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宫宴上顺水推舟的,说了喜欢慕玄之后,慕玄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就差今天订个吉日,后天就成亲了。
幸好今天,宫中来人,说是乾元帝有要事找慕玄相商,他一大早就进宫了,让顾北得了个解脱。
真是无聊,话说也有好几日没见过五公主殷環了,要不,趁今天去找她,就着安抚安抚她炸毛的心情。
“唉,等等!”顾北看见亭子外有人走过,叫住他:“别看了,就是你。”
那人站定在原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顾北点头,冲他招手:“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那人走近,对顾北拱手行礼,道:“姑娘,有何吩咐。”
顾北觉得这人挺眼熟的,应该是那天在国师府大堂见过。
顾北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旋即回道:“属下名叫程丹。”
“哦!我想起来了。”顾北恍然大悟,想起来那天程丹是跟晋南乐阳他们站在一起,应该挺熟悉的:“你跟晋南乐阳,挺熟的吧。”
“属下从小便与乐阳晋南等人,被主子选中,在国师府中做份差事,自是相当熟悉。”
“那你知道,他俩干什么去了吗。”顾北对上京的道路还不是很熟悉,想要找五公主还需要别人领道:“这一大早就没见过他们的人影。”
“主子有要务交于他们,他俩昨天晚上就走了。”程丹看出顾北是有心想出去,便道:“姑娘,可是想出门,又怕不熟悉路,迷了方向?”
顾北点头应道:“嗯,我初来上京,人生地不熟,怕走丢了。”干笑几声来遮掩自己的尴尬。
程丹想到慕玄临出门前的吩咐,道:“姑娘若是不介意,属下可以带姑娘出去。”
顾北双眼一亮,高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要去找五公主,上回听她说她不常住皇宫,经常住在宫外的一处叫幽兰小筑的地方,你带我去那吧。”
“是,姑娘。”
……
“艹,真他妈难缠,这是什么东西?”
“安静点,别发牢骚,小心它发现我们。”
乐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外面那个软趴趴的人,说是人,但更加像一条人形的蛇,浑身就像没有骨头似的,能随意缠绕攀爬,更加可怕的是它还打不死。
越看越恶心,那样子就跟一坨软肉似的,看了反胃,乐阳拧眉,对晋南说道:“这个东西比你和主子在乌头县遇到的百年厉鬼比,哪个厉害?”
晋南想了想道:“若说厉害,当然是那个厉鬼修为高,但是现在这玩意可怕在它打不死,砍掉胳膊没一会就长出来,砍得还没有它长的快。”
“唉~”乐阳叹道:“没成想,今日我竟要与你葬在这破屋中,还被那么个恶心的玩意堵死的。”乐阳随时随地都不忘插科打诨。
晋南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没心情跟这白痴计较。
虽然晋南不理他,乐阳还自顾自说着:“这个村子叫啥来着?”想了想,放弃道:“算了,管它叫什么呢,反正,主子派咱俩来这个荒村,就为了抓这么个玩意,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虽然这东西打不死,但它也太弱了吧,一脚就能踢飞,就是太难缠,踢飞了还能找回来。”乐阳不停絮叨着,要不是他们现在逮不住它,就凭这东西的战斗力,他们早回去了,这玩意滑不溜秋的,太难抓了。
“不。”晋南突然回应道:“你应该谢谢主子的安排,你要是自己来,恐怕就回不去了。”晋南示意乐阳往外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出来一堆人形蛇怪。
乐阳咽了口唾沫,试着数了下,艹,数不过来。
乐阳晋南对视一眼,这他妈的是掉人家窝了。
晋南镇定道:“速战速决,抓到一只,赶紧走。”
“嗯!”
乐阳也收起了他那副总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严阵以待。
……
“麻烦通报一下,国师府顾北姑娘来访。”程丹将自己腰上的牌子递给看门护卫。
护卫翻看了下牌子,对程丹道:“小的去禀报公主殿下。”
没一会,护卫便回来了,对她们说,公主殿下有请。
顾北看见殷環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殷環那样子就是在等着自己来负荆请罪,她再兴师问罪了,顾北心想,毕竟我得罪她在先,先哄哄:“公主殿下,近来可好?”
殷環撇了她一眼,扭头冷哼一声:“好?一点也不好,你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你沉浸在你和慕玄哥哥的幸福里抽不出身了呢。”
放心,抽得出,抽的出。
顾北一直以为殷環是喜欢慕玄的,但现在看来,却不一定,殷環就像是把慕玄当大哥,恭敬,仰慕。
“怎么会,我俩就是成亲了,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会忘呢。”
顾北尽量安抚着殷環,她发现殷環就是小妹妹一般,把慕玄当敬仰的大哥,自己这个外来人一下子抢了她敬仰之人,当然会不高兴,但就跟平常人家的小姑子一般,再不高兴哥哥娶嫂子,相处一段时间,只要嫂子不是很难相处的,她也会慢慢接受。
殷環满脸不信任,瞅着顾北撇嘴道:“那你好几日不来。”
还真是孩子性,说句好话便松动了许多。
顾北拿出她这几天自己做的木人小像,轻声道:“知道公主殿下,从小见多了奇珍异宝,所以也不好找一些珠宝来当赔罪礼物,我只能自己给殿下雕一个小像,望殿下不要嫌弃。”
殷環拿过小像,看了看,很是高兴,收起来,但仍是嘴硬道:“那什么,小像我就勉强收下了,暂时原谅你了。”
“是是是,多谢公主殿下谅解,能收下这小像。”顾北无奈笑着应和。
殷環没回话,一直在把玩那个小像。
顾北突然想到了在皇宫里的事,斟酌片刻,道:“公主宫宴那天,为何走的那么快,我还想当时就与公主道歉呢。”
殷環把玩小像的手停顿了下,眼里闪过一丝害怕,转瞬即逝,垂眸低落道:“那天,父皇跟母后如此针锋相对,我觉得心里难过,便早早走了,所以你没找到我。”
顾北愕然,以乾元帝与皇后那种相处环境,殷環长这么大,没长歪真的实属不易。
算了,也不是非得问殷環才能知道皇后的怪异到底为何,这孩子也是真的不容易,按理来说,身为公主,未出阁前,应住在皇宫里的,殷環现在早早出来自己住,虽然不合规矩,也算情有可原。
顾北摸摸殷環的头,安慰道:“皇家之事,我不好议论,但是公主,不论皇上皇后如何,你不能自暴自弃,任何一个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她们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会让你也很难受。”
殷環没说什么,想了片刻,然后嘴角轻挑,嘲道:“真的吗?”
顾北看见了殷環眼中的不信任,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声。
殷環呵笑:“或许吧。”
顾北不知道这个“或许”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明白了殷環不会释怀,若是放到自己身上,可能也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