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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周围的日子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眼前一亮,来到这里,不知不觉,已经近一年了,慢慢地,周围也有了些许变化,但完全上升不到质的地步,孤独的生命体,我需要让自己有时时刻刻存在一种紧迫感,来警醒我的神经。

一次偶然,竟让我耳目一新,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我已经好久没有快步小跑去迎接一个人的欲望了。

故事还要在火车上说起。“手如柔荑,肤若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想起了《诗经》里的句子。

“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有缘千里来相会,三笑徒然成一痴”。没想到,来到这里一年有余,竟然能遇上了你。

有时候,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泰戈尔说“最好的总会在最不经意间出现”,原先我都不信这句话的,但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你的存在,我渐渐相信了,真是一万种巧合,如果抛去时间,地点等外界因素,又或者我心有犹豫,不是今天走不坐这趟车,我都不可能遇见了你。

我们竟然一直坐的一趟车来到学校,在火车上我们还是上下铺呢,那时,我坐在火车过道旁看书,由于过道太过狭窄,我的腿放在了中间,眼里都是书上的文字,这时,你恰好从我身边走过,我下意识的将腿挪开,你点了点头,半遮的秀发巧妙的羞住你的脸颊,“谢谢”二字传入我耳,最是那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风凉的娇羞,我的心绪瞬间从书里被你牵引过来,我在想究竟是怎样一个奇女子,说的“谢谢”二字竟有这般意蕴深长的味道,只见你“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你坐在卧铺的下铺上,我不自觉的离你更近了些,突然想到《诗经》里一句话“有女同车,颜如舜华”,美的不可方物,你的一颦一笑在我心扉荡漾,我只能远望,近近的欣赏这不可亵渎的景色,当你的目光移向火车窗外时,自然也就捎上了我,我的眼睛只能不自觉的看着书,其实早就不知道读到了哪里,砰砰的心跳和泛红的脸颊早已出卖了我,一时间,车厢里的温度急剧上升,空调的凉风也降不下来,为了避免过于尴尬,我扶着把手躺在了上铺,还在想“气质美如兰”的你。

窗外的风景变了又变,一片树林还没等来得及展示他的茂密,就迎来了另一片湖泊,我在上铺辗转反侧,脑海里一直勾勒着你的画面,想起《红楼梦》里一句话“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它冰雪中”,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上铺的寂寥不仅仅是因为空间狭小那么简单,大家萍水相逢,遇见了便是缘分,内心痒又难耐,骚动的感觉驱使我从上铺下来,望着窗外的美景,时不时转头在瞅上你两眼,来缓解内心的瘙痒,很小的一件事就能体现一个人素质和教养,简单的几句话就能体现一个人的三观和礼貌,“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我想你平时也一定是这样的淑女吧,追你的人肯定不少,可惜了,可惜我们虽然到达同样的一个地方,但到站后,我们就应该是陌路天涯了,偌大的城市里,我们会各奔东西。

东野圭吾说“某些东西明明知道没有意义,但依然很在意,谁都会有这样的东西”。

第二天凌晨快五点了,火车马上就到站了,大家都收拾收拾准备下车了,我站在你的后面,望着你多姿的背影,不管今后如何,是否能再相见,我都祝福你一切安好,前程似锦,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下去,不要被这厌恶的俗世淹没了最初的自己,虽然这期间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马上天各一方了,送一你句我最喜欢的话,是刘瑜《愿你慢慢长大》中的一句话“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原先每次来到河北省的这座城市,凌晨时总是雾霾霭霭,一片朦胧,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凌晨一点雾都没有,心情也格外的好,愿我们都被这个寡情的世界温柔以待。

我已经在这里来往多次了,轻车熟路的便来到了这城市的客运西站,买了一张早七点去学校的票,在车站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眬”,在火车上就已经奠定了这是怎样的一天,脑海里依旧浮现那个女孩的身影,很久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情况了,她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也不知是我的思念太过深切,还是久而久之出现了幻觉,迎面走来一女子,坐在我旁边,那女子“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倾城倾国貌,惊为天下人”。我一看,倏然一惊,这、这不是火车上那位女子吗?她竟然也来到了这里,这个世界真是小,感谢上天让我们在这里再次相遇,或许,真如沈从文所说“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又是宿命的必然”。她拖着行李,坐在了我旁边,我的内心说波澜不惊那时假的,我终于可以仔仔细细的端详一下你了,我想用几句诗词来形容

