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从睡梦中醒来,酸痛发软的手臂和酸涩刺痛的双眼都在告诉她昨晚经历的事不是梦。然而,除了一时不想面对这个世界外,她心中已经没有憎恨、痛苦和惊惧。神情呆滞的她想起来今天还要补课,起身收拾了一下,逃命似的离开了家。
刚下楼,一楼住着的阿姨面上故作担忧地问:“安然呐,昨晚我听见你喊救命,有没有事啊?”陈安然通红的双眼配上挤出的笑脸,礼貌地摇摇头:“没事了,没事了,打扰你了。”待她往前走到拐角处,却听见那阿姨和别人谈话的声音。
“昨晚你听见没,三楼那个神经病跟小杂种又吵起来了。”
“小杂种喊的救命吵死人了……”
补完数学课,陈安然藏进了之前补课发现的胡同口里,没有人,也没有催命的咆哮,她觉得格外安全。
白云染着霞光轻轻略过如洗的碧空,陈安然从睡梦中被人推醒。朦胧中睁开眼,一张生疏却又隐隐觉得在哪儿见过的脸映入她的双眼,她马上从胡同口的大箱子里钻了出来,声音尴尬面带笑意:“喔,对不起,我一不小心睡着了,我……我现在就走,对不起对不起。”
陈安然害怕别人看异类一般的眼光,但鬼使神差却抬头扫了一眼对面人的眼睛。她愣住了,她发现她迎来的不是她设想过的种种,不是故意装看不见的目光,不是尴尬的假笑也不是装出来的原谅,亦或是赤裸裸的歧视,她迎来的是一双眼睛里盛满真诚笑意与热情,阳光从身后铺撒过来,映得极其温柔又温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