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呜呜!”
一声嘹亮的哭啼,让所有人的心都放回了原位,迎着黎明曙光,麗国的第一位小皇子诞世。
洛元柳几乎累得要虚脱,她这时候还有闲心去想,自己当初路过产房,听到了许许多多的新生儿哭啼,象征着那个时代最年轻的力量。
而她的孩子,一降生就会迎来属于自己的使命,肩负起千万百姓的希冀。
生为母亲,她最大的心愿是让孩子平安快乐的长大,身为皇后,她不得不教会嫡长子,承担自己的荣耀。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位小皇子!”
产婆喜笑颜开的抱着头一个皇子展示在洛元柳面前,洛元柳虚弱的很,还是挣扎着去看怀里的小皇子。
洛元柳一见小皇子紧皱的眉头,和紧闭的眼睛,活脱脱一个正经像,她笑道。
“真像他爹。”
话音未落,身边又炸响惊呼。
“天啊,皇后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后娘娘怀了双生子都不知道!”
洛元柳眼睛瞪圆,她看着自己仍然很大的肚子,简直是一万头草尼马在欢快的撒蹄。
“这一位是公主!”
产婆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惊呼着,龙凤胎极其少见,更何况是在子嗣一向不怎么样的麗国出现。
祁承泠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欣喜,他拔腿就要往里头走,常青拼死拦着皇帝。
“陛下,陛下您等娘娘生产完了再进去吧!现在进去那就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啊,奴才怎么担待得起!”
祁承泠适才就是被长青拖住了脚步,现在听到里面传出生了龙凤胎的消息,他哪里呆得住,一脚就把常青给踢翻了,常青在地上滚了三圈,又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对面。
祁承泠最懒得管常青,大步流星的走进产房。
洛元柳一眼瞧见祁承泠,她弱弱问道。
“你怎么还进来了。”
祁承泠一笑,只是撩起她鬓边的碎发,细心的别在耳后,洛元柳听见祁承泠轻轻的说。
“我想,你现在需要我。”
洛元柳安心睡去了。
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明,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洛元柳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
兰佩正背对着洛元柳吩咐宫里头的下人去准备一些预后事宜,乍然听到洛元柳艰难的声音,连忙转身小跑过去,差点又要泪如雨下。
“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你生下孩子后就昏迷了一个晚上,吓死奴婢了,幸好太医说娘娘没有大碍,不然陛下和皇子公主以后可怎么办。对了,皇后娘娘想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去准备!”
洛元柳的小腹还有残疼余留,浑身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累的很,她轻轻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
“孩子?”
兰佩把耳朵凑向皇后,屏气凝息生怕漏过一个关键的字眼,听到皇后提起公主和皇子,她忙回答道。
“皇后娘娘不用担心,公主和皇子都送去乳母哪里了,公主被抱出来那会儿,奴婢悄悄过去瞄了一眼,那眉眼和皇后娘娘您长得一模一样,皇子还小,也已经隐隐有了陛下的气势,皇后娘娘真是好福分!”
洛元柳听的想笑,只是一笑又扯着伤口疼,孩子才刚刚出生,哪来的像不像,定是兰佩为了哄自个儿高兴。
祁承泠也跟着一夜不眠不休,一直在屏风外等着洛元柳醒,直到兰佩高声提醒皇帝,皇后娘娘已经醒了,他才从懵懵懂懂的状态一下子清醒了。
祁承泠坐在床沿边上,眼底有一层明显的青黑,无损于他的高华,反而增添几分特别的气质。
他的语气是最明显不过的关切。
“你感觉怎么样了?现在先别说话,太医说你要好好保养身子,若是我知道,生孩子让你这么苦痛,还不如不要这些孩子。”
洛元柳嗔怪的瞪了一眼祁承泠。
祁承泠便收了这些话,只是一味握着洛元柳的手,不肯离步半分,直到洛元柳再一次沉沉睡去。
他唯恐惊醒床上安然合眼的心上人,悄悄附下身,在她的额心留下一枚如同羽毛般轻柔的吻。
在此之后,也多亏皇后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甚少有养尊处优的习惯,身体康健也比往来贵后来的更快。
洛元柳在三日之后便可以下床了,第一次见到了自己诞下的龙凤胎。
公主和皇子尚且只是粉嫩嫩的一团,平时喝了奶也只知道睡觉。
祁承泠见了笑话洛元柳。
“和你们母后一样。”
这话朝着孩子说,却分明是说给洛元柳听的。
洛元柳初为人母,满心满眼是自己的两个小子,连祁承泠暗笑她都浑不在意,眼懒抬的问他一句。
“名字定了不曾?”
祁承泠正色道。
“礼部挑了几个好看的字眼,凑了几对名字来,我觉得这孩子是咱们的头生子女,无论如何,也应该是咱们亲自择一对名字来配他们,你可有好的?”
洛元柳抱着公主拍了拍,公主瞧来是个娴静的,吮着小指睡觉,理也不理他人一下。
另外一个小子可不一样,蹬着腿扑手要抱抱,眼睛就像一串雨后淋过的紫葡萄,亮晶晶黑湛湛。
洛元柳小心翼翼放下公主,又抱起皇子,皇子心满意足的安静下来。
“取名该配个好的。”
洛元柳想了一想,点了点皇子的小鼻子。
“哥哥的名字就由爹爹想如何。”
祁承泠笑道。
“我早就有了个数,耀灵晔而西征,祁耀灵合你的心意吗?”
洛元柳一怔。
耀灵象征着太阳,这世上能以太阳为名的,只有——
帝王。
洛元柳有些踟蹰。
“你拿这么大的名,会不会有所不妥?”
祁承泠合着她的掌,透过洛元柳的肩膀去看皇子。
“反正这天下最后也是属于他的,至少给个名字也好让人天下人信服,他就是我麗国的下一代君王。”
洛元柳的心有些沉甸甸,她知道祁承泠是有雄心壮志的父亲,他希望皇子同样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