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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刑讯逼供

睡到深夜,王玉珏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晕厥之中看到的冰凝诀。只是此时冰凝诀三字已经越来越模糊,看不真亮。

“难道是要离我而去了?”王玉珏如此思索,继续看着飘在脑海中的文字。突然原本应该是末尾的章节之后,又出现了一章。

“这东西还带连载的?”王玉珏吐了个槽,继续观读起来。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齐一菁一觉醒来见王玉珏支着桌子睡在椅子上,被吓了一跳。

“珏哥,你起床寻思什么了?”

“没什么,昨晚睡不着觉,胡思乱想来着。”

“你别往心里去,”一菁还当是王玉珏为昨日杀人之事烦恼,“你本来杀得就对,更何况你当时被魔剑控制,不赖你。”

看一菁为自己自圆其说,王玉珏也就顺势搪塞了过去。

几人用过早餐,便要开始本次来开封的主要事项,寻找袁隆冬。

“我记得开封有三家济世堂,先去哪个?”一菁问道。

“哪个最大?”

“城西的最大。”

“先去城西的那个。”

四人也不着急,一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把开封的几条热闹的街道逛了个遍,可算是走到了济世堂。

“几位客官,买药?瞧病?”门口伙计见到四人入屋,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来投亲……”王玉珏一秒入戏,“我有个远方舅舅,从青州府一路跑过来,他是青州济世堂的掌柜,我寻思他是不是在这里,过来找找……”

伙计面露难色,问道:“你舅舅姓什么叫什么,多高身量?”

“他叫袁隆冬……”

“伙计,把郎中给我叫出来!”这时几人十分嚣张地走进来,“我家老爷……咦,也不是五少爷!”

“你是?”

“我是齐福啊,少爷你不记得我了?”

齐福是齐家的家丁,在齐一菁去斩马帮做记名弟子之前,因为他的父亲无能看不起他,没少受其他齐家子弟的唆使欺负他。

如今齐一菁已是斩马帮记名弟子,地位自然又向上蹿了一节,齐福却是再也不敢惹他了。

“你这次来医馆,可是有人生病?”

“少爷,大爷病重,正需要郎中。等您回府自会知晓,小人这先带郎中回去。”

伙计将王玉珏他们晾在一边,直到将齐家的事情处理利索了,才漫不经心地说,“我没见过这么个姓袁的,你去别处找找吧。”

几人离开济世堂,刚走出五步,王玉珏就停下了。

“不对,他肯定知道!”

“珏哥你也看出来了?”

王玉珏一听齐一菁这话,却是来了兴趣。

“一菁,你也发现了什么?”

“伙计一开始不说热情洋溢,起码也是亲切温和,可当我们说出袁隆冬的名字后,他却一反常态,先是晾着我们,再是出言驱赶。”

“那不是被你家家丁打断了嘛!”芊芊撇嘴道。

“你看他几次跑出跑进,绝不只是给我家找郎中,说不得是他一次次去见袁掌柜,跟他交流,再出来查探情况。”

“若是如此……”芊芊恍然大悟,纵身一跃跳上旁边一棵大树,“我看见了,他从后门跑了!”

“追!”

袁隆冬身躯肥胖,一步三喘,没多久就被几人追上。

“袁掌柜,你让我们好找啊!”四人逐渐围了上去,将袁隆冬卡在正中。

“小……小神医……你也来开封了……好……好巧……”

“你得还好感谢你铺子里的伙计,他告诉我你们来到了开封!”

“……我们?我和谁?我不过是因为济世堂的生意,暂时来了这里罢了。”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将袁隆冬挟到了一条巷子的角落里。

“还跟我装傻!”王玉珏瞪大了眼睛,“和你一起从济世堂跑出来的人是谁!”

“我……我不认识……”

“芊芊!”

芊芊满脸堆笑,慢慢地靠近了袁掌柜。

“我这儿有五个瓶子,你随便挑一个吧?”

“你……你想干嘛……”

“要你挑你就挑!”齐一菁扬起拳头,吓得袁隆冬眼睛一闭,随手拿了一个。

“石化散……”芊芊露出几分不舍,“这是我一个东瀛朋友给的,用到你身上还有些糟蹋了……”

“袁掌柜我给你解释一下,”王玉珏上来帮腔,“这个呢,是河豚毒,吃下去以后身体会迅速瘫痪,但是呢,感觉不会受损。”

“如果你不说,我就给你喂下这药,然后一块一块地把你身上的肉削下来,你这么肥,三千刀五千刀的应该能削下来吧?”

