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半信半疑,但她见那所长脸上也是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心里也就明白了一二。点点头,任由容深扶着她朝外面走去。
一路无话,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要到12点了。
原本容深这个时候该回老宅去照顾母亲,可今晚这种情况他有些不忍心,让试出一个人待在别墅,只好先留下来陪着她。想等着哄她睡着了之后,再回老宅那边看看情况。说到底那也是自己的母亲,不亲眼看见她没事,怎么能放心……
“你实话告诉我,弟弟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毕竟是他亲生姐姐,我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吧!”
甫一进家门,时初就两手抓着他的衣襟,恳切地询问着,眼里早已经泛起了水光,看得他一阵心痛。
可容深哪里说的出口,只好安慰的说道:“吴山也没有具体跟我说清楚,只是说现在他暂时不能出来,还需要在戒毒所里多呆些日子。今天实在太晚了,的确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虽然平时和吴山系不错,可最近上面查的严,他也不敢随便放人进去。他家有好几个人都在S集团工作,我已经用了这层关系,可还是没能让他开门,时初,你相信我好吗?”
他的话语词恳切,带着一股让人不得不相信的力量,即便她心里还有很多疑惑和不解,但眼下连容深也没有办法,就算她再着急,也没办法立即看见弟弟啊……
“那什么时候能见他?容深你知道的,我这几年来,唯一担心的亲人就是他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死去的父母,你帮帮我好不好?”
“嗯,你放心!好了,别担心了快去睡觉吧,已经很晚了,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果然已经将近一点钟了,心里想着,自己难受,他肯定也跟着担惊受怕。索性也就不再多想,转身上楼进了浴室去洗澡。
容深自然也是跟着上去了,趁着她去洗澡的时间,他打了好多个电话,但是得到的消息和吴山说的并没有什么两样。可越是这样,他心里的不安就越严重。万一时越阳真的染上了MAS,那他该怎么告诉他姐姐这个事实!
只不过还不等他多想,时初已经洗完了澡,脱了浴袍乖乖的躺在了床上。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两只纤细的手臂也圈住了她的腰,整个人都紧紧贴合在他身上,像极了抱着一个大布娃娃。
感受到她身上的不安和恐惧,他也伸出手臂来搂紧了她,“没事的,别担心老婆。这几天我一定想办法带你去看越阳。”
“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之后,她再也不开口,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睡眠。只是他从她的呼吸声就能分辨出来,她根本睡不着。仔细感觉的话,她的身体还在微微的发抖。
这个样子,容深实在没办法放心下来回老宅去,但又不忍心给时初吃安眠药。想了想,他就抬起了时初的头,深深浅浅地开始在她的唇瓣上索取,“别怕……有我在……”
他想把她的不安惊慌和手足无措,全部都带走,这些东西都不应该让她来承担啊!
原本以为这个吻能让时初安心许多,可谁知怀里的人却一反常态的激烈地回应他,热情的他都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时初了!
也许是因为两人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亲密接触过了,热烈的呼吸和心底压抑已久的渴望,一旦被勾了出来,那就是天雷地火般的汹涌!
终于,一场缠绵的欢爱之后,怀里的人再没有力气多想,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过去。容深帮她盖好被子之后起身去浴室冲了澡,换好衣服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才转身下楼。
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她,怕她夜里醒来一个人偷偷地难受,所以有千叮咛万嘱咐交代管家,一定要派人注意着卧室的动静,一旦太太醒来,就要立即给他打电话!
黑色的悍马疾驰在四野无人的公路上,就好像幽深的丛林中一匹矫健强劲的猎豹,急速的奔驰着,只希望能尽快到达目的地。
回到老宅之后,管家早已经把众多佣人都打发着去睡觉了,只剩下韦德医生和他还在等候着容深回来。
见少爷回来,管家便放下了心,识相的离开了主楼。只剩下了韦德医生和少爷两个人留在客厅里。
“深,时小姐怎么样了?没事儿吧!我看她的情绪也很激动,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容深摇摇头,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有事没事又如何,告诉韦德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生活,直到三年前她闯入自己的生活。虽然自己和韦德是至交好友,他也不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告诉韦德。
“没事就好,深,你放心,你母亲也没有醒过来,还是在睡眠之中。”说着韦德递给他一杯咖啡,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顺手接了过来,原本准备喝一口解解乏,可他却突然发现地板上的碎渣没有被清理掉,不禁就蹙起了眉头,“韦德,管家怎么没有让佣人把那里清理掉?”
韦德叹了一口气,“深,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你就自己去看看吧!”
“好。”
容深沉声应道,放下咖啡杯,就起身向那一摊碎渣走去。只见眼前的这一堆古董花瓶和酒瓶,早已经变成了破烂,他皱着眉仔细的看着,不知道韦德究竟想告诉自己什么事情……
突然,他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类似于X光片的东西!虽然已经被玻璃划成了好几片,但是依旧还能看出来,那是关于人脑部的CT!
不好的预感从四面八方袭来,他急忙把那些碎片一张一张全部都捡了起来,转身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花了几分钟时间拼合成一张完整的X光片。
没错,的确是脑部的X光片!而且不用怀疑,这些X光片一定是自己母亲的,因为这些年来,他已经见过无数次见过类似于这样的X光片,就连上面的纹路都已经产生了熟悉感,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WEID,这是我母亲的吧!不用骗我,实话实说就行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看这些东西?如果,你即将要说的事情,对你自己有伤害的话,那你大可不必先告诉我……”
韦德毕竟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他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有很多蹊跷之处,不得不出声提醒韦德。夹在妻子和母亲之间已经够让他神伤了,他不想再多出一个朋友来。
可韦德哪里看得惯深这副样子,再加上今天晚上的这出闹剧,即便他现在再不想说,也只好硬着头皮吐露真相了……
一番促膝长谈之后,容深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一般,就连喘气都变得十分困难。他几下扯开了领带,整个人都蹲在地上没有起身。周遭散发出来的落寞气息,逐渐笼罩了整个屋子,就连韦德都觉得身上有点冷。
“深,你还好么?”
可惜现在的容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他早已经被巨大的震动蒙住了心神,任何外界的声音都无法进入,只剩下内心不断回响着的几句话,“母亲是个骗子!一个心机太深的骗子!”
后来整个夜晚是怎么过去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躺在老宅里,自己房间的床上,身边坐着的是自己已经结婚三年的妻子,时初。
“你醒了,喝点水吧,嘴巴都干了!”
时初见他醒来,欣喜非常,就要起身去给他倒水。可却被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来的大手拉住了手腕。
“对不起,不要走!”
听着他突然的道歉,她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只不过他刚醒来,她也就随了他的意思,转身回来坐在床边。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关切的摸了摸容深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之后,她放心了不少。
看她对自己的道歉没有反应,容深意识到怕是WEID没有告诉她昨晚的事情,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没事,做噩梦了。”
就在这时,韦德忽然从门外进来,和时初一样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了看眼皮和舌苔,这才放心了些,“容太太,麻烦你去帮深倒点温水来,他需要补充水分!”
时初点点头,给了容深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这才转身出去。
虽然韦德说了中文,可她并不觉得差异。老宅里除了佣人并没有翻译,要不是韦德精通中文的话,根本没办法在容家老宅照顾谢荣静好几个月这么久。
看来,韦德不仅仅只是家庭医生和容深的至交好友那么简单啊……
当天晚上容深就带着她回去了,而谢荣静那边他只是让WEID告诉母亲自己出差去了,大约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