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下山已有五日,经过几位好心人的指路来到了一个名叫‘一个镇’的镇上。一路上风餐露宿,正漫步在街上,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此时,镇里的一家名叫‘一间赌坊’的赌坊中,喧闹嘈杂。一位道士装扮的少年,十六七岁,面色白皙,浓眉大眼灵动有神,两片嘴唇干裂起皮,高挺的鼻梁显得有些放荡不羁。
少年神情激动,右手穿过拥挤的人群,指着面前的赌桌不停大喊“大!大!大!”转瞬,又露出失望的表情,叹气道“哎,你看,早听我的压大呀!”
庄家朝小道士撇眼看去,见他朴素的道袍之上满是尘土,一脸鄙夷地问道“小兄弟算的挺准呀,你这喊了一上午了,不来两把试试手气?”
小道士面露尴尬,结结巴巴回道“我出门走得急,忘了带钱,今日就算了。”
随后就被两位大汉扔了出来,正好跌倒在朱安的脚下。
其中一位壮汉朝小道士骂道“没钱就别来找事!穷道士!”
小道士坐在地上,一脸不服气,大声喊道“狗眼看人低!等我这次当上了天师,你们这样的小赌坊,我买上个十个八个!还就开在你们对面!等着瞧!”
朱安上前,弯腰扶起地上的小道士,微笑问道“道长也是去往参加天师大选?”
小道士面露喜色,讶道“是呀,是呀,莫非兄弟你也是?”
朱安点头回应。小道士大喜“那太好了,一路上咱们做个伴,也算相互有个照应。”
话到一半小道士肚子忽然叫了起来,便有些羞涩的对朱安说道“不好意思,出家人清贫,一路上已经饿了几天,不知能否。。。”
两人来到了一家名叫‘小餐馆’的饭店,两人坐下,朱安笑问“道长吃些什么?”
小道士低头,一脸的不好意思,拱手道“出家人清贫,不食荤腥,来点青菜馒头就好。”
朱安从怀中掏出师傅给的钱袋,一脸大方道“道长不必客气,我们遇见也是缘分。”
只见朱安轻念法决‘钱多多,利多多,喜多多!’便从钱袋拿出一块眼珠子大小金块摆在桌上。
小道士两眼放光,立马回道“是是是!相逢即是缘,施主与我一定前世有缘,这家店风水不好,不适合我俩续缘。”说完便起身拉着朱安就走。
两人来到一家叫做‘大酒店’的豪华的酒楼门前。
店小二见二人穿着朴素,便阴阳怪气对他两叫道“不好意思二位,我们酒楼今儿客满了。”
‘嘭!’一声,朱安将金子重重放在柜台上,傲然道“我们吃个饭就走,不耽误你们生意”
一转眼,酒店包厢内,装饰华丽,满桌酒菜,老板和小二躬身站在朱安和小道士身后。
老板微笑着奉承道“客官您看这酒菜还满意吗?”
两人皆是平民出身,哪里受过这般礼遇。小道士手拿鸡腿,嘴里被猪蹄塞满,口齿不清道“还可,还可,施主你觉得呢?”朱安也是嘴里塞满食物,呜呜呜地回道“好吃!好吃!好吃!”
老板笑容更胜,继续道“您要的客房和马车都已备好,上等的房间和镇上最好的马匹,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朱安觉老板的眼光火热,盯着他十分的不自在,忙回“没了,没了,你忙你的吧!”
二人就这样从中午一直吃到傍晚。
晚间,月美星亮,春风徐徐,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声。
朱安穿着酒店老板帮他采购来的干净内衣,躺在豪华客房柔软的大床上,揉着肚子,长舒口气,感慨道“原来这才是人生呀,真不知道师傅哪来的钱财。”
又想起远在老家的爹娘,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爹娘现在过得好不好。将来一定出人头地,带他们过上这般生活。”
而后,肖明的面孔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立马起身,练起师傅传授的功法。
又过两个时辰。深夜,万物寂静,春风也变得凉飕飕的。
朱安端坐在床上,满头大汗,浑身湿透,表情痛苦,好似正在与什么强大的力量做着抗争。
在他意识深处,四周漆黑一片,唯有眼前一扇虚掩着的黑铁大门,从门缝处透出丝丝血样的光芒。
门高约有十丈,宽五丈,上刻各种不知名的凶兽,个个面目狰狞,栩栩如生。
门内似乎有人在低语,那声音极其难听,但又十分诱惑,好似再说“进来吧,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他想要上前推开那门,但每每至此,却又本能地醒来。
只见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撑膝,大口喘气,兀自惊恐道“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吧?我自下山,除了赶路,就是练功,这已经是第三次梦到这门了,难道是我哪里练错了?不行,我得重头再来!”
