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离开江氏家族所在的紫霞山,调转方向一路西行。
身后跟着一位娇小玲珑,怀抱大花猫的美少女。
美少女貌似火气十足,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
江源却是一语不发,下山之后,就近雇了辆马车。
美少女自然也紧紧跟随。
“黑小子,你这是去哪里?”美少女问道。
“圣药堂。”
“做什么?”
“买药。”江源回答的简短利索,惜字如金。
“黑小子,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美少女斥责道。
“轩辕姑娘,我想去圣药堂买药。”江源的确多说了九个字。
“你……”美少女语塞,原本白皙如玉的脸蛋被气的通红。
这位怀抱大花猫的美少女正是魂器世家的轩辕景瑶。
在外人看来,车厢里的这对少男俊女,活脱脱像对冤家。
约莫两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圣药堂门前。
江源和美少女走出车厢。
“你在这里等着,买好药我就出来。”江源说完,迈步进入圣药堂。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等?”轩辕景瑶也跟着走了进去。
江源也不拦,知道拦了也没用,只想尽快买好草药,赶往南境长城。
圣药堂是南山城东城区最大的药房,药材齐全,凡是在其它药房买不到的,在这里都有。
圣药堂规模也极其宏大,前堂直接就是一座高三层的楼阁,穿过前堂,里面还有三进院落,每进院落有房屋百间。
走进圣药堂,首先就是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紧接着便有一位年轻伙计笑脸相迎,无论来客贫贱富贵,都会一视同仁。
“客官,里边请。”年轻伙计施礼引路。
江源跟着来到柜台,引路伙计便动身退下。
这时,柜台里面有十几位掌柜以及更多的打杂伙计,正忙碌着给陆续不断的客人取药。
其中一位中年掌柜走过来,笑问:“客官,需要点什么?”
“白头翁、黄芩、柴胡、矛香、龙胆、麻黄……”江源一口气说出两百四十种药材,并且每种药材配制二十天的用量。
掌柜的也极其熟练地把每一味药材的名称写在宣纸上,起先写到两百三十三味药材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但是越往后写越是心潮澎湃,发现后面的十几味药材相互搭配,才是这个药方的点睛之笔。
凭借多年的阅历,隐约觉得这个药方竟然是一种可让腐肉生肌,碎骨重生的神药,如果炼制成丹,必能卖个好价钱。
当他把药材名称记录完毕,顺势在伙计耳边秘密说了几句话。
那伙计转身走入后院。
“公子,您买的这些草药价值九千金币。”掌柜的说道。
“可收净纹石?”江源问道。
“一样收,一样收。”掌柜的说。
净纹石如同金币一样,可作为钱币流通,一枚金币同等一颗净纹石的价格。
江源便从杯状魂器里取出九千颗净纹石交付给掌柜的,仅剩下不到一千颗净纹石作为日后花销。
钱财入账,写下收据,并把写好的药方交代给一名伙计取药,掌柜的才走出柜台,对江源笑道:“取药需要一些时间,还请公子随我到后院雅间喝杯茶水,稍等片刻。”
江源点头同意。
“掌柜的!怎么,不请我吗?”轩辕景瑶突然质问。
掌柜的一怔,随之笑道:“都怪鄙人招待不周,还望姑娘见谅。请姑娘随我来。”
轩辕景瑶冷哼一声,便跟在江源身后,走进后院雅间。
江源在雅间等了约有半盏茶功夫,没等到药材,却等来一位身着锦服,富态精明的中年男子。
见到江源,他先是笑意盈盈地道:“公子,鄙人高名山,乃是圣药堂的总管。特意请公子来此,是有一事相商,如有唐突,还请恕罪。”
“我赶时间,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江源感到莫名其妙,但既来之则安之。
“公子是爽快人。”高名山连忙给江源和轩辕景瑶分别添上茶水,然后问道:“公子可是圣医门弟子?”
圣医门?
江源现在所需要的药材,皆是来自星河炼体功里记载的药方,而且还记载了如何熬制汤药的详细方法,以及炼制丹药的细致事项,根本不知道什么圣医门。只是觉的高名山举止异常,不禁有些疑惑,便说道:“我不是圣医门的弟子。总管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
高名山听后,松了一口气,说道:“鄙人刚刚看到公子所说的药方,倒像是出自圣医门之手,所以才有如此一问。公子既然不是圣医门弟子,鄙人这里倒是有个生财之道,不知公子愿不愿合作?”
生财之道?
