凭什么要被欺负,凭什么要骂我孤儿!”
他发泄着平日不敢发泄的情绪,躲在阴森的胡同。
“我好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啊,为什么我要遭这罪呢?”
碎瓦洒落一地,砖缝的窒息里窜出来一株小草。
沾满了岁月灰尘的玻璃依旧反射着艳丽的晚霞。
祥和宁静的气氛。
“你不曾想过改变吗?”它又出现了,从脑内,从耳中。
又或是从这空中。
“我不敢...我做不到,我只是个懦夫。无能狂怒的懦夫,而已。”
“既然你不敢,那我就替你做。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再受罪的。”
“你想怎么做?”
“我会亲手教训那些侮辱你的人渣的。”
“可那有什么用?我最怕被叫家长,因为我没有家长。”
“那就不叫家长啊!老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我孤身一人,不想那么多的话。不会有人为我收尾。”
“我给你收尾!”
“你就是我,你能怎么做?”
问罢,那声音忽然从脑中消失。
“呵呵,我可能马上要疯了。”他自嘲着,转身离开了破旧的胡同。
眼前是大路,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那尽头。
仿佛是这孤独的生活一样,永无天日,永无尽头。
我一直渴望着,救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