“救……”袁掌柜刚要放声大喊,就被齐一菁捂住了嘴巴,然后冲准脖颈挥手一砍,将他击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自己已被绑在柱子上,手脚都动弹不得。

“我愿不愿意说实话?”芊芊拿着刀一步一步靠近他,“你要是愿意就眨眨眼,我给你解药,不然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你废什么话,快动手切肉,我这儿火锅都烧开了!”王玉珏和齐一菁在一旁涮着蔬菜,正等芊芊动手。

“唔……唔……”袁隆冬忙不迭地眨眨眼睛,原本痉挛的声门竟因为他的紧张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丝声音。

“我问你,当日为负山人诊断中毒郎中,是什么人!”

此时的袁隆冬满头大汗,因为恐惧而全身颤抖。

“我……我真不认识……是大掌柜几天前送我那儿的……”

“大掌柜?济世堂不是斩马帮的产业吗?”

“斩马帮哪来这么大势力……”袁隆冬苦笑一声,“只不过是济世堂的青州分堂,是季云霄斥资建的,济世堂每年的收入和他分红罢了……”

“那大掌柜在哪儿?”

“没人认识大掌柜,那天那郎中带着大掌柜的手令,留在了医馆里。”

“要他留医馆作甚?”

“这倒没说,但是那郎中却是跟我说过,若是近几日来了驼山派的人看病,一定要告诉他。后来见你们来寻人,提出逃到开封来的也是他……”

“所以你和这其中的事情都没有关系咯?”

“没有没有……”

“还敢撒谎!跟你无关你为何要逃!”齐一菁一声怒喝,拎起小刀冲了上去,“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我要动刀了!”

“我说我说我说!”袁隆冬吓得裤子都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着,“他说了,他这次来,是为了挑唆斩马帮和驼山派打起来,打得越凶越好……”

“所以负山人没准儿也是他出手伤的?”王玉珏分析道。

“有可能,不然他怎能一口说出毒药的名字。”

“那郎中人呢?”

“到开封以后我俩就分开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几位英雄饶命……”

“那郎中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

“他只说自己叫云游客,一听就是假名字嘛,看样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如少侠你一边高。”见众人并不满意他的回答,袁隆冬搜肠刮肚地补充道,“血十字,他的背后有个血红的十字,他洗澡的时候我看见过!”

“偷看老爷们洗澡,你个老东西玩儿的够杂的……”王玉珏调笑道,“我已经通知你家伙计了,一会儿他们就会来救你,你就在这儿好好拴着,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将袁隆冬倒吊在房梁上,几人便消除证据逃之夭夭了。

“所以说,珏哥你只是无意间卷入了两派纷争咯?”在客栈,齐一菁分析道。

“这么一来,心里倒是踏实多了。”王玉珏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王玉珏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他一直觉得自己父母的死,有些问题。

当时天朗气清,路途平顺,夫妻二人又都有武艺傍身,怎会如此不慎双双坠崖而死?只可惜自己年幼,无法查明事情真相,可这件事一直就像一把刀在自己头顶悬着。

当时济世堂诬陷一事一处,王玉珏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他害怕自己又要重蹈父母的覆辙,被人暗害而不自知。

一路上,他佯装轻松,只向众人说是自己想来开封玩乐,顺便抓住袁隆冬出口恶气,可直到袁隆冬将事情和盘托出,表明王玉珏与此事并无直接关联时,他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珏哥,你说济世堂的大掌柜,挑唆斩马帮和驼山派内斗有何好处?难道是医馆里跌打药滞销不成?”芊芊咯咯笑着,调侃道。

“血十字,我记得袁掌柜说他背后有血十字,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么?”

“还能是什么,血衣教啊,就是吕闲尸所在的那个血衣教。”

“当今四大魔教之一,教徒最多,势力蔓延最广,也是江湖上名声最差的一个教派。”

“可是这事儿与血衣教又有什么关系……”

几人苦索而不可得,只好散了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齐一菁收拾地利落整齐,换了一身崭新的袍子,甚至找人仔仔细细地修掉了唇边的几根奶须。

“一菁收拾得这么好看,相亲去啊?”芊芊调戏道。

“有你在我相什么亲,”一菁毫不留情地调戏回去,“我现在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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