翌日,又是风和日丽,燕雀争鸣。朱安和小道士乘着马车,悠哉地行在路上。
一路上,朱安驾着马,小道士在后面车厢,正拉着帘子指挥道“夹紧,用力,对对对,你看骑马也不难吧。”
朱安笑脸回道“谢谢道长教我骑马,我只在村里骑过牛羊,这骑马还是头一回。”
小道士脸上掠过一丝微笑,又神情坚定的说道“你我萍水相逢,施主如此待我,我来日定当报答!”
朱安骑术不精,不敢回头,只得对着前方喊道“道长客气,别老施主施主了,我叫朱安,安安稳稳的安,道长怎么称呼?”
小道士挺直了身子,提高声音,傲然回道“我乃是大周国真天一观,天真道人门下二弟子,道号‘天真真’!”
朱安差点笑喷,强忍笑容赞道“道长这名字起的好,起的好。”
好奇又问“天真真道长,那大弟子叫啥名呀?”
天真真长吸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回答道“我师兄道号‘真天真’。”
“噗呲!”一声,朱安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朱安最后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
天真真并没有在意朱安的笑声,只是低下头去,幽幽道“师兄将师父打伤,离开道观,师父没过两天就离世了。师父临终前让我找到师兄并向他问句话,我这次前去九州竞选天师就是为此。”
同日清晨,气势磅礴的九州皇宫内。
一个四十来岁,身着龙袍的肥胖男子,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呆坐在龙床之上。
身旁一位极柔媚的女子,也是一惊,连忙娇声问道“皇上,您怎么啦?”
九州天子瞪大眼睛,望着那位美丽女子,惊魂未定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明国上供了一只白虎,我正观赏,那白虎忽然破笼而出,向我扑来。”
女子一怔,随后玉手遮眼,竟哭了起来,口中念道“我本也是明国女子,皇上这么说,定是在说我红颜祸水了。”
九州天子见美丽女子哭得花枝乱颤,连忙哄道“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美人怎么可能害我呢?”
美丽女子,止住哭泣,轻放玉手,声音更加柔媚道“我一心只想侍奉皇上,皇上如果不信,可以叫大国师为您解梦呀!”
九州天子好似恍然大悟,连忙赞道“还是美人聪慧,我怎么能把大国师给忘了呢。”
一望无际的皇宫内,响起了一阵阵高亢呼唤声“宣大国师‘东皇太一’觐见!”
一盏茶的功夫,一个面带阴阳黑白面具的男子来到二人面前。
男子从太极面具阴阳孔中,透出凌厉的眼神,好似能看透一切。头戴一尺高的黑帽,身披一件巨大的黑色斗篷,斗篷上用金丝秀着星图,整个人看来压迫感十足,比起眼前的这位九州天子,更有一股让人想要膜拜的威势。
美丽女子向他使了个眼神,便起身离去。
‘东皇太一’对坐在龙床上的九州天子一个躬身。
冰冷低沉的男声,凛然道“依微臣所见,圣上此梦,所预见的并不是明国献虎,而是猛虎出笼!”
九州黄帝有些紧张,忙问“国师何意呀?”
‘东皇太一’拱手作揖,恭声回道“猛虎在笼中并无威胁,还能赏阅助兴。可是猛虎出笼,那就……”
九州天子见他话里有话,焦急道“国师不必顾虑,有话直说。”
‘东皇太一’又一躬身,双手作揖,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敢问圣上,最近是否有人正在大肆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