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公主那探听不到什么消息，顾北又跟她随便聊了几句，便找借口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顾北一直在想，殷環知道点什么是肯定的，但她对这件事又怕，又想隐瞒住，到底会是什么事？
“程丹，你觉得五公主给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她觉得程丹这人，应该是挺细心的，说不定会察觉到她没注意过的东西。
程丹缓缓说道：“属下，在今天之前没有真正接触过五公主，以前也就是听传闻，五公主刁蛮，娇惯，爱慕主子，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但是，今日五公主给属下的感觉，跟传闻中区别很大，第一，属下并不觉得五公主特别爱慕主子，就算是尊敬仰慕也不见得有多少，其次，五公主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还有她或许在躲什么东西或者事。”
躲？躲什么？皇后？还是乾元帝？
顾北觉得躲皇后的可能性最大，因为皇后在宫宴上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并且，乾元帝虽然不喜欢皇后，但对殷環也说不上差，最重要的是，殷環很怕皇后。
皇后病重，乾元帝不喜皇后，整日冷落，正常来说，殷環应该与皇后特别亲近，绝不该是现在见面就怕的情况。
顾北斟酌片刻对程丹小声道：“皇后？”
程丹闻言，谨慎道：“姑娘，外面人多眼杂，有什么事还是回去与主子再行商量吧。”
顾北看看马车外面，人群熙熙攘攘的，想了想，对前面正在驾车的程丹说道：“也好，先回去，再说吧。”
……
“主人，慕玄派人去柳家村了。”
哦？这么快就发现了，看来是时候撤了，他看着下方跪着的十九，冷笑道：“倒是挺快的，安雪燕真是个废物，藏不住不说，还差点弄的人尽皆知，若不是本尊帮她掩盖，她早就被废了吧。”
转身甩袖，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与嫉恨，慕玄怎么总是与他过不去，从小就是，师父也是，处处觉得自己不好，唯有慕玄做什么都没错，同一件事情做错了，他就得受罚而慕玄什么事都没有，不公平，不公平！
闭眸片刻，平复下自己的怒气，既然慕玄坏他好事，不让他好过，那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十九！”他吩咐道：“我叫你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妥当，就差一个契机了，属下会找机会接近。”
“嗯。”也算是听到一件好事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到十九手中，低身附在她耳边轻轻道：“这是九转丹，吃下之后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没有解药，这里面有两粒，一粒你找机会让慕玄服下，一粒……”他顿了顿，又轻声笑道：“一粒留给你自己。”
十九的身体僵硬片刻，马上又恢复过来，快的连近在咫尺之人都没发现。
“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伸手捏捏十九的脸庞，笑道：“嗯，真乖。”
……
顾北回来之后一直在等着慕玄，听说他回来之后，便迎了出去，差点没把慕玄激动坏了。
“北北，今天这么热情，都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了。”
顾北没空理慕玄的调笑，拉着他就往里走，到了慕玄书房之后，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方道：“我今天去了幽兰小筑，本来是想探探五公主的口风，但……没什么收获。”
慕玄轻抚着眼前的茶杯笑道：“要是能有收获才怪了，殷環远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怎能轻易让你套出话来。”
顾北左手托腮，右手轻轻叩打着桌面，发出一阵阵的哒哒声，就像她现在的思绪一样，找不到重点。
皱眉思索片刻，对慕玄说道：“皇后是不是跟五公主不和？”她想了想，举了个例子：“比如说，皇后从小不疼爱五公主，二人不亲切，并且还做过什么给五公主留下阴影的事？”
“在我印象中，皇后很疼爱五公主，最起码表面上是，至于背后，这为夫就不得而知了。”最后一句话纯属慕玄有意调戏。
顾北忍住了出拳揍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说正事，你别老是三句话不离一句调戏。”
不能再逗了，再逗就要急了，炸毛的北北可不好哄，慕玄把笑憋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今天皇上找我进宫是商讨一件怪事，这事跟皇后还有些关系。”
顾北抬头，问道：“什么事？”
慕玄答道：“近日来，宫里总是死人，没有规律，不分男女，甚至就连一些位份低的宫嫔都糟了毒手，死相皆是全身精血被吸尽，只留下一具干尸。”
“我观察过那些尸体，他们都是被妖物吸尽的精血，而这股妖气在皇后的景阳宫最重，皇上怀疑是不是妖物藏匿于景阳宫，亦或者就是皇后养的。”
顾北觉得不可思议，换别人第一反应都是担心自己的妻子会不会有危险，还没见过像乾元帝这样的，都没查出什么，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妻子心存歹意。
转念又想到五公主的事，殷環这么怕皇后，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皇家的夫妻之间，就这么没信任吗？”顾北感叹道：“怪不得五公主会在未出阁前，就自己一人在宫外住。”
说到五公主，顾北顺便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了慕玄：“你说会不会，皇后真是幕后黑手，杀人时不小心被殷環看见了，碍于母女情分，殷環不能说，但皇后做的事让殷環心生畏惧，所以慢慢与皇后生分了。”
慕玄觉得顾北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但总感觉有哪里对不上，想了想道：“或许是吧，但事无绝对，万一杀人的不是明面的这个呢？”
“对了。”慕玄想起来在乌头县收的女鬼，问道：“在乌头县收的那个女鬼，你将她放哪了？”
顾北疑惑，这又跟女鬼莫苑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回道：“在我随身携带的镇妖囊中，怎么了？”
“没什么，你要收好她，到时候会有用。”
慕玄没跟她说有什么用处，顾北缠问也没问出，慕玄只是说，到时你便知道了。
为了将顾北的注意力，转到别处，慕玄故意说道：“北北整天关心，这么多人，都没我的地位了。”
顾北诧异，怎么又说道这了，再说她关心谁了，带着疑惑问道：“我关心谁了？”
“皇后和五公主。”慕玄说的理直气壮。
顾北扶额：“说五公主也就罢了，皇后又是哪一出？”太无奈了，他也太会无理取闹了吧。
“就有，你看，不过是皇后身上有丝妖气，你就这么关心，还一直调查。”慕玄撇了撇嘴，哼声说着。
“我那是师父教导，要谨记除魔卫道，若是碰见伤人的妖魔邪祟，定要尽力除掉，我看缠着皇后的那个就不是善茬，所以一直想查探清楚。”顾北缓缓说着，说到这些，不由得会想到师父，她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情绪不住的低落。
慕玄见自己，戳到了顾北的伤心事，轻轻抱住顾北，轻抚她的后背，温声道：“北北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到老，到死。”
顾北刚开始很是感动，但随着慕玄越抚越上瘾的手，她决定还是让这感动随风而去吧。
顾北抬头，假笑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很暖，但你能不能把你的手移开！你摸哪呢？！”
慕玄僵住，灿灿收回自己越抚越往下的手，以拳抵唇，轻咳道：“没，没，北北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你先自己玩，我走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顾北看着这个占便宜没够，被逮住还溜的怂包，无奈笑笑，真是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