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孔丘看着眼下这两个新收的徒弟,感慨万千。
自己本是抚雲寺俗家弟子,恰逢乱世,与同门师兄弟一同入世,本打算和师兄弟一起作出一番宏图伟业,匡扶正义,救万民于水火,治一个太平盛世。怎奈世事弄人,红尘中多浮夸,即使在乱世中,依然有那些莺歌燕舞、红粉枯骨,自己那些个师兄弟自出师门后,一个接一个的为烟瘴所迷,又一个接一个的堕入那红尘中无法自拔,自己好心相劝却不济事。
一怒之下,只有另起炉灶,周游列国,弘扬抱负,以期某位明主慧眼识珠启用自己,仁义治国,到时天下归服,自然永世太平。可惜那些个王侯一个个只想着封疆裂土,唯一看重的只有自己那套用于教化万民的手段。只得其表而不知其里。这一路下来,信徒虽多,但皆不愿放下痴念,终不能与之为伍。
到头来,自己也是心懒意疏,恰逢祖师万里传音召唤于我,说上院鸿钧阁传来消息,应世之人已然成人,急传我回寺领取法旨,如今法旨未见,反倒先收了这两个徒弟,莫不是这两人中便有那应世之人?
再想,回寺后,明觉祖师并不曾与我宣讲法旨,只让我静候,说若有缘自能领会,无需宣讲。没几日便有人上山拜师,莫不是祖师垂怜于我,欲要让我做那应世的引子?
可笑我那些师兄弟,一个个只知在红尘中封王拜相,却不知大道,偌大的机缘反倒留与了我这吃风喝烟,两袖清风的闲人。
孔丘心有所感,但想想也不尽然,如若这二人中没有那应世之人,自己强去求取反倒坏了德行,还是按部就班,先教他们些红尘中应知之事,再看缘分如何罢。观此二人一个秀外慧中,一个秉性纯良,再不济凭自己的本事也能教出个治世能臣,也不枉费了一番苦心。
孔丘自己在那里浮想联翩,看在宝儿和狗剩眼中,却是老师一副莫测高深,二人更不敢出声了。
想罢多时,孔丘抬眼看了看二人,对狗剩说道:“秦惠,你的名字很好,但既已成人,往后就当以秦惠之名在外行走,切不可再叫做狗剩了”,孔丘看了看有些木讷的秦惠,又看了看在旁边偷笑的宝儿,接着道:“也不可再让别人叫你狗剩,除非你爹娘如此唤你,否则你可以一拳打过去,打的他满地找牙,可明白了?”
孔丘又斜眼睨了一下宝儿,宝儿听的脸上一阵默然。
秦惠这会仿佛开了窍,在那里笑呵呵地说道:“好嘞,师傅”。
孔丘点了点头,又道:“秦惠,你虽不在本寺挂名,但也要按本寺的规矩排个班辈,你这一辈轮到‘会’字,我看你生性纯良,再给你加一个‘之’字,希望你能保持本性不落红尘俗世,以后就唤你作秦会之,如何?”
狗剩哪晓得好坏,总之这名字好听,不比那“神仙”老头取的难听,于是就呵呵笑着应了下来。
孔丘又转头对宝儿道:“我听你说尚无姓名,那你姓字何为?”,宝儿呆了呆,立马反应过来,说:“我也姓秦,我们清源村的人都姓秦”。
孔丘想了想,道:“既如此,我观你生性聪颖,就赐你单名一个‘束’字,再赐你‘会贤’,希望你勿生懒惰之心,勤于修行,以后变换你作秦束秦会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