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号,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
在洱海举行的,苏安安不想去夏威夷,所以选择了远近闻名的洱海。听说,在这个地方举行婚礼的,都是鸳鸯一般厮守到老的新人。今天她在这举行婚礼,不知道有没有违背如梦幻般美好的祝福。
苏安安眼前只有不远处的父母,还有站在身旁的江澈,她好像定住了一般,想努力地把这一刻定格一般。
牧师开始说誓言了,和其他人一样,两个人说了我愿意,便交换了戒指。
那天苏安安穿着的婚纱很美,一旁的江澈穿着白色礼服如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一般,在这个寓意浪漫的日子里,他们结婚了……
几十年后
六十岁的苏安安,已经褪去了稚嫩又美好的样子,皱纹是岁月给她最好的礼物,她那双眼睛已经变得淡漠世事一般,点滴的声音有时候会掩盖她微弱的说话声,但并不能阻止她想说下去的决心。
“那时候,还不懂代价是什么,只知道真的很痛,那天那个女人气冲冲的来了,他抛下我跟着那个女人走了。”
苏安安半倚在病床上,看着外面初春的风景,跟着隔着帘子的人,唠叨着她的前半生。
“之后只有要见家长的日子,他才会来找我,然后我们两个如恩爱夫妻一般。”
“我知道那只是演戏,可我还是陷进去了,我不甘心,我偷偷去查那个女人。”
“他发现了,我也发现了,他们已经有孩子了,那个女人怀孕五个月了。”
“他对着我怒号,警告我说,如果敢动那个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不会放过我。”
“其实他根本不会放过我,那个女人失足,孩子没有了,还落下了病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开眼,可我不觉得,那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的第一次……是在某个宴会上的公共厕所没有的,很痛……真的很痛,没有任何前戏。”
“之后,不管什么日子,他都会来,直到我怀孕。”
“我以为孩子出生了,他就可以不来打扰我,可后来,我在产房刚刚生下孩子,他就把孩子抱到那个女人面前。”
苏安安用已白骨嶙峋的双手颤抖着捂住胸口,那种痛,好像过了这么多年,还依旧那么强烈。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苏安安喘着气,等把心情平复下来后,又继续说着:
“我产后抑郁,服用了大量安眠药,被我母亲发现了,然后带着我出国治疗。”
“母亲把孩子抢了回来,把我们两个安在国外,可好景不长,他找到了我们。”
“我的抑郁没有好,医生说并不是产后开始的,而是在很早的时候,我的神经系统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活到这个岁数,不知道是命大,还是父母和孩子对我的爱,才坚持的。”
“他找到我们的时候,江父已经把那个女人弄到江澈找不到的地方,而江澈像是失了魂一般,终日毫无生气。”
“他这个样子,听说是知道那个女人亲手害死他们的孩子,他接受不了。”
“可那又怎么样,我已经身心疲惫,孩子还是父母抚养的,我的抑郁已经是重度了,我根本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又怎么会去照顾一个把我变成这样的人。”
“有好几次,我在吃药,我看着他坐在窗边发呆的样子,我都想拿一把刀,把他捅死,然后自杀。”
“你明白吗,我对他的恨,是进了骨髓,无法剥开、分离。”
苏安安激动地说着,咳嗽的声音嘶哑又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