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白云山天然瘴气屏障,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另一番奇特的景象,山谷内部布满了色彩鲜艳的奇花异草,个头都要比外面的要大要艳丽,整个白云山像一个倒扣的碗,他们现在正处在白云山的顶部,从这里向下看去,越往下视觉范围越大,从这里望下去,根本看不到脚下的土地,让人有种悬在半空之中的感觉,山壁怪石嶙峋,想从这里下去有很大的难度,山脚下坐落着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两人看了看周围的蛇虫鼠蚁,它们依旧按照它们先前的路线有秩序的前进,顺着白云山的峭壁缓缓下到底部,从这里只看的到黑压压的宛如巨蟒一般蜿蜒在林子间。
自从进入到这里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宁之崖一会儿是惊奇一会儿是担心,惊异的是这里居然别有洞天,在这片战火绵延的土地上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世外桃源,担心的是眼前这山壁陡峭,怪石嶙峋,两人如何才能下到底部去,上来的时候况且有山路,下去的时候却一点路都没有,这让人如何是好。
源源不断的蛇虫鼠蚁依然缓缓的有秩序的前进,目光从这里看去也最多只能看到半山腰上那片蜿蜒的黑色,再向下看就看不太清楚了,宁之崖俯下身子向下张望着,悬崖峭壁,看起来都让人有点眩晕,赶紧一把抓住身旁的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好一会儿宁之崖才惊叹道:
“真可谓鬼斧神工啊,释,你说这到底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凿出来的?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下去?”
释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暗暗估量着这悬崖的高度,盘算着如果以内力跃下去的把握有多大,仿佛看透了释小小的心思,宁之崖轻轻拍了怕释的肩膀说道:
“别指望从这里跳下去,先不说会不会摔死的,我估计那些蛇都能直接把我吓死,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万一有毒瘴或者其他的什么,我们这下去肯定等于直接送死过去了。”
“嗯!”
释的回答很明显的心不在焉,他皱着双眉,死死的抿着双唇,认真的考虑着可行的方法。
“奇怪,释,你以前是怎么下去的?”
宁之崖忽然想到释曾经说自己来过这里,于是开口问道。
“之前来不是这样!”
此次前来所见到的景观与他之前来相差太远了,同样的白云山,同样的瘴气所组成的天然屏障,只是白云山内部却不是现金这幅景象,那时所看到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村落,村落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祭台,而且白云山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凹了进去,只是在山包上而已,就算数年未见,又怎么会出现这样巨大的变化呢?
这下,宁之崖也没辙了,眼看螨医族就在眼前,真相即将水落石出,可是,两人却被卡在了这里进出两难。宁之崖有点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连夜的赶路确实有些累了,面对眼前的难题,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就在此刻,释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宁之崖,示意他看前方,宁之崖顺着他所指引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各种奇花异草枯藤枝蔓的,仔细的瞅了几眼发现还是只有这些,于是抬起头问不解的问道:
“释,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
“那些枝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释指着前方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打算用这些枝蔓吊着我们下去?”宁之崖问道,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可是你不觉得这写枝蔓会有毒吗?普通的哪会长的那么粗颜色那么艳啊?”
“对,正是因为它有毒,所以才给我们指引了方向!”
宁之崖又仔细的看了看不禁拍手欢呼道:
“释,还是你厉害,这么仔细的东西你都看出来了?”
两人用丝巾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树枝和匕首割断外围的枝蔓,终于露出了一条又窄又陡的石阶,像是经常有人从这里经过,石阶上一点青苔都没有,上方被有毒的植物遮盖,下方一点也不潮湿。
慢慢的走上台阶,宁之崖一手紧紧地拽着释一边嘴里不停的说道:
“释,你真是厉害,这么仔细的东西都让你发现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怎么我都看不出来呢?”
