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柯美妙的身体呈现在面前的时候,阿寻已经无暇顾忌那么多。
他迅速抓了一捧铜盆里的雪,用力擦拭着安柯的身体。
将一块皮肤用雪搓红了之后,他又接着搓另一处皮肤。
他必须要争取时间,来挽救安柯的性命。
渐渐的,安柯身体上的皮肤都一点点变红了。
但四肢的皮肤却依旧僵硬而苍白着。
阿寻试着将安柯的身体放倒,然后缓缓将她的双腿伸直,让她的身体平躺在床上。
之后,又继续用雪水为她揉搓肌肤。
然而,任由他大力搓揉着安柯的皮肤,她都没有醒过来。
“安柯,你不能睡!快点醒过来......”
阿寻是真的着急了。
他一边用雪搓着安柯的手脚,一边喊着。
可是安柯一直没有反应。
阿寻摸了摸安柯的脉搏,跳得十分缓慢。
他感觉得到,这便是所谓的“濒死状态”了。
也就是说,安柯的一只脚在人间,另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醒过来好吗?安柯,只要你能够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柯,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若是死了,我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求求你,醒过来好吗?你若是能够醒过来,我愿意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你......”
阿寻继续不停地抓着铜盆里的雪,为安柯搓身体。
她的四肢已经在雪水的滋润和阿寻的揉搓下,也逐渐地变成了红色。
阿寻还是不放心,又将她身体上所有的肌肤都逐一搓过之后,才用被子将她捂了起来。
因了安柯离开已久,屋子里的煤火早就熄灭了。
所以,房间里有些冷。
但这却是对安柯十分有利的。
若是她冻僵之后,直接回到一个温暖的环境中,想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的性命了。
可即便是屋子里的温度适合挽救她的性命,她还是那么静静地躺着。
没有一点声息。
阿寻的精神几近崩溃!
他颓唐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拉着安柯的手,望着她那张已经艳若桃花的小脸。
刹那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了衣袖上。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傻乎乎地坐在冰天雪地里等死?难道你对我就那么的没有信心吗?我不是说过,要你在家乖乖等我吗?你若是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
哽咽声掩住了下面要说的话。
他死死地抓住安柯的手,生怕她会瞬间消失一样。
近一年来,他都在后悔去年冬天将她放走。
尤其是得知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东西之后。
若是他那时候逼着她留在自己的身旁,想来她就不会失明。
一个那么清高孤傲的女子,竟然要接受变成盲人的现实,更要凡事都依赖于他人,她的苦痛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他也庆幸自己的猛醒。
他庆幸自己以云游四方为由,执意离开殷国。
皇兄早就盼望着一天,自然是顺水推舟,同意了他的请求。
他原本只是想到域阔国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仅限于看看而已。
他第一个便想到去那个叫做“琴花楼”的青楼看看。
猜想她会在那里落脚。
果然,她真的就在那里。
只是,她竟然不是做妓,而是协助鸨儿管理青楼。
这也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她竟然跟域阔国的太子进了皇宫。
他知道她不是仰慕权势的人。
之所以跟凌伯楚回宫,原因无非是两个。
一是真心喜欢他,愿意做他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员。
不过,这个理由的可信度值得商榷。
若是她真的那么在乎凌伯楚,想来一回到域阔国,就该去寻他的。
何必要等到他来找她。
第二个理由就是,她很有可能被凌伯楚胁迫了,不得不离开“琴花楼”。
以她那个重情重义的性子,这个理由倒是可以成立的。
他不放心她的安危,遂偷偷溜进域阔国皇宫去打探她的消息。
果然,那日飘雪的晚上,他看见那个凌伯楚竟然在雪地里意欲对安柯行周公之礼。
从安柯的极力反抗之中可以看出,安柯并不是那么喜欢凌伯楚。
眼看着安柯的反抗毫无成效,他不得不伸出援手,以暗器袭击凌伯楚。
到底是个功夫高手,凌伯楚一闪身,敏捷地躲过了那一记飞镖。
待他正欲再次袭击凌伯楚的时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又飞出了一记暗器。
自然是奔着凌伯楚去的。
只是,准头太差。
不过,倒是可以看出,这个施暗器的人,跟他的意图是一样的。
都是想帮助安柯脱离险境。
就见凌伯楚麻利地收拾好衣服之后,准备去捉拿那个施暗器的笨人。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不得不出手相救,提早一步,飞身到那个笨人的身边,揪着他的衣服,带他离开了那里。
两个人很快便逃到了宫墙外。
松开那个人的衣服之后,他将耳朵贴近宫墙,倾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动静。
直到确认凌伯楚并没有发追上来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转身欲离开。
“等等!谢谢兄台出手相救!”“笨人”拱手说道。
他不想多废话,继续往前走着。
那人却一下子窜到他的面前,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