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妃打发二人,自唤来心腹,安排探查。
次日集会,榛妃谓众人曰:“今近酷暑,不日或将出宫往园中避暑。届时诸位可见机行事。只须有一人留于京中,趁帝后在外,多做布置。端妃性子直率,或尔有疏漏,还请宜妃多多委屈。”
宜妃笑曰:“岂有委屈。只是臣妾一人施为恐怕不妥,请英修容留下一道罢。”
纯才人问曰:“宜妃姐姐,缘何不令婢妾留下?”
榛妃面带假笑:“英修容留下,乃是令端妃安心。你须往园中去,谨记不得落了宜妃的面子。须知人心经不得考验,本宫如此安排,也是为了照顾咱们姐妹关系。”
此事既定,次日见皇后,明妃便借故提及避暑一事,筹备数日,便见后妃出宫避暑,一时京中空虚,齐先累日往宫中碍眼,而欧先“风寒加重,不能见客。”
及至园中,皇后抢占湖心别院,幽静典雅,而凉爽尤甚,诸妃皆面露不悦之色。
园中居不数日,大事乃发。
适逢皇后召集诸妃议事,忽而有宫女来报,曰“井内惊现死尸”,一时皆面露惊惧之色。皇后强作镇定,令捕捞之,其身尚温热,煞是可怖。
乃封出入,急诏令夏倩入宫探案。
夏倩来时,携传令者同行。至主殿,见众妃皆在,谓曰:“此地出入甚少,凶犯必匿于岛中。请皇后娘娘下令封锁出入,卑职可瓮中捉鳖。”
皇后笑曰:“吾已命人凿穿舟舫,待凶犯落网,方可示意岸边军士接应。”
夏倩身旁一人出,侧腰而立,一手后翻,一手覆于面前,沉声道:“如此布置,已构成[暴雪山庄],在座之人皆有嫌疑!”
诸妃变色,夏倩斥之,谓皇后曰:“此人名赵钊,智勇卓绝,惟言行诡异,乃下官家中门客,还望娘娘勿怪。”
便携之出而走访。
食倾,复有宫女毙命,又添一案,而园内人心惶惶。
及午时,有太监落水而死。夏倩探查良久,叹曰:“凶犯嚣张!”
至暮时,有别院失火,众皆惊骇,纯才人伏地叩曰:“请皇后娘娘开恩,许臣妾离去。”
忽而夏倩入,笑曰:“不必也,此案已破。”
继而赵钊缚一人入,夏倩指认曰:“此人自称肆柒,职业杀手也。此间三案,皆为其所犯。”
皇后颔之,笑曰:“真神探也,请详说。”
夏倩便侃侃而谈:“此人扮作太监,混入园中。井中死者乃面首,肆柒假传纯才人指令,以细绳杀之,抛尸井中。复更其衣物,潜入宫中,假意口渴,令汲水。俟死尸见世,宫内大乱,趁势袭杀宫女,藏尸柜中。及午时,欲伺机凫水而走,为太监撞破,杀之而抛尸湖中。
因其无处更衣,下摆沾泥,为下官识破,因而落网。依此人口供,受雇于宫外贵人,专为纯才人宫中面首及宫女而来。”
纯才人号哭:“请皇后娘娘作主,臣妾未进宫时,多受纨绔调戏。如今宫人受害,必是某人挟私报复,京中世子皆有嫌疑!”
赵钊侧立,左手扶胯,右手指人,冷声道:“[暴雪山庄]之中,伤而不死者必为凶犯,真凶乃纯才人!”
纯才人暴起,枉然出涕曰:“皇后娘娘明鉴!”
肆柒忽而冷笑:“在下杀人,不过求财。今日钱货两讫,还请辞去。”
皇后瞪视此人良久,叹曰:“此非杀手之罪也!国不大治,此业不消,此岂杀手之罪乎?”
言毕,令释之。
及出,夏倩笑曰:“白丁有何高见?”
白丁叹曰:“应唤化名!且说此事,皇后必与此杀手有旧,身负秘辛也。”
盖白丁偶得戏文曰乔乔,观之甚喜,乃自取化名为赵钊。
二人回京,便私下探查,潜入皇后故居,探得密室一间,内有枯骨数具,一时惊骇。夏倩观其年份,叹曰:“此皆陈年往事也,一时不能知真相,且按下。”
便扫除痕迹,报于榛妃。榛妃喜曰:“本宫只设计纯才人,谁知竟有如此意外之喜。还请大人多多探查,若能抓得皇后罪证,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