释并没回答,而是默默的思考着下去的可行方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两人才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来,一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到了平地上,脚下踩着坚实的土地,宁之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伸展着腰骨。
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个地方实际比两人在上方看到的还要大很多,站在这里,因为有稀薄的白雾遮挡,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殿宇,但此时,却能清楚的看到这些蛇虫的动向,它们整整齐齐有条不紊的向着前方的殿宇内爬行,没有丝毫的畏惧,这令两人相当的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原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都出现了,而且还是如此的有秩序。
寂静的四野只有呼啸的风声和那些永远不曾消失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挤在这些蛇虫之间艰难的行走着,再加上宁之崖恶心这些东西,不时的发出惊叫声,而这些薄薄的白雾似乎有阻隔声音的功能,压根不用担心会打草惊蛇,两人都已经进入到了大殿内部了,还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但是在此处,却越向前走,堆积的蛇虫鼠蚁的尸体越多,而后方,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活的涌入,两人更加的难以下脚。
两人艰难的穿过殿堂,一个熟悉的场景出现在释的眼前,虽然外边变化巨大,但是曾经所见过的那个九龙环绕的祭台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此刻,高高的祭台上站着两个人,两人均满身鲜血,一个依靠着背后的石柱,另一个则艰难的用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到前方出现的两人,受伤的两人眼中均闪过惊讶而愤怒的神色。
宁之崖看到此种境况,轻轻的附在释的耳边问道:
“怎么办?情况有点复杂啊,他们两好像在掐架啊,你说我们是帮还是不帮?帮哪个?还是坐收渔翁之利?”
释此刻也正凝着眉头默默的看着祭台上的两人,心里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顿了顿说道:
“你不是应该先询问你夏儿小妹的事儿?”
“对呀!”
宁之崖一点头表示赞同释的说法,越过堆积如山的虫蛇尸体,宁之崖轻轻一跃跳上祭台,走近才发现两人的面目居然生的一模一样,宁之崖忍不住换了个话题问道:
“你们是两兄弟?怎么打的这么凶残?”
“与你何干!”
这下倒是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说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露出彼此憎恶甚至恨不得杀死对方的眼神,如果不是两人现在都动不了,恐怕早就继续打起来了。
看两人的穿着,释依稀可以猜出两人应该是修仙炼妖的方士,只是用这么多毒虫炼药的方士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喂,小子,你替我杀了他,你想要什么只管说!”依靠着石柱的男子率先开口说道。
“玄霖,你好狠毒,你今天可是死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吗?”
单剑支地的男子双目怒睁狠狠地问道。
“哼哼,我亲爱的天辰哥哥,你继续装,你完全可以再装的可怜些,再装的无辜一些,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这幅嘴脸我都恶心的好几天吃不下饭,自小到大都是如此,每次你做了错事你总有百般的理由推脱到我身上,再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去哀求爹爹和娘亲,每次挨罚挨骂的都是我,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再也不用看到你那副丑恶到令人犯恶心的嘴脸,再见了,我的——天辰哥哥!”待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玄霖故意加重了语气还一字一顿的说着,双眼迸发出浓重的杀意。与此同时,那名叫玄霖的男子突然稳稳的站立了起来,一手迅速的结着法印,口里念念有词,顿时四周阴风阵阵,殿内早已经堆积如山的尸体上又陆续涌进了更多的虫蛇,这些尚且还活着的虫蛇并没有任何一只爬上祭台,而是围着祭台一圈一圈的旋转,但是却是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石台,祭台四周布满了钢针,这些蛇虫不知疲倦的绕着石台爬行,直至自己体内鲜血流尽才停下。于是又一堆新的尸山形成。
天辰看此情景,眼神之中携带着淡淡的失落,问道:
“玄霖,你我的兄弟情义当真要如此?”
“够了,别再给我装无辜了,我看见你就恶心,还谈什么兄弟情义,我来生再也不想见到你!”
玄霖一手继续结印,令一只手高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尊敬的阿修罗大人,请允许我以万血之源呼唤您的身影——