芙蓉不及美人妆,娴静淡雅且留香。

冰肌自是生来瘦,腿细蛮腰舞手中。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笑音绝露真容。

回头眼眸深怜望,十万精兵尽倒戈。

我偷偷的盯着你,窃看你的一举一动,或许你没有注意,当然,我是不会让你注意到的,你的行为透露着你的涵养,其实,我当时多想说出那一句“你好,我能认识一下你吗”?但我没有说出口,或许因为“爱惜芳菲莫轻吐”,但更多的是被你的姿态所迷,甚至忘记了与你打招呼挥手的问候。

这个世界,时间该慢时始终不慢,该快的时候却走的更快了,我还没有欣赏够呢,就已经开始检票上车了,你我就这么排着队,天渐渐亮了起来,这样就很美。

果不其然,我心中窃喜,你果然是和我一辆车的,我们之间就隔着一个过道,只是我们都靠着窗,中间多了两个路人,车一路颠簸,我就这样斜着头看了你一路,外面天晴灿烂,将你的面容照射的格外耀眼。

到了车站,我们出来了,这时,一个人过来问我,大学城走吗?我说“走”。而你竟然也在我旁边点了点头,这恍如晴天霹雳,让我从上至下的感到惊讶,原来你竟然和我是一所大学的,而且我们来自一个省份,之前,之前,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这寡独的城市里,只有我一个消瘦的背影,没想到竟能遇见老乡,我脑海里的时钟一片紊乱,我竟不知说什么好,我们就这么走了一路。

进了校门口时,我随意问了一句,“你是吉林省的啊”?她也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是做的那趟车,在我上铺那个”?我们异口同声的“嗯”了一声,我又问了一嘴“你吉林哪里的啊”?她的回答竟然是我所居住的那座城市,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由于都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车,就只是先加了下QQ,然后先回寝室了,经过这几天的聊天,我发现了还有更惊诧的事情,她居然和我来自同一所高中,而且我们有共同的生物老师,最可恶的是,我竟然看她面生的很,我、我居然好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后来,在这几天的联系中,我知道了她高中是七班的,而我是四班的,聊着聊着,一来二去,我发现她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不仅仅是因为老乡的亲切,更多的是因为一个人在外面孤独久了,突然出现一缕阳光,自然成了我心灵的慰藉,难免不倾心于她,当我知道她在那里接待新生的时候,我就有事无事的经常往新生接待处溜达,但是一次没有见到她,我的心未免有些失落,真如歌词里唱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有趣的灵魂撞在一起就容易檫出火花,你跟我说你喜欢逛街,其实我也有这个爱好。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浓愁”,自从和你坐一路车回来之后,我像变了一个人,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真巧的是,你的名字里竟然也有个“君”字,闭上眼睛都是你的画面,“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一辈子很长,遇见一个有趣的人不容易,之前,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那都是故事里的情节,可总是在我的身边上演,我的心好久都没有动过了,再也装不进去其她人了,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你的每一个点滴都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不自觉的,心一直在向你靠近,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涯。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后的玫瑰。

试想一下,当初我要是改了行程,就不会遇见了你,月缺月圆,花落花开,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你惊艳了时光,暗淡了岁月,我竟好后悔高中的时候竟然没有认识你,可能与我的性格有关吧,习惯了孤独,不喜欢没有质量的交往,你、你是最美的人间四月天。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只有真正的经历了,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才会明白,为什么古代人如此看重这四喜。

在车上写了一首诗:

车远故居长,回望不见乡。残月悬幽影,疏星黯夜光。

铁轨声愈响,思君倍觉长。举头都不见,紧邻亦两乡。

不知道你是能够治好我的孤独,让我找回阳光,我只知道,我在阴翳的角落里,待了很久,其实我也渴望光明的,奈何我眼前的乌云太过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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