江源颇感兴趣。
他深知日后的武道一途耗资巨大,凡是有赚钱的机会,就不能放过,便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高名山见江源心动,眸子里也是精光一闪,说道:“据我观察,公子手里的药方,一旦炼制成丹药,一颗就能卖一千枚金币。如果公子愿意和我们合作,日后每卖出一颗丹药,就给公子分三成利润。”
“高总管,你没诚意。”江源曾经五年的采药生涯,虽说不会炼制丹药的方法,但也多少了解一些行情,分三成的利润,太少,“我需要的药材准备好了吗?”起身要走。
高名山眼珠滚动,故作为难之色,道:“公子,我们圣药堂既要提供丹炉,还要提供原料,炼制成丹药之后,还需要花人力推广,给公子三成的利润,已经是我最大的权限范围了。”
“那就是没得谈咯。”江源继续往外走。
“公子切莫着急,我再……”高名山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似的,伸出四根手指,“加一成,总共四成。这已是我的极限了。”
江源停下脚步,同样伸出手指,只不过中间三指屈起,大拇指和小拇指竖立,做出一个‘六’的手势,淡淡地道:“我六、你四。同意,就合作,不同意,我拿了药就走人。”
四六分成,一点到位,双方都不亏,正符合现在的行情,高名山再次从新打量江源,发现这小子也精明的很。
如果在讨价还价下去,也没有意义,便故作忍痛割爱的神情,道:“那好,就听公子您的!哎,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亏的一次买卖。”
“高总管就知道说笑,这每颗丹药的价值,不止千金吧?”江源反问。
高名山的小心思被江源点透,讪讪一笑,突然说道:“公子既然同意合作,那就把完整的药方交给我们吧。以我们圣药堂的丹炉,保证七天后就能炼出成品。”
“这可不好。”江源知道一旦把完整得药方交给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踢出局的可能,“详细的炼丹方法,得由我亲自指挥。”
高名山的眼珠咕噜噜转动,像是在算计其中得失,沉吟好一会,一拍腿,跺脚道:“好,成交!”
江源来这里之前,只是单纯的买药材,根本没想过能有这么一笔钱可赚。眼下既然有钱可赚,自然乐意。
没人跟钱有仇。
接下来,双方达成书面协议。
江源把药方拿出来,并亲自动手炼制丹药。
每颗丹药以千枚金币价格出售,江源得六成,圣药堂四成。
轩辕景瑶在一旁只顾抚摸怀里的大花猫,对他们的对话毫不上心。
这时,江源所购买的药材已备好,并有伙计送到面前。
江源深谙药理,搭眼一看就能准确地分辨出药材的真假好坏。
他把眼前药材一一过目,确定皆是真品,才把它们收入魂器中保存,以作修炼星河炼体功之用。
七天后,江源按照星河炼体功上所记载的炼丹方法,在圣药堂总共炼制十炉丹药,失败三炉,每炉三颗,共二十一颗。
炼药期间,高名山曾派三名心腹暗中观察江源的炼丹步骤,但都被江源识破,未能如愿。
江源也在炼制丹药过程中积累的许多经验,同时也发现圣药堂的炼丹术果然名不虚传,功效如此强大,使用药材如此之多的丹药,仅用了七天时间,圣药堂果然是大手笔。
这七天里,轩辕景瑶也没闲着,几乎把圣药堂方圆百里的地方转了一遭,有时还去炼丹房给江源闹个乱,添把堵,过的很充实。
这样却是苦了江源,时常被搞得头大如斗,心神混乱。
丹药出炉,圣药堂按每颗千枚金币,分给江源六成。
二十一颗丹药,江源共获得一万两千六百金币。
两枚金币就是世俗人间五口之家一年的口粮。
江源在朝夕间从贫穷变成了富翁。同时,圣药堂也是赚的盆满钵丰。
短短七天,就赚到这么多钱,让江源兴奋不已,但表面上依然平静如常。
“江公子,丹药是由你亲手炼制,还请您给丹药取个名字吧。”高名山道。
“嗯……”江源思考片刻,脑海灵光一闪,想出个名字,说道:“星河丹。”
“星河丹,星河丹……”高名山念叨片刻,“江公子果然才高八斗。”
江源淡淡一笑,对于别人的夸奖,向来平常对待。两人又聊片刻,江源告别。
“江公子,可否在多留几日,我也好生招待公子。”高名山说是这样说,其本意是希望江源留下来在炼制几炉丹药,多赚些钱财。
江源何尝不知他那话中之意,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前往南境长城,便直接拒绝。
“既然如此,那就不留公子了。日后,希望我们还能合作。”高名山道。
“当然。”江源点点头。
临走时,江源又把赚来的一万两千六百金币,拿出一万金币全部买成了药材,加上先前九千金币购买的药材,正好够自己使用四十九天了。
然后又花掉三千六百金币的打折价,从高名山手里购买了四颗亲手炼制的星河丹。
像这类疗伤神药,日后定能用得着。
经过这一番折腾,江源身上的财物就剩下了一些路费。
朝夕间,他又从富翁回到了贫穷。
这种反差,来的有点快。
江源轻轻一笑,蛮不在乎,抖擞一下精神,踏上前往南境长城的路程。
轩辕景瑶跟在他身后,白了他一眼,嘀咕一声:“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