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了。
门剧烈地摇晃着,重重的敲击声伴随着咆哮袭来。陈安然抱膝坐在冰冷的卫生间地板上,里面一股浓浓的消毒酒精味。
“你去死!卫生间是你出钱买的?除了锁门你给还有其他本事?!”
“有本事出来打一架!老子要把你杀掉!”
……
一个小时了,门外的妇人极其难听地一刻不停地骂。陈安然竭力捂住自己的耳朵,害怕与痛苦交织。
忽而间门外透进来一丝光亮,陈安然颤抖着双手站起身拼尽全力往外推着门。是妇人拿剪刀将大底是塑料做的卫生间门狠命凿开了一个洞。剪刀疯狂地望那个动力扎,仿佛要把门里面的人扎出窟窿来。
陈安然惊恐无助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外面的妇人却突然停下来。她开始打电话用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可怜无奈的声音告诉每一个亲戚,字字句句控告陈安然欺负她。陈安然从她手机的免提里听到了更多“养了干什么,扔出去喂狗算了”之类的话。妇人的声音开始变得得意,挂断电话后,也骂得更厉害。
陈安然满脸泪水却突然扯出了笑容,镜子里的她苍凉而绝望。一个小时前她终于能睡着的时候,妇人扯开门就是一阵骂,她躲在被子里尽力保护自己的心,生怕多听到一句心就碎了。
一阵哭叫咆哮扯回了陈安然的心思,妇人开始在门外嚎啕大哭大闹。这种套路她已经习以为常,她更清楚只要她出去妇人就会找更多的话骂到她绝望。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杂种!狗东西!贱货,赔钱货……”
“我发病了,我发病了,我给你道歉,你出来……”
妇人的口风一阵激一阵缓,打着心理战。陈安然随时守在门边,因为门外的人隔不了一会儿就狠命踹一会儿门。这扇门一点点地破损,陈安然的心也一点点地坠落,一点点地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