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费国使臣带来的那名美人,真可谓是跑断了大太监的腿,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祁承泠也问过几次天下泠玄,可天下泠玄的技能过于庞大,可以看见万物真实,想要驱动一次,必须得隔许久一段时间。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天下泠玄的话这么少的原因。
洛元柳觉得这件事和西夏太子脱不开关系,想要找到美人自然也要去找西夏太子。
李遇辙腻烦洛元柳是腻烦到骨子里去了,见到洛元柳挡住他的去路,那眉头是一点都不遮掩的皱了起来。
他绕过洛元柳,想要直接离开,洛元柳身后的侍卫悄无声息的拦住了李遇辙的去路。
“太子殿下,我们娘娘有话和您说,希望您多担待点。”
试问这话说得可谓是十足十的客气,可那动作,那语气是丝毫不肯退让,摆明了是不让西夏太子走的意思。
李遇辙自知在麗国,没有和洛元柳硬碰硬的本事,索性真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洛元柳,语气十分冷淡。
“不知道皇后娘娘拦着本太子,到底是何用意?”
洛元柳也不想和李遇辙继续打太极,她一顿言。
“费国使臣献上美人,陛下让我来问问你,觉得西夏和费国的女子,我麗国,该留哪一个?”
洛元柳擅长把控人心弱点,果不其然,李遇辙一听到洛元柳的话,就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而且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当然不自然了,李遇辙亲眼看见费国使臣的死相,知道如今使臣不过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怎么可能献美人?定是洛元柳这个蛇蝎妇人想出来试探自己的小把戏。
李遇辙淡然一笑,那张俊脸上十分无辜。
“皇后娘娘,这是你们麗国的事,自然是由你们自己定夺,哪里需要来问本太子。再者,就费国使臣那位美人的姿色,是远远比不上我国第一美人。”
洛元柳暗道,李遇辙从外表上来看,的确无懈可击。洛元柳遮了一遮眉头,又极快放下手,似乎在刻意掩饰那一抹愁绪似的。
“这话可不好说,费国使臣线上的那位美人可真的是天人之姿,远比你西夏第一美人还要来得倾城倾国,举世无双。西夏太子这位自己脸上贴金本事倒是不小。”
洛元柳说话一向很温和,在李遇辙面前也没有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乍一闻这次感十足的话,纵是李遇辙也听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李遇辙冷静下来一想,这洛元柳脸上的表情是十足十的真实,好像费国使臣真的活着一般,李遇辙拢眉不由的怀疑。
不会真的是费国使臣装死,逃过一劫?
正在李遇辙如此想到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费国使臣居然活生生的出现了!
李遇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甚至吓的退后了一步,活活一副白天见鬼的模样。
洛元柳转过视线抓住了李遇辙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洛元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问道。
“没想到费国使臣也来了,不如让他来辩一辩?”
李遇辙慌乱之后就迅速冷静下来了,他又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人皮面具的本事那也是略听一二的,眼前的费国使臣很有可能是人假扮特意来试探虚实的。
李遇辙冰冷的开口。
“变不变的,还不都是看皇后娘娘您的心情,人已经交到皇后娘娘您的手上,希望您不要让人失望,做出些伤和气的事出来。”
洛元柳像是没听见西夏太子这冷嘲热讽的话,依然是保持之前的笑容,一变未变。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本宫即为国母自然是步步为陛下考虑的,陛下的后宫是他做主,不会是本宫。如今也只是心里有个疑问想问一问太子殿下,像太子殿下怎么不想回答,那你也可以离开。”
洛元柳侧了侧身子主动为旗下太子让出一条小道而来,旁边的侍卫看见皇后都如此做,更不会阻拦。
李遇辙倒是挺意外的,他原本以为要和皇后在此周旋许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倒让他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尤其是那个古里古怪的费国使臣,你给他带来了特别不好的讯息,起码,皇帝和皇后已经知道了费国使臣死亡的消息。
李遇辙也没有指望能瞒他们俩多久,毕竟是在麗国的皇宫,只是现在毫无疑问,皇后和皇帝已经怀疑上他了。
李遇辙想到这里,不由得眼神一沉,脚下的步子都踩的重了些。
洛元柳注视着李遇辙离去的方向,纤细的眉尖轻轻舒隽。
一旁的假使臣询问洛元柳。
“娘娘,这西夏太子表现的也忒自然了,他会不会真的不是凶手?”
洛元柳轻轻摇头,鬓上的珠钗摇晃碰撞,她脸上没有办法放松下来的柔和,语气仍然是颇为忧虑的。
“不会,我了解李遇辙,他和别人都不一样,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把西夏太子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当初我们是朋友,现在已经变成敌人,那不会是一件好事。”
假使臣额头甚至滚了几滴汗出来,他没有见过李遇辙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的皮活活扒下来似的。
恐怖的犹如恶鬼。
洛元柳又朝假使臣说道。
“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李遇辙就是凶手,并且他见过费国使臣献上的那位美女,综合美人无故失踪,恐怕也只有李遇辙有这样的能力。”
洛元柳从来没有怀疑过李遇辙的能力,能让江湖上的传说金猴子心甘情愿的为他做牛做马,就可想而知,此人必不简单。
刚刚那一瞬间的失态也只是猛然遇到惊吓的本能反应,换做是常人,不可能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恢复如常。
洛元柳揉了揉眉骨,没想到和李遇辙交上了手,这是她很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继续盯紧李遇辙